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司馬紫煙 > 賭怪大飆客 | 上頁 下頁
一一四


  呂豔秋的反應相當驚人,她在身形後退中,劍身貼著腋下,往後倒刺過去。

  不過她的劍還沒夠上部位,右腕已被人抓住了,耳邊並同時傳來尤不平的聲音道:「呂豔秋,是我!」

  呂豔秋一怔道:「你快放開我,這個小雜毛太狡詐了,我非要刺他兩劍才解氣!」

  尤不平道:「如果你真想刺他兩劍,也要先等他把話說清楚再動手也不遲。」

  呂豔秋道:「還有什麼好說的,他的話鬼才相信!」

  尤不平道:「這位小夥子相貌忠厚,倒不似奸詐之輩……」

  呂豔秋哼了一聲道:「他連皇上都敢騙,還會是好人!」

  淩雲這時已定神過來,他一臉疑色道:「呂絕秋,你到底說些什麼,貧道一句也聽不懂?」

  呂豔秋怒聲道:「你既然聽不懂,又跑回來幹什麼?」

  淩雲道:「貧道是從另外一條路跟蹤一聖,但是到了進寶賭場,皇上和朱大人都被機關陷住了,我趕回來是要告訴尤大俠這件事……」

  呂豔秋道:「他們被機關困住了,你怎麼會沒有事?是不是你的本領比他們強?」

  淩雲道:「貧道是見到本門信號趕去與師祖會合,才僥倖逃過一劫。」

  呂豔秋道:「這麼巧的事,你身為出家人說謊的本領例是不小!」

  ▼第三十二章 無毒尊者

  淩雲也微帶慍聲道:「呂女俠,你一再指責貧道,不知貧道到底是錯在那裡?」

  呂豔秋冷笑道:「你錯得太離譜了,冒充鏢客傳話給皇上,叫他們去追一聖,可是你幹的?」

  淩雲一怔道:「是誰說貧道冒充尤大俠的,而且我根本就沒傳話給皇上,他們離開時我在跟清聖交手,本來貧道是要活擒他們回山的,但我又怕一聖逃走……」

  尤不平神色一動道:「道士從前可曾和三龍一聖交邊手?」

  淩雲道:「沒有,而且以貧道所學,絕非三龍一聖的對手。」

  尤不平道:「道兄既然明知不是一聖之敵,你怎麼還敢去追蹤一聖?」

  淩雲道:「三龍中武功最高的當算人龍,蔡掌門剛才在交手時,雖然身負重傷,但能搏殺了人龍,實出貧道意外……」

  蔡叔仁接口道:「小雜毛,你的眼光不錯,老叫化在動手時確實被逼應戰。」

  淩雲道:「晚輩說句冒味的話,前輩殺了人龍實是僥倖……」

  蔡叔仁哈哈一笑道:「不錯!那個番僧擊中老叫化一掌時,好象是中氣不足,所以我才能有機會還手。」

  淩雲道:「貧僧奉師祖之命,下山已有一年,一直都在暗中觀察三龍的武功路子,兩個月前回山面藹師祖,但他老人家研究很久,也沒有把握破解西域這種邪功,可是沒想到在半日之內能使三龍全部伏誅,我想這與尤大俠和他們封掌有很大關係……」

