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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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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立笑笑道:「高明,高明!這一手不能說不漂亮!」 司馬月卻道:「七夫人,你剛才談的是梁少華……」 孔金花道:「那天梁少華也來了,跟方知府同席,不曉得談起什麼事,大概是梁家吃了總督大人一點虧吧,梁少華就說,我真要鬥倒他,照樣能要他的命,然後就說出那個辦法,吳元猛當時還直說他厲害,大概就留上心了!」 司馬月笑:「這一手的確厲害,居然把吳元猛制住了!」 孔金花卻歎道:「有個屁用!吳元猛是被他唬住了,我對這傢伙卻看透了,他也只是一張嘴凶而已,真到了我有個什麼不測,他不會那麼做的,不過倒是讓我多活了幾天,司馬月這次來拜山,正好連我也擔上了,他打算把我跟司馬月坑在一起,否則這引路的事,說什麼也輪不到我!」 一陣沉默,春桃的臉色煞白,她知道事情的嚴重了。 孔金花跟梁少華暗中約會,每次都是她去把梁少華領到樓上,然後在樓下把著風,幹這個事兒的代價是為了她一個同裡的小夥子在梁家的糧號裡學生意,梁少華很照顧,一年來已好幾次地拔升,成為個管事的二爺了,而孔金花也答應一兩年就把她給放出去,讓他們兩口子在一起。 沒什麼事的時候,孔金花也經常打發她出去,跟那小夥子見面,在糧號撥給他的宅子裡聚著,編織著美麗的夢,接受著他的愛撫,在那棟小巧而精緻的四合院子裡,她跟那個葉小包的小夥子,已經開始在佈置一個愛的溫巢了,然而這一切,似乎都將幻滅了。 從她灰白而絕望的表情上,司馬月已經看出了她的恐懼,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笑容遺: 「別怕!桃姑娘,事情還沒有到絕望的關頭,咱們不見得就活不下去了!」 春桃顫著聲音道:「不,吳元猛既然打算把您跟七奶奶都殺死在這兒,自然也不會放過我的!」 司馬月微笑著:「不見得,還是有希望的,吳元猛不相信我是一個人前來,所以守叫溫子立帶人到四周去搜索了,看看我是否會有接應的同伴!」 春桃充滿了希望道:「到底您有沒有同伴?」 司馬月搖搖頭:「沒有,我的確是一個人來的。」 春桃又涼了下去:「那還有什麼希望?您一個人是絕對沒法子逃出猛虎莊的!」 司馬月道:「現在我不是一個人,有查兄跟他們的十個弟兄,咱們是十二個人了。」 春桃苦笑道:「十二個人也不行,您知道吳元猛那兒有多少人?至少此你們多出十倍來。」 「到了拼命的時候,人多的那一邊反而占不到便宜了,因為他們人多,占了絕對的優勢,每個人都捨不得拼命了,因此我們反而有著突圍逃命的機會了。」 孔金花歎了一口氣:「司馬月,沒有用的,從這兒過去,只有一條路,那就是通到胡其輝胡老頭子把守的朱樓,吳元猛已經把人都集中在那兒,只待大家過去的時候,兩頭一堵,活活把我們困死在中間。」 司馬月一笑道:「那是他們如意算盤,也是為我拜山時安排好的路,但是我們並不一定要走那條路。」 孔金花道:「不走那條路?那兒還有路走呢?出了院子只有兩條路,一條通到朱樓,一條回到李逢春的黃樓,現在那條路一定走不通了,因為他們會堵死了歸路。」 司馬月笑道:「一條進路,一條退路,兩條都是死路,那是指他們為我安排的拜山的路,我既然遇上了查兄,也知道了劫鏢的真實情況,就不必按照規矩拜山了,因此我們可以自己開一條生路。」 孔金花道:「司馬月,猛虎莊用夾牆把路都隔死了,只能按照規定的路走,沒有別的路了。」 司馬月笑笑道:「不見得,路是人走出來的,你們一直住在這兒,才認為一定要走這些路,但是對我這個新來的人而言,到處都是道路。」 查立忙道:「司馬兄,你究竟是什麼打算呢?」 司馬月微笑道:「我小的時候,同村有個土財主,有一回他收租同來,捧了一大堆的銀子,唯恐被人偷,就把銀子藏在床底下,在臥房的門上加了兩道鐵閘,又在窗前堆了十幾個銅盆,只要有人一推窗子,銅盆就會倒下來發出聲響,這樣安排好了,他才放心地睡覺,因為那問屋子只有一門一窗,他再叫家人守在外屋,應該萬無一失了。」 孔金花忍不住道:「他乾脆叫人睡到他的屋子裡就行了,那不是更安全嗎?」 司馬月搖搖頭道:「一個守財奴除了自己之外,對誰都不會信任的,他怕家裡的人也要偷他的銀子,可是他如此關防嚴密,不過才兩天,銀子還是被人偷掉了,門窗好好的,沒有動過,銀子卻不見了!」 查立笑這:「那不算什麼,我手下的弟兄每個人都能把銀子偷了來,在屋頂上揭開瓦片,用根繩子垂下去……」 「那得要有一身好功夫,具有這種功夫的人,不會對三四百兩銀子下手的,那守財奴只是個小財主。」 查立也怔住了道:「偷兒是怎麼進屋的?」 司馬月微微一笑道:「最簡單的方法,在牆上鑿了個洞爬進去,把銀子悄悄地摸走了。」 查立忍不住笑道:「司馬大俠真是說故事的能手,這麼一個平凡的故事,被你說得有聲有色,我還以為來了什麼高人,行使了五鬼搬運法,把銀兩給搬走了呢!」 孔金花道:「司馬月,在這個關頭,你居然有心情講這個故事,一定是有用意的吧!」 司馬月道:「不錯,我就是要表明,要進出一個地方,除了看得見的路之外,必然還有一條看不見的路,因此我們要離開這裡,也必須得走那條看不見的路。」 查立道:「司馬大俠,你是說那一條路昵?」 司馬月笑道:「這兒有幾條明路呢?」 「兩條,一條通往胡共輝的朱樓,一條是退回李逢春黃樓,但是這兩條路都是行不通的。」 司馬月道:「這兩條路實際上只能稱是一條,辛五兄弟倆已經見到吳元猛,知道劫鏢之秘已經拆穿,也知道查兄洞悉了他的陰謀,因此必然把前後兩條道路都堵死了,防止我們突圍,這是一條突圍的路,還有一條是防止我們逃走的路,而我們唯一能逃走的路就是越牆而過。」 孔金花道:「這條路也絕對行不通的,牆頭上拉了許多細絲,連一頭貓踏上去都會發出護號而牽動埋伏。」 司馬月笑道:「我知道,他把牆建得有兩三丈高,就是防備到這一點,就是輕功再好的人,也只能平空拔到那麼高的程度,勢非在牆頭上立足借力不可,我相信除了發動護號之外,還會牽動一些機關……」 春桃道:「是的,半年前有個人想跳牆而去,人才到了牆頭上就掉了下來,全身烏黑,大概是中了毒。」 司馬月道:「這是一定的,吳元猛到現在還沒有叫人圍過來,他也算准了,我們除了突圍之外,沒有別的路走。」 查立急了道:「司馬大俠,到底有沒有路呢?」 司馬月笑道:「有的,破牆打開一條出路。」 查立愕然道:「破牆?這條路行得通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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