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司馬紫煙 > 賭怪大飆客 | 上頁 下頁
一一一


  人龍道:「那個混帳東西懂個屁!一個人氣功最最好也只能把斷劍震飛,不可能夾住在內中那麼深,射中的又都是要穴,而且我一來就親自檢查過一次。」

  尤不平聳聳肩道:「那大概是我不該死吧?因為我還有很多事情沒辦完。」

  人龍厲聲道:「小子,你別根咱裝糊塗,現在你就死定了!」

  人龍道:「咱家如不能親手殺了你這小子,我就自碎腦袋。」

  尤不平道:「好,在下曾聽說三龍一聖相當於中原的皇帝,可有這回事?」

  人龍怔了一下道:「有這回事又怎樣?」

  尤不平道:「你既然承認有這回事,那麼跟著你的這批中原武林人,他們也都想造反了?」

  人龍道:「什麼叫造反?咱家師徒是應你們皇宮大巨之邀。殺了這個昏君,另立聖明之主。」

  尤不平道:「可是韓幹那老混球勾引你們來的?」

  人龍怒聲道:「小子,你問得太多了,韓尚書因為你們中原人才凋零,才特地清我們聖主來主持大局。」

  尤不平冷笑道:「一聖如果真是個人才,怎會連彈丸之地西域都治不好,而躲到中原來跟這批武林敗類勾結在一起,所以你們才是真正上了韓幹的當!」

  人龍道:「韓尚書不過是其中一個人,你們朝中大臣大多數都支持我們聖君。」

  尤不平道:「也許還有一兩個貪宮受到韓幹唆使,但絕不是大多數。他有個侄子叫粉飾太保韓侯,學過幾天武功,再加上他有個伯父在朝中當尚書,所以他就無形中成了一方惡霸,不但魚肉鄉里,欺壓善良,竟連縣太爺的姨太太,他看中了都敢搶回去。這位縣太爺在忍無可忍之下,一怒告到朝中、可是奏摺到了韓幹那裡就被壓下去了,反而找個機會把那個縣太爺送到邊寨去充軍。」

  人龍冷冷地道:「這是你們皇家的家務事,你對咱講有什麼用!」

  尤不平道:「當然有用了,我是讓在場的江湖人知道韓幹是怎樣一個人。」

  人龍道:「這也證明你們皇帝是個不明事理的昏君,如讓他繼續霸佔這個位置,朗中會有更多的韓幹,江湖上也會有更多的韓侯。」

  尤不平道:「不會再有這個機會了,韓侯在十年前已被我廢去四肢,破了武功,現在已經成了廢人。韓幹疑心太重,以為處皇上派大內高手幹的,所以他才存心報復,但他自己又沒有那個能耐,才勾結上你們,其實也是互相利用。」

  人龍道:「韓幹是怎樣一個人咱比你清楚,我既不會被他利用,也不想管這種閒事,但只要宰了這個昏君,大事就算定了。」

  尤不平冷聲道:「我花費了這麼多的精力告訴你這些,也只是為了一件事。」

  人龍忍不住又問道:「是什麼事?」

  尤不平道:「我這個鏢客從十五歲起就跑江湖,殺的人雖然不少,卻從未錯殺一個,但今天為了大局,我必須要大開殺戒,所以我才先把話說清楚一點,如果現在有人願意退出這個圈子,我負責保證他們的安全……」

