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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


  「屠老大是死在你的槍下的,槍下分生死,一個對一個,縱便是車輪戰,你也不會吃虧的!」

  「我怎麼不吃虧,你們這麼多人,每人挨上一份,我總有一次會失手的。」

  曹雪芬笑道:「這個你放心好了、不會有,多人的,龍虎幫中多半是義理分明的弟兄,屠老大是在什麼情形被殺的大家都知道。」

  曹雪芬很技巧地把話刹住了,但意思已很明顯,她並不支持這個行動,讓那些活看的人作個斟酌。

  果然,她那邊的人有一兩個又呈退縮之意。

  曹雪芬擺了擺手,一個小丫頭送上了兩枝左輪槍和一盒子彈。

  曹雪芬在每枝槍內塞了兩顆子彈,再把彈倉轉了一下,放進盤中道:「好了了你們兩位各取一把,相距二十女,然後面對面,聽見號令後,開始射擊!」

  唐烈隨便抓起了一把,將自己的槍收了起來。

  陳虎卻退縮地道:「怎麼我是第一個呢?」

  曹雪芬冷冷地道:「因為你是第一個自己站出來的。」

  「我可沒有講用這種方法報仇呀。」

  四爺叔這時第一次開口罵人了:「操那娘,陳虎,你想用什麼法?難道是大家一起上,打爛戰,你當過土匪,別人可沒幹過,你要是沒種,現在就滾下來讓人家出丟,所有人中間,就是你這付瘟相,丟大家的臉。」

  陳虎依然瑟瑟縮縮。

  這時另外一個人也光火了罵道:「他奶奶的,陳虎,你沒種就不要出去,更不要叫好聽,你再這樣子,老子就先斃了你,再替你出去。」

  陳虎無河奈何地拿起了槍,已經有人在廳中量出二十步的距離了,各放了一個椅墊,叫兩方各用一隻腳踩上去。

  曹雪芬道:「好,我叫一二三就開始,一、二、三。」

  砰砰兩響,槍聲響了,是各放了一槍,但陳虎的槍卻飛向一邊,抱看手叫痛。

  唐烈在對面夷然無恙,臉含微笑,他的槍又快又准。

  唐烈第一槍就擊中了陳虎的槍上,把槍擊脫了手。

  陳虎的那一槍則偏向一邊的玻璃,那枝槍落在地毯上直轉,彈會被擊扁了一塊,無法再轉動,也就無法再使用了,而唐烈都還有一顆子彈,以他發槍的准度看,陳虎是死定了。

  陳虎自己也知道,抱住那只手,彎腰在地,痛號不止,實際上是借機會不起來。

  四爺叔又冷冷地道:「操那,陳虎,你的手沒受傷,人家一槍打在你的槍膛上,是漢子的站起來,痛痛快快地挨一槍!」

  但是陳虛怎麼也不肯起來。

  唐烈笑了笑,朝看空中放了一槍,然後道,「兄弟僥倖沒有倒下,還可以領受下一位的賜教,是那一位來?」

  他這種從容的氣度、精准的槍法,使得每一個人都寒了膽,居然沒有第二個人敢再出來四爺叔卻借機下臺道:「唐先生了我們倒不是怕了你,而是第一場被這個傢伙攪得如此丟臉,誰也不好意思再出來了,不過你的槍法也不錯,現在我們相信屠老大昨夜是死在決鬥中的。」

  曹雪芬道:「這是什麼話,難道你們還不相信,經過的情形是我們自己人回來報告的呀。」

  四爺叔恭聲道:「二先生打不是我們不相信,但大先生和七八個兄弟叫人家三個人放倒了,總是叫人難以相信,總懷疑是靠看什麼陰謀,現在當然沒話可講了。」

  金克泉道:「好,關於屠老大身死一節,就此算過去了,不管唐兄是否會成為我們自家人,都不許再提了。」

  四爺叔道:「是的,全憑二位先生作主。」

  金克泉又道:「有關邀請唐兄加盟本幫的事呢?」

  「當然也是憑二位先生作主,二位決定了,吩咐下來,誰還敢反對。」

  「萬四!這是你講的,目前我們還沒有跟唐兄深談,不能作什麼決定,但萬一我們有了什麼決定,再有人反對,我就唯你是問。」

  「這個屬下保證不可能:就算大先生在世時,對二先生和三先生也是十分尊重的。」

  「沒有的事,昨天他就不肯聽我們的勸告,一意孤行。」

  「所以大先生才會遭到意外,可見二位的意見十分正確,以後大家得了教訓,自然會更尊重二位了。」

  這個傢伙的態度曖昧不明,談話內容始終好像別有所指。

  金克泉點點頭,皺起肩道:「好,你帶看弟兄們先到後面去歇一下,等我們跟唐兄談過、了,再作決定。」

  四爺叔又帶看那批人,甚至於還挾起了地上的陳虎走了。

  金克泉這才趨前跟唐烈握手道:「唐兄,發生了昨夜跟今天的事,兄弟十分抱歉,幸好唐兄神槍無敵!」

  那裡!那裡!只是對手太弱了一點。「曹雪芬笑道:「唐先生了陳虎是幫中第一名好槍手,怎麼會差到這種程度,他是受了金二哥的託付,故意如此示弱,以便壓住別人的。」

  這下子輪到唐烈在發怔了。

  曹雪芬見他一臉的愕然之色,才含笑解釋道:「陳虎是二哥的親信部屬,也是幫中很有名的槍手。二哥叫他出來前,便已經跟他講好了,要他找你生事比槍,然後再故意慢一步,輸在你的手中,這樣一來,你加入木幫的事,就不會再有人作梗反對了……」

  唐烈裝出不高興地樣子道:「雖是金先生的好意,但是大可不必,我這人別的不敢講,一槍上倒是下周真功夫的,不用任何人相讓的。」

  曹雪芬微微笑道:「唐先生了我知道你在家裡是有名的神槍手,彈無虛發!在十步之內,可以打滅燃燒看的香煙頭。但是,那是死的目標,跟人打就不同了,跟殺人尤其不同,那是一種殺手的功夫,是常人比不了的。」

  唐烈心中當然知道殺手、槍手,與常人不同的地方,但是他的口中卻必須強辯,不能露曲內行的樣子。

  因為在家中,他已造成了一個逞勇好門而略具小聰明的花花大少的形像,這個形像是不會受人懷疑的,他也不能太過精明。

  所以他仍然固執地道:「我不認為有什麼不同的地力,我能在黑暗中打滅煙頭人還怕打不中一個人?」

  曹雪芬與金克泉都笑了笑,這是對他的無知感到滿意的意思。

  然後金克泉又道:「唐兄的槍法當然不必要人相讓,但是兄弟必須慎重、以免發生萬一,由此可知我們唐兄的寄重了。」

  這番話使得唐烈也滿意了,含笑看道:「多謝金兄好意,兄弟實在是不知道,可是後來為什麼?」

  曹雪芬搶看道:「後來我看他做得太過份了,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所以才補了他一槍,現得他多嘴,槍手、殺手是世界上最不可信任的人。因為他能為錢去殺人,就不可能永恆的忠心,當初他能叛離屠老大,以後自然也能叛離金二哥。再者,這個人氣量太窄,有仇必報,你已經再三的給他難堪,時日一久,難保他不會報復你,所以還是徐掉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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