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司馬紫煙 > 江湖夜雨十年燈 | 上頁 下頁 |
一八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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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 幽恨莫贖 韋明遠在興奮中,突然體驗到一種從所未有的感覺,從蕭湄的體內,有一股洶湧的熱力,直透過來,灼人如火。 他正想運功抗拒之際,忽然「精促穴」上一麻,他全身立刻疲軟無力,一任那股洶湧的熱潮將他神智燒得模糊…… 也不知經過多久,他才清醒過來。 蕭湄已替他把衣服穿著整齊,可是她卻異常疲累地躺在一邊,臉色焦黃,彷佛久經大病…… 看到她憔悴的神態,韋明遠內心深處泛出歉意。 握住她的纖手,喃喃地道:「湄妹!對不起,我又冒犯你了,我不知怎地竟無法控制自己……湄妹!我傷害你了吧?」 蕭湄臉上擠出一絲苦笑,微弱地道:「不,明遠,不能怪你,你知道我給你喝的梅花雪釀中摻入了什麼?那是最厲害的媚藥……」 韋明遠愕然道:「媚藥……媚妹!你為什麼要那樣做呢?只要你開口,不!只要你略作表示,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 蕭湄見了韋明遠的誠摯表情,黯淡的眼神中泛出光亮。 「明遠,你不覺得我是個淫賤的女人嗎?」 韋明遠急忙道:「不!我若生此心,天誅地滅!湄妹,在我眼中,你永遠是聖潔的,皚如山上雪,皎若雲中月……」 蕭湄慘笑道:「謝謝你,明遠,有你這句話,我可以瞑目了!」 韋明遠驚道:「瞑目!湄妹!幹嗎你要這麼說呢!」 蕭湄道:「我此刻的生命,已如油盡之燈,再過一會兒,等我把應該說的話,都說完之後,大概也差不多了……」 韋明遠大驚,一把抓住她,急問道:「什麼!湄妹!你吃了什麼東西?」 蕭湄皺眉頭,無限痛苦地道:「明遠!你輕一點,我現在一點氣力都沒有……」 韋明遠歉然地減弱手上的力量,仍是急急地問道:「湄妹!快告訴我!你吃了什麼東西?」 蕭湄輕輕地道:「我什麼都沒有吃……」 韋明遠心中這才一寬,可是蕭湄又繼續地道:「不過我確知我的生命,不會再超過一個時辰!」 韋明遠又急了,蕭湄軟弱地擺擺手,攔住她道:「明遠!你別打擾,趁我還沒有死之前,我還有許多話說,這些話很重要,你必須每一個字都聽清楚!」 韋明遠見她說話很莊重,果然不敢再出聲。 蕭湄思索了一下,才輕輕地道:「五年前,你就問我,那個首先得到我的男人是誰!那時我沒有告訴你,是有原因的,因為這事不易使人相信。」 韋明遠痛苦地道:「湄妹,我相信的你每一句話,你不用告訴我,我相信你並不愛他,讓我們都忘記他,不要再提了!」 蕭湄不理他,繼續自己的話頭道:「所以我只等著,等我們再見面時,我用事實來告訴你,我不求世人諒解,但我一定要你明白!」 韋明遠想了一下道:「那個該死的混蛋,他也用媚藥對付你……」 蕭湄苦笑一下道:「你越纏越錯,我當時知覺已失,根本用不到什麼藥!」 韋明遠怒叫道:「那他更該死!他是誰?」 蕭湄淺淺一笑道:「你還是想知道的!」 韋明遠訕訕地道:「我只是要殺掉他,因為他曾那樣對待過你!」 蕭湄突然歎了一口氣。 「他叫『無名老人』,不過他已經死了,是我殺死的,現在我想起來倒覺有些不該,他於我究竟還有授技之德……」 韋明遠厲聲道:「授技之德?那他還是你的師父呢,如何能做出這種寡廉鮮恥之事,簡直死有餘辜,還有什麼不該?」 蕭湄望他笑道:「人家都說你俠義心胸,很了不起,原來也很狹窄,人都死了,你還在吃他的醋,不是太稚氣了嗎?」 韋明遠被她說得臉上一紅,良久始道:「湄妹,不是我心胸狹窄,這種事發生在別人身上,我也一樣地憤慨的,不過在你身上,使我覺得更氣憤罷了!」 蕭湄搖著頭道:「你不會明白的!他那樣做,是為了成全我!不然的話,我那來這一身超凡的功力與驚世的武技……」 韋明遠為她的話弄得莫名其妙,不解地道:「你說明白一點吧,我被你弄糊塗了!」 蕭湄淒然道:「他學的不是正宗,因此在為我療傷之際,真陽鼓動欲泄,練武的人,豈有不珍惜功力的,因此他只有利用這方法將功力移注給我,否則在短短的時日中,我怎會有這麼大的進境!」 韋明遠聽了,愕然片刻,正欲開口說話。 蕭湄突然阻止他道:「你必是尚未全信。現在,你以一半的功力,對這石榻拍一掌看看,記住,只要一半的力量就行了!」 韋明遠懸疑地道:「湄妹,這是做什麼?」 蕭湄催促道:「別問為什麼,你只要照做就是!」 韋明遠無法拂逆她迫促的要求,隨意在石榻上拍了一下,這一下他並未精確地估計,大約用力總在四成左右。 可是這一掌後果卻令他張大了嘴,幾乎合不攏來。 那麼厚的青石板上,印進半尺深的一隻掌印,輪角分明,余石都被壓成碎粉,滿室飛揚! 蕭湄欣然笑道:「明遠,意外吧?你現在是天下第一人了,以你現在之功力,發出『太陽神抓』,將無一個人能接得住!」 韋明遠在驚愕中,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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