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司馬紫煙 > 迷失的愛神 | 上頁 下頁


  有幾位好心的鄰居還問胡益謀的醫院在那裡,準備要去探視,胡秀琳也婉拒了,說是醫生囑咐要靜養,過幾天病好了再同來向各位道謝。

  把家中收拾了一下,胡秀琳帶了隨身的衣物,才把在書報社擔任出納的劉光宇叫到屋子裡,告訴他概略的情況。

  劉光宇也是書報社的小股東,跟胡益謀是小同鄉,私交極好,聽了情形後,十分憤慨。

  陳秀蓮道:「劉先生,這件不幸的事情發生,你一定很雖過,你跟胡先生的交情非常,一定肯幫忙的。」

  劉光宇連忙道:「是的!我有今天,完全是益謀兄的提拔,連我在書報社的股金都是益謀為我代繳的,因為這是一所私人企業,凡是職員,都需要是社中的股東……」

  陳秀蓮道:「劉先生,首先我想知道昨晚會的餐券,究竟是不是胡先生自己送的?」

  劉光宇道:「照情形看不太可能,益謀兄收取我們的房租很低廉,已經幫我們很多忙了,這所產業占地很廣,香港在這幾年地價暴漲,曾經有很多人來接洽,想買下這片地產,出的價格很高,益謀兄完全是為了我們,才加以拒絕,因此他實在不必對我們再表示什麼謝意了。」

  「你什麼時候見過胡先生?」

  「他是中午離開書報社的,我看他神情很憂慮,也沒有提到要請客的事。」

  「那麼是對方的故意安排的了?」

  「多半是的!我們是傍晚才歇業回家的,益謀兄如果要請客,打個電話通知就行了,用不著再發什麼請柬,而且益謀兄平常行事穩重正大,不會玩這種花樣。」

  陳秀蓮沉思片刻才道:「假如是對方的安排,目的是把屋子裡的人都調出去,好方便行事,要找到他們,只有從那個姓王的年輕人身上著手,劉先生對這個人有印象嗎?」

  「二十多歲,穿著很時髦,說話帶廣東口音,留著大包頭、長臉、大眼睛,中等身材。」

  陳秀蓮苦笑一下道:「像這樣的人,香港可以找到幾萬個,劉先生是否還能再提出一點具體的資料。」

  劉光宇想了一下道:「對了!他的右手背上有一道疤痕,像是刀傷,還有,他在夜總裡似乎很熟,我們去的時侯,他居然給我們留下最好的座台,他自稱姓王,可是我彷佛聽見有一個侍役叫他小楊。」

