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司馬紫煙 > 賭怪大飆客 | 上頁 下頁
一〇


  沈宋賓道:「沒有,如果三招連環使出,咱們根本就無力控制招式,直待把阻擋的人殺光了才能停下來。」

  尤不平道:「這是武功進入上乘境界必經的途徑,當二位能自動控制那三招刀法時,你們就不再想殺人了。」

  沈宋賓道:「龍大俠,這三招刀法真那麼難練嗎?」

  尤不平點點頭道:「你們先休息一下吧!待會還要有一番苦戰,在二位還無能控制三招刀法之前,你們出手時,最好由我給你們指定對象,千萬不可隨便殺人。」

  沈宋賓道:「這個我們知道,就是尤大俠不吩咐,我們已經想好了一套應付高手的方法。」

  尤不平一怔,道:「二位有什麼好辦法,可否說出來聽聽?」

  沈宋賓笑道:「不是好辦法,而是笨辦法,假如我們兄弟二人聯手出擊,在連環主刀之下,仍然殺不死對方,顯見那個人的武功比咱們高出太多。」

  尤不平道:「不錯,三絕刀法聯手出擊,威力要增加一倍,二位雖還沒有大成,但亦非一般武林高手所能匹敵,而三招盡出,仍然殺不了人家,不知二位還有什麼更高明的辦法?」

  沈宋賓道:「這個辦法很簡單,咱們既打不贏人家,就給他來個跑為上策,敵人如追上來,就回頭再攻三招,如此跑跑打打,逃命應該不成問題。」

  尤不平笑道:「辦法雖不高明,仍不失為可行之道,二位如能謹守原則,在下也就放心了。」

  沈長賓接口道:「尤大俠儘管放心,你逼著關老爺子替咱們打通穴道,又傳了咱們這三絕刀法,就是希望我們能活得像樣一點,假如咱們糊裡糊塗被人殺了,豈不有負尤大俠厚望。」

  尤不平歎口氣道:「我倒是白操心,看來你們比我想像中,高明多了!」

  沈長賓也歎口氣道:「咱們跟尤大俠一樣,是自幼磨練出來的,在下兄弟自父母去世後,既跟家叔流浪天涯,咱們武功及江湖閱歷雖不及大俠,但所吃的苦頭並不比大俠少。」

  尤不平道:「世事洞明皆學問,以二位的天賦,將來必有一番成就。」

  沈長賓道:「尤大俠,你不必替咱們兄弟戴高帽子了,咱們是什麼料子,自己清楚,如果不是大俠各方促成,就算下輩子,咱們也別想練成三絕刀法,何況我們兄弟從來就沒存什麼野心,只想幫助家叔完成心願,而後能退出江湖,終老林下,就很不錯。」

  尤不平不由一呆,他想不到這兩兄弟年紀輕輕的,竟有如此胸懷,他們的資質雖還不錯,但在武功方面,卻難有大成,他所以敢把三絕刀法傳給他們,也就是因為看出二人心地不錯,不似奸詐之徒。

  他微一沉思道:「二位能有如此胸懷,更加令人敬佩,咱們還是過去看看吧,關重九可不輕鬆。」

  他說著,已當先朝左前方走去。

  沈天寶這時也察覺出左前方那片山谷中,似埋伏著殺機,一道似有形而又無形的劍氣,時隱時現,顯然是關重九他們已經遇上了頂尖高手。

  沈家叔侄三人攀上山峰,見尤不平已搶先趕到此地,雙目凝視穀底,臉色顯出憤然神色。

  沈天寶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果見山谷下面有七個老人把關重九圍在中間,陸小雲和她那兩個師兄已躺在地上。

  陸小雲傷勢可能不輕,全身染滿了血,而她那兩個師兄卻躺著不動,顯然已經死了。

  另外有一個使劍的青年,這人的年齡跟尤不平差不多,而他那一手劍法,似乎也跟尤不平不相上下。

  關重九身上也有兩處劍傷,雖不是要害,但在七名高手的圍攻下,他只能緊守門戶,而無力還擊。

  使劍的青年卻跟一個老人打成平手。

  青年劍煞是無形的,老人的劍煞卻是有形的,而且每當關重九處於不利地位時,青年總能適時攻出一劍,逼得七個老人撤招自保。

  沈天寶看了一陣,低聲道:「老弟,這個青年劍手是誰,他的劍術不錯。」

  尤不平冷聲道:「能被關重九依為靠山的,當然不錯,他好象未出全力。」

  沈天寶一怔道:「老弟認識他?」

  尤不平剛一點頭,突然雙腿齊出,把沈天寶三人同時踢到一丈以外。而他踢出的雙腿還沒有收回來,破空一片寒光,疾如星丸彈瀉,把他全身的要穴全都罩住了。

  尤不平雙腿踢出,身體的重量不能平衡,整個身子都幾乎斜仰在地面上,而那片寒光也就利用這一點空隙擊落下來。

  寒光初現時,速度並不怎麼快,但在將要接近尤不平身前刹那,卻變得比閃電還疾,而且認穴奇准。

  尤不平左手撐地,右掌平推,身子借勢一個旋轉,全身功力也都隨著這一轉之勢散發而出。

  那片寒光本來已經逼近他的穴道,但被他掌拍氣震之後,卻全部飛落到五尺外,並排嵌在一塊岩石上,竟是十三張白骨牌。

  尤不平這時雙腿已收了回來,身形一挺,正待站起,只見又是一片寒光,緊貼著他欲起未起的身子,一閃而至。

  這次襲擊的部位,卻是他的雙目和雙手。

  尤不平冷哼一聲,右手疾出,奇快無比的抓住了襲向雙目的兩張白骨牌,卻順勢橫臂,真力暗聚,硬把擊向雙耳的另兩張白骨牌震飛。

  可是幾乎就在這同一時間,突然又是三道寒光自他兩側及前胸擊落。這後面的三道寒光,來得無聲息,但卻又快得不能再快。

  尤不平左手撐地,身形平躺在原處未動,連閃開十七張白骨牌,已經是險而又險了。他一口氣還沒有喘過來,又是五張白骨牌分三路攻到。

  而這發牌的手法,更是怪得不可思議,看上去雖只是五張白骨牌,但等他伸手抓出時,卻又抓了個空,好象有幾百張白骨牌在空中飛舞一樣。

  以尤不平的武功,不僅被鬧得手忙腳亂,甚至連白骨牌襲擊的位置都看不出來,他心中一急,不由把抓住右手的兩張白骨牌,運足全力振腕擊出。

  牌一出手便分成兩道直線,但卻正巧撞上由兩側下擊的四張白骨牌,一陣輕響,六張白骨牌卻同時跌落在三尺外。

  由於他發牌時用力過猛,右手一時無法收回,而在這一點空隙之間,正面下擊的那一張牌已一閃而至。

  他匆忙中身形一連滾動三次,但被那張白骨牌擊中了前胸氣穴。

  因為這一連串的變化太突然,當沈天寶等人怔過神來,尤不平已被擊中穴道躺在地上了,而在他身旁,不知何時,已站著一個高大的老人。

  尤不平雖然穴遭受制,但他仍是一臉冷漠之色。

  高個老人反而顯得神情緊張地道:「小子,你真不簡單,五十年來,江湖上能破擊老夫四歸一的,你是第二個人。」

  尤不平冷聲道:「第一個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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