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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九


  尚達仁笑道:「金寶,別嘴硬,要是在剛才的情形下,我隨便還上一招,你還有命嗎?」

  剛才金寶沖過來時,正是功力用老,招式用死之際,本身沒任何反抗防衛之力,尚達仁如若趁機反擊,她的確只有死路一條,可是金寶卻一笑道:「老娘知道你不會反擊,才用那種方法進攻的。」

  尚達仁道:「你就那樣信任我?」

  金寶道:「當然了,你這個浪子雖是聲名狼藉,不是個好人,卻從來也沒騙過女人。」

  尚達仁道:「那只有對一般女人而言,像你這種要我命的女人,可不能包括在內!」

  金寶道:「我還是信任你,全心全意地相信你!」

  尚達仁笑道:「你少灌迷湯了,不管信任我也好,不信任也好,反正這是第三招了,三招之後,我將要出手反擊,那時我手下絕不會客氣,你多留點神!」

  金寶笑道:「我不相信你能對我下狠心,這幾年來的交情不去說了,就是看在我盡心盡力侍候你的分上,你也不忍心對我下辣手吧!」

  尚達仁冷笑一聲道:「我是浪子,浪子就是必要時對女人能翻臉無情,你最好記住這一點,否則到時候吃了一大虧,可別怨我沒告訴你,這是你最後的一招,你還是多費點精神在上面吧,過此一招,我就要還手了!」

  金寶狠狠地對他盯了一陣,方始移動身形,不過這一次她卻很慎重,不輕易出手,只是繞在浪子的周圍,飛快地兜圈子,浪子依然穩如泰山,屹立不動。

  辛本善看了道:「不好,這女人狡猾得很,浪子太托大了,恐怕會吃虧,須提防她在背後下手!」

  南宮俊卻微笑道:「尚兄雖然以前不知道她會武功,但是畢竟跟她相處了幾年,對她的瞭解應該比你我深,一定知道加以防範的,辛兄不必擔心。」

  馬成也笑道:「昨天見到三位聯手對付那婆娘,都未能收拾她下來,兄弟心中實在很奇怪,今天看了尚兄的身手,才知道三位都保留了不少實力。」

  辛本善道:「我們倒不是故意藏拙,而是以前沒有擺明身分,不便施展本門武功,光靠一些普通招式來應付,自然不怎麼樣,現在大家都挑明瞭身分,無所顧忌,當然就不一樣了!」

  南宮俊道:「三位的真正身分,魔教早已摸清楚了,只是三位的藏晦功夫做得太好了,使他們以為當世三大宗派的武功不過如此,所以才敢挑明來幹,若他們早知三位有此造詣,恐怕還會潛藏一段時期呢!」

  辛本善笑道:「那只是浪子的身手高明,兄弟卻平常的很,要使南宮兄失望!」

  南宮俊一笑道:「辛兄不必太謙,張三豐真人為技擊第一人,立教之後,又經多年的鑽研苦修,使武當少林並盛當世,又豈是偶然的,尚兄如此瞭解,辛兄也不會差到那裡去!」

  辛本善剛要開口謙遜兩句。

  南宮俊道:「辛兄!以前你們為了掩護身分,不便盡炫所能,尚可一說,現在都已經擺明瞭,你在我們面前,就不必再客氣了,大家各盡所能,量力以應敵,才有希望挽回這一場殺劫!」

  這番話說得辛本善臉上一紅道:「少主言重了,只要用得到我們的地方,敝派十七名弟子,敢不捨身以赴!」

  他如此作了表示,南宮俊倒是不便再說什麼了,看著場中的金寶已經轉了十七八個圈了,忽然手腕輕揚,以蘭花拂穴手,向著尚達仁的腦後拂去。

  辛本善一直就在擔心這件事,見狀忙叫道:「浪子,注意背後,這婆娘不懷好意。」

  尚達仁的身子雖然端立不動,但是精神卻未鬆懈,也一直在戒備中,辛本善不招呼,他也注意到了。

  隨著辛本善的喝聲,他已轉過身去,左掌平攤,迎向金寶拂穴的手指,右手則抓向金寶的肩頭。

  金寶指上的勁風為掌風所化,可是她的尖尖玉指,仍然撞向尚達仁的掌心,被尚達仁一把抓住,尚達仁的右手也搭住了金寶的肩膀,兩人僵住不動。

  片刻後,尚達仁的掌心中開始滴下鮮紅的血滴,敢情他掌心已經被她尖銳的指甲刺破了!

  金寶一笑道:「浪子,你想不到我有這一手吧?」

  尚達仁道:「不錯!想不到你的指甲這麼尖利,居然能夠刺破我的護身真氣,傷了我的掌心。」

  金寶笑道:「我的指甲若是能練到那種境界,我就是魔教中功力最高的人了,多謝你的誇獎,我還沒有那麼大的本事,還不過是戴了指套而已。」

  尚達仁一怔道:「戴了指套?」

  金寶笑道:「不錯,你知道我是從西方來的,我們那邊的女子,盛行戴指套,就是在指尖上再戴個尖銳的金套,那雖是一種裝飾晶,但也可以作防身的兵器,我這指套是用風磨鋼打的,特別尖硬,所以才能刺破你的護身真氣,你沒想到吧!」

  尚達仁歎道:「的確沒想到,以前我看你留了很長的指甲,塗得紅紅的,沒想到還有這個用處。」

  金寶笑道:「我留指甲的目的,就是為了掩護我戴上指套,平常人家看慣了我留的指甲,在必要時,我剪去了指甲,換上了指套,也塗上了紅色,就是要命玩意兒!」

  尚達仁道:「它只傷了我的手心,不見得就要命!」

  金寶一笑道:「我忘了說一聲,那指套上所塗的紅色,可不是鳳仙花汁,而是一種毒藥!」

  尚達仁神色一變道:「你的指套上還淬了毒?」

  金寶笑道:「浪子,你別急,一夜夫妻百夜恩,我們雖不是正式夫婦,究竟也有過一段露水姻緣,我怎麼捨得要你的命呢,那只是一種使人失去功力的藥物,見血生效,所以我敢把我的肩頭空門敞開給你抓上……」

  尚達仁道:「我說怎麼我的天龍抓,抓上去你一點感覺都沒有,敢情是這個緣故了,我的功力已經散失了!」

  金寶一笑道:「那只是暫時的,只要服下解藥,兩個時辰內就可以完全恢復的,如果沒有解藥那就難說了!」

  「很可能就永遠恢復不了?」

  金寶一笑道:「是的,你那麼多年的苦功,就白下了,這豈不是一件很可惜的事!」

  尚達仁道:「我想你不會肯給我解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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