  陳秀蓮興奮地道:「他怎麼表示?」

  劉光宇道:「他裝作沒聽見,人家第二次叫他時,他才說你認錯人了,我姓王。」

  陳秀蓮道:「好!有這點線索,足可找到他了。」

  劉光宇道:「還有什麼我可以盡力的。」

  陳秀蓮想想道:「請劉先生多留神這所屋子,假如發現有人進來,請不要聲張。打個電話給我們就行。」

  劉光宇道:「晚上我會留心,白天我要去上班。」

  陳秀蓮道:「這就請尊夫人幫忙留意一下,不過關於胡先生受傷的事,一定要保密。」

  「這個請放心,內人從不喜歡多嘴的。」

  「關於胡先生在挪威通訊社的工作,劉先生知道嗎?」

  劉光宇道:「不清楚,這份工作是他回到香港時就開始的,文稿直接航寄通訊社,沒有什麼特殊連系,他在國外的情形從不跟我們多談。」

  陳秀蓮道:「那我們只有另外設法調查了,目前請劉先生留意的就是這些事。」

  葉長青忽然道:「對了!假如那些餐券是對方故意安排的,則他們怎麼會知道這裡每一家住戶的姓名,又怎麼能知道每一家的人口多少?」

  陳秀蓮道:「這倒不難,到移民局去調查一下就知道了,不過請劉先生也注意一下,也很可能是住在同一樓的人洩露出去的。」

  劉光宇道:「應該不會吧,住在這兒的人都受到益謀兄的照顧,誰會那麼沒良心去害他呢。」

  陳秀蓮道:「我只是請劉先生注意一下,並沒有說一定會,對方是一些阿飛集團,也許這兒的子弟受了脅迫,說了出去也不一定,現在的年輕人很難說……」

  劉光宇道:「好,我會留心的。」

  陳秀蓮道:「劉先生不管有什麼發現,都請不要直接採取行動,由我們來處理好了。」

  把劉光宇送出門之後,陳秀蓮找了一柄釘錘,撬開一塊壁板,把裡面的水泥壁上貼上一些膠紙後又撕去了膠躍,把壁板釘回原位,卻在壁板上留下了敲打的痕跡。

  葉長青詫然道:「大姊,這是做什麼?」

  陳秀蓮笑道:「這是讓搜查的人再來看的時候,認為我們已經取走了秘圖,把目標轉移到我們身上來。」

  胡秀琳疑慮地道:「陳大姊,那你們不是危險了。」

  陳秀蓮微笑道:「我們獻身於這個職業,就是不怕危險,因為我們受過專業的訓練,也有應付危險的能力,這一點你不必擔心,專心照顧你的父親,不要管別的事了。」

  來到醫院之後,馬佳琍興奮地宣佈道:「我找到秘圖了,也找到了高更的原作。」

  她把油畫拿出來,上面果然是一幅高更所作的風景,而且也有著高更的簽名,用色佈局,都可以看出這位名畫家的功力與火候,是一幅不折不扣的真跡。

  陳秀蓮對畫沒興趣,急問道:「秘圖呢?」

  馬佳琍道:「起初我以為這是畫上套畫,等我洗掉最上面一層油彩時,發現了一幅秘圖,也是畫上去的,等我再洗掉了第二層,才是高更的真跡。」

  陳秀蓮連忙道:「那秘圖你如何處理了,這是一項很重要的文件,假如臨摹下來,萬一有遺漏就糟了。」

  馬佳琍道:「秘圖只是像建築藍本似的標示圖,我沒學過這種作圖技巧,所以用微粒照相攝影,經過沖洗後,確知完全與原圖一樣,才著手處理第二層油彩。」

  陳秀蓮籲了一口氣道:「你太莽撞了,這件事可以等以後再做,我們主要的是找到原圖,不是高更的真跡。」

  馬佳琍道:「我曉得,但不能證明高更的真跡,就無法確定那就是秘圖,胡先生所提的線索,只有高更兩個字。」

  陳秀蓮想了道:「也有道理,秘圖的影片呢?」

  馬佳琍取出一張照片道:「這完全是按照原圖的大小比例,而且是彩色的,一點都沒有失真。」

  陳秀蓮道:「希望沒有,因為這究竟不是原圖……」

  朱麗笑道:「大姊顧慮太多了,我敢保證這張照片上的資料絕對完整,因為老四發現的也不是原圖,可能是胡夫人臨摹上去的,所以除了這些線條圖案外,沒有別的資料。」

  陳秀蓮想了想也笑了道:「你說得不錯,我的確是考慮得太多了,原圖早就毀了,這付秘圖只有胡先生看得懂,上面的資料一定不會有問題的。」

  四個人開始研究相片,發現上面除了符號與圖形之外,還有一些數位,大概是指明一個藏物的地方,而且,是在一所建築物中,可是藏的是什麼東西,是哪一所建築物,在什麼地方,卻完全無法推究。

  研究了半天,朱麗歎道:「看來只有等胡先生清醒後才能知道了。」

  陳秀蓮卻道:「胡先生也不會知道,因為這只是半幅,必須與另外半幅配合,才能完全瞭解,小妹妹,你看過另外半幅圖,有什麼印象嗎?」

  胡秀琳搖頭道:「我不知道,那個外國女人只給我看了一眼,告訴我大小形狀,上面畫的什麼我根本沒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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