  呂豔秋冷聲道:「所以你就冒充鏢客,騙皇上他們前去!」

  淩雲沉聲道:「呂女俠,我再說一遍,貧道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

  蔡叔仁點點頭道:「老叫化相信你的話,現在問題的癥結仍在尤老弟身上。」

  尤不平苦笑道:「晚輩雖然殺了天龍和地龍,可以說完全是僥倖,連我自己也莫名其妙。」

  淩雲道:「他們是先跟大俠封掌後才受了重傷,否則一聖也不會逃走,貧道更沒把握能釘住他。」

  蔡叔仁想了一下道:「對,小道士,你的觀察很入微,老叫化現在也覺得事情可疑,不知尤老弟是否學過佛門中呼一種接引神功?」

  尤不平道:「沒有,我遵照見性大師的交代服下禪心丹之後,體內似乎發生了很大變化,尤其在與人交手時,對方的武功越高,越能引發體內潛力。」

  蔡叔仁道:「這就對了,想否到見性老和尚還留下這麼一步後棋,咱們走吧!」

  呂豔秋道:「到哪裡去?」

  蔡叔仁道:「去殺一聖和韓幹。」

  呂豔秋道:「晚輩以為還是先救人要緊。」

  蔡叔仁道:「司馬丹青沒有失身被圍,老叫化以為是司馬老兒故意造成的?」

  呂豔秋不解地道:「這樣不是很危險嗎?對他們有什麼好處了」

  蔡叔仁道:「當然有好處,他們這樣做不但可以穩住一聖的行動,也可減去皇上不少危險,而且他也算准了尤老弟會找去的。」

  呂豔秋道:「皇帝被人家圍住了,怎麼會減少危險?」

  蔡叔仁道:「這位皇帝很不安分,一直想找機會露兩手,老叫化現在才想通,剛才他說是尤老弟傳話叫他去引誘一聖,其實都是他自己編造的,如果他不指出鏢客的招牌,朱大人一定會阻止他冒險的。」

  呂豔秋對武當派一直沒有好感,所以她仍有些不服地道:「前輩憑什麼能肯定不是這個小道士假冒鏢客名義騙走皇上?」

  蔡叔仁道:「他既然趕回來報信,就沒有冒充鏢客的理由,何況他身懷青玉符,是代表武當最高權威,可見廣城那老雜毛對他是非常信任的。」

  呂豔秋道:「連武當掌門都不可靠,一塊玉珮又能算得了什麼,武當派如真有權威存在,又怎會出了那麼多的叛徒……」

  淩雲終於忍不住怒聲道:「呂女俠,你和他們私人間有恩怨,貧道不便參與意見,但你不能一再出言辱沒武當!」

  呂豔秋冷聲道:「我罵了武當又能怎麼樣,武當派沒有……」尤不平道:「晚輩絕沒有輕視他們武功的意思,但事實上他們有很多招式都稱得上是絕學,而絕學如不能活用,就變得一無是處了。」

  廣城道:「世上只有狀元徒弟,卻沒有狀元師父,傳授的人只能把招式教會,致於如何運用,那還要靠你個人的領悟能力。」

  尤不平道:「這種原理誰都會說,練成一種絕學,如真有那麼容易,世間就不會有人花費那麼多的時間去拜師了,而道長更用不著浪費五十年的歲月去閉關苦練絕學了。」

  廣城道:「貧道承認你說的有道理,但拜師學藝是打基礎,靈活運用,仍然耍靠自己。」

  尤不平道:「前輩只說對了一半,就以那位教我暗器師父手法來說,如果我照他所授的方法練下去,恐怕這條小命早就保不住了!」

  廣城道:「他乃是一代暗器名家,生平從不授徒,破例教你,還是十義事先約定的條件。」

  尤不平道:「象這種名家,我實在不敢領教,假如我說得難聽一些,他老人家的暗器手法連入門功夫都沒有學好。」

  廣城道:「這倒是不錯,他發暗器從不按照規矩來,信手一擲,卻很少有人能躲得過。」

  尤不平反而一怔道:「他在教我時,所用的手法卻不是這一套。」

  廣城道:「他知道你不會按照他教的方法練,所以才因才施教,你能有目前的成就,不能不承認是得力於他的腦示。」

  尤不平神色微微動了一下道:「前輩對十義的事蹟似乎知道不少。」

  廣城笑笑道:「僅此而已,也不算多,貧道聽說你的暗器手法變化大,腕力也很強。」

  尤不平心中又是一動道:「前輩是否也有意指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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