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司馬紫煙 > 浪子燕青 | 上頁 下頁
一三五


  燕青笑道:「澡堂子裡不會有女人,我要找的是一個男人,你不必擔心我是去荒唐了!」

  白金鳳羞得臉又紅了!

  船到金陵,泊在一個偏僻的碼頭上,燕青果然拿著一包衣物離船而去,白金鳳向憐憐道:「花大姐,他真的要去洗澡?」

  憐憐道:「是的!白姑娘,男人有男人的生活圈子,有些地方是不希望女人插進去的,澡堂子就是這麼一個地方,許多男人上那兒去不是為了洗澡,而是在那個地方擺脫一下女人的糾纏與囉嗦,圖個片刻的清靜。」

  白金鳳紅著臉,說道:「花大姐,我不是要跟著他,而是怕他有危險,聾長老說金陵城中來了許多陌生的江湖人,馬百平和我妹妹也離開了天絕谷,趕到金陵來了!」

  憐憐道:「我知道,丐幫的消息也很靈通的。」

  白金鳳道:「我是為他擔心,我妹妹殺死了兩個手下,把帳記在他頭上,天絕穀的人都想找他報仇。」

  憐憐一笑道:「我也知道,天絕穀精銳盡出,布下了天羅地網,要對付浪子。」

  「那我們怎能坐視不理呢?」

  憐憐輕歎道:「他不要我們跟了去,必然有他的道理,因此我們只好等著,好在丐幫的人已經連絡上了,真有什麼消息,會立刻通知我們,等必要時我們再去接應。」

  白金鳳也只有輕歎一聲,在船上坐立不安地來回踱著,惜惜看了有所不忍,說道:「白姑娘,他是到華清池去的,那兒也是我們丐幫的一個連絡站,靠著隔壁是一家小酒店,你真要不放心,我們就上那家小酒樓去等著。」

  白金鳳高興地道:「好極了,我們也出去逛逛。」

  惜惜道:「不過你得換個樣子去,雖然你穿了男裝,但還是太英俊瀟灑了一點,會引人注意的。」

  白金鳳笑道:「假如那家酒樓是叫丹鳳居,就不必換裝束了,那是天殘門的金陵分舵,掌櫃的是我們中的一個分舵主,聾長老就在那兒駐守著。」

  惜惜一愕道:「天殘門設下這個據點可隱秘,我們丐幫的連絡站就在隔壁,居然一無所知!」

  白金鳳笑道:「彼此,彼此,我們只知道隔壁的華清池是個澡堂,那是為了認識環境,不致跑錯了地方才記住的,可沒知道會是丐幫的連絡站。」

  於是相視一笑,三個女孩子略略裝扮了一下,遮住了本來面目,往城裡去了。

  到了丹鳳居,跑房的一看來人,立刻就把他們引到一間雅座中,沒有多久,聾長老就來了,恭身見禮後,立刻問道:「門主怎麼上這兒來了,有什麼賜示?」

  白金鳳道:「沒有事,我到了金陵,總不能老躲在船上,所以出來逛逛。」

  聾長老急急道:「門主此時不宜轉出,金陵亂得很,四處都是陌生的江湖人,不知道屬於那一方面的。」

  白金鳳笑笑道:「管它屬於那一方面的,反正我換了樣子,沒人會認識我,燕青上岸了,你知道嗎?」

  聾長老道:「知道,他就進了隔壁的華清池,屬下已經派了四個人進去,如有變故,隨時都可以支援。」

  白金鳳笑說道:「這就好了,我就在這兒坐坐等候著。」

  聾長老沉思片刻道:「也好,燕大俠不在船上,門主在船上也危險,萬一有個風吹草動,屬下馳援都來不及,如果門主肯答應的話,就一道住在這兒吧!」

  白金鳳卻一皺眉道:「聾長老,我住在那兒我自會作主的,我這次出來是要經歷一下江湖經驗,如果一直要你們保護著,我還能學到些什麼。」

  聾長老道:「屬下是為門主的安全著想。」

  白金鳳冷冷笑道:「沒有一處是安全的,天殘穀那等隱僻,結果還是被人殺上門來,如果不是燕大俠與兩位大姐及時趕到援手,我就被人活埋在穀裡了。」

  聾長老俯下頭道:「那是屬下的疏忽,未能盡到保護之責。」

  白金鳳道:「也不能怪你,實在是對手太強了,因此我必須要學學自衛,不能老是要人保護。」

  聾長老更為慚愧,忽然一個客倌打扮的人前來叩頭行禮後道:「屬下劉全有要事稟報。」

  白金鳳道:「說,什麼事。」

  劉全道:「馬百平不久前進了華清池。」

  白金鳳一震道:「他帶著多少人來的?」

  劉全道:「就是一個人,進去後就跟燕大俠一起下了池子。」

  聾長老道:「我們的四位舵主呢?」

  「尤大元舵主已向燕大俠先打過招呼,如有必要,可以立即支持,但燕大俠跟馬百平之間似乎沒有什麼敵意,燕大俠也沒有表示,因此他們只在附近守候著。」

  白金鳳道:「奇怪了,原來他是上這兒來找馬百平的,兩個人在商量些什麼呢?」

  在華清池的澡池子裡,燕青與馬百平都光著身子,泡在水池子裡,另外有幾個浴客則躺開一旁閉目養神。

  馬百平道:「燕兄相請,不知有何見教?」

  燕青道:「有一件事請教,也有一個重要的消息奉告,先要請教的是近日在金陵城中風雲際會,來了不少武林中人,他們究竟是幹什麼的,是屬於那一方的?」

  馬百平道:「大部分是天魔教中人手,也有一些是不明身分的。」

  「這些人是為什麼而來?」

  馬百平道:「是家父召來的,因為金陵最近出了好幾條命案,被殺的都是天魔教中的重要人物,家父很緊張,故而叫兄弟把天絕谷中的重要人手都帶來了。」

  「可知道殺人兇手為誰。」

  「不知道。此人身手絕高,好像專為向天魔教尋仇而來,家父懷疑是燕兄,雖經兄弟力保,但家父還是不相信。」

  燕青微笑道:「人不是我殺的,不過我可能知道是誰。」

  馬百平連忙道:「是那一個?」

  燕青道:「兄弟知道令尊是一個傀儡而已,上一次火拼天魔教主白福,只是受人指使,那個人是誰呢?」

  馬百平道:「兄弟不知道,此人與白福是同等地位,兄弟的武功也得自此人傳授頗多,但一直不知道他是什麼人,因為兄弟每次見到他時,他都帶了一個青銅面具,兄弟稱他為天尊,卻不知道他的真正身分。」

  燕青道:「令尊是否知道呢?」

  馬百平道:「也許知道,但他一直不肯告訴我。」

  燕青一歎道:「百平兄,你我既為莫逆,希望你掬誠相告。」

  馬百平道:「小弟說的是真話,現在天魔教將以何種面目出現尚未決定,小弟是負責實際行動責任,一切都受命於那個叫天尊的人,所以小弟的地位很高,但並不能參予機密,因此有些事小弟並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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