  人龍大笑道:「小子,你自己的安全都成問題,還看資格來保證別人的安全,而且你這一套也根本耍不開,凡是跟咱來的人沒有一個敢中途離開的……」

  他話未說完,只見一個青年道士已越眾而出道:「大師,如有人想離去,你準備怎樣?」

  人龍看也不看他一眼道:「不怎樣,人可以走,但命得留下來!」

  青年道士憤然地道:「如果在場的江湖朋友都決定離開呢?你準備殺光他們!」

  人龍道:「不錯!是他們內已願意隨聖主打天下的,沒有人強迫他們,所以誰也不能中途離開!」

  青年道士道:「我就是不信這個邪,而且在場的既是江湖人,他們也沒有必要跟官府作對!」

  人龍厲聲道:「小道士,你敢對咱家如此說話,大概是很有來頭吧!」

  青年道士也冷聲道:「好說!貧道是武當派第十七代弟子淩雲,我到此地來只是想弄清真相,並不站在任何一方!」

  人龍有些意外地道!「武當派能有你這樣人,你師父是誰?」

  青年通土道:「我雖入武當門下,卻沒有正式拜師,現在的身分只是一名打雜的!」

  人龍獰笑道:「武當派能有你這種打雜的人也值得驕傲了,是你的掌門叫你來的?」

  淩雲道:「武當目前沒有掌門,師祖已經下山清理門戶,等告一段落再召開長老大會,公推掌門。」

  清聖跳出來道:「淩雲,你好大的膽子,掌門淨寬師叔雖遭宵小暗算,但他的職位武功仍在,你敢以下犯上,按照武當派的門規就是死罪!」

  淩雲冷冷地道:「你還敢承認你是武當門下。」

  清聖道:「我乃是武當七劍之首,算起來還是你的長輩,為什麼不敢承認!」

  淩雲道:「很好,你既承認是武當門下,總還認得這塊信符吧!」

  他說著手一翻,亮出一塊青色玉珮。

  清聖見了那塊玉珮,臉色微變道:「你的青玉符是從哪裡偷來的?」

  淩雲聲音轉為嚴厲地道:「見符如見師祖,你敢冒犯信符,還不給我跪下!」

  清聖的態度有些軟化了,但他還在猶豫間,人龍已突起發難。當胸一掌劈過去。

  而清聖也在這同時,連劍搶攻,出手盡是狠每招數,

  站在旁邊的尤不平卻從側面攻出一掌,正好迎上人龍的掌風。一牽一引,人龍全力發出的一掌,居然反朝左邊的魔簫石勒撞去。

  石勒不由大驚,但又不敢出手硬接,一飄身,雖然讓開了,但站在他身質的鬼笛仲虺,在匆忙中被撞得倒飛出三丈多遠,落地後,口中不停地狂噴鮮血。

  人龍發覺尤不平能將他的掌風引為己用,已是大驚,但當他再見到仲虺被撞得身受重傷時,不由又是大怒,急切間掏出一粒藥丸,正待丟給石勒,叫他喂仲虺服下。

  可是九指拙丐蔡叔仁動作卻比他們快得多,欺身如電,打狗棒已迅疾無比地點中了仲虺的氣門穴。

  以窮家幫掌門蔡叔仁的身分,他居然乘機對一個失去抵抗力的人下手,在場的雙方高手無一不感到意外。

  石勒厲聲道:「老叫花,你們窮家幫一向以俠義自命、想不到你這個掌門人竟也是如此卑鄙!」

  蔡叔仁冷冷地道:「行俠仗義也要看物件,對魔簫、鬼笛如果仁慈,老要飯的就是對自己殘忍。」

  石勒道:「沒有仲虺鬼笛聯手,老夫也照樣有把握叫你封口!」

  蔡叔仁道:「老叫化知道你們又學了幾手邪教玩藝,但我廢了仲虺的功夫並不是為我自己,我是擔心一些無辜受害。」

  石勒道:「既然你有把握,可敢聽老夫一曲簫聲?」

  蔡叔仁道:「老夫沒有那麼好的雅興,現在不是較量武功的時候,只要出手就是玩命,一切俗套都可以免掉—了。」

  石勒陰聲道。「行,你如果真的殺了老夫,也只能怪我學藝不精……」

  但蔡叔仁還沒等他把話講完,打狗棒突然攻出一招怒打惡狗,如山的棒影已將石勒緊緊地纏在一片罡氣之內。

  這一招名稱雖然很俗,卻是窮家幫的絕學,一招之中隱藏著二十四式變化,但更厲害的還是蔡叔仁在棒身上發出的罡氣。

  他內功深厚,而且又搶盡了先機,石勒雖也是武林頂尖高手,但他比起蔡叔仁,仍是技差一籌,在如山棒影中,一連變換十多種身法,竟然無法脫身,最後他剛拿起魔簫,準備使出保命微聲乘機脫圍。

  可是蔡叔仁卻早已起了殺機,一提真氣,身形平著飛撞過去。

  石勒見蔡叔仁打法怪異,葉杖不用,微一怔神,而蔡叔仁就在這時,猛然一個大翻身,打狗棒已代替了飛撞的身形,一震一抖,竟迎著石勒的前胸刺了個對穿。

  蔡叔仁收回了打狗棒,石勒還沒有斷氣,他有些不甘心地道:「老叫化,你這一手太下流了!」

  蔡叔仁道:「不是老叫化子下流,是你見識太少,江湖中的朋友誰本知道老要飯的為人,我說出口的話從不更改。」

  石勒道:「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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