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司馬紫煙 > 賭怪大飆客 | 上頁 下頁


  少女見到那個老人,趕忙施禮道:「關老前輩,原來您早就來了,幾乎讓我跟師兄白跑了一趟天摩嶺。」

  老人不等她說完,又是一陣大笑,隨即朝尤不平拱拱手,道:「尤老弟,承你看得起老朽,只要老弟肯賞臉,老朽任憑吩咐。」

  尤不平冷笑道:「天摩劍客關重九關老爺子出面,誰敢不賞臉。」

  關重九一呆道:「老弟,這是什麼話,咱們早說是第一次見面,但老朽對你老弟的為人可是心儀已久。」

  尤不平道:「不敢,不敢!在下出生也晚,對關老爺子昔年俠義雄風,不勝仰慕!」

  關重九又是一怔,但隨即大笑道:「哪裡,哪裡,人老了往事不提也罷!」

  尤不平道:「過去事不提可以,但目前有件事非要麻煩關老爺子不可。」

  關重九道:「老弟是指銀子?」

  尤不平搖搖頭道:「既然有你關老爺子出面,別說區區五千兩銀子,就是五十萬兩,在下也不怕長白牧場賴帳。」

  關重九道:「既不是為了銀子,還有何事需要老朽效勞?」

  尤不平指指躺在一旁的天星指侯天蓀道:「此人在興安嶺不過是三流角色,而他的解體大法,卻已練到六成火候,在下久聞關老爺子精通各派武功,想請你研究一下。」

  關重九道:「老朽雖然略懂一點這種邪法,但從不染指,只怕有負老弟厚望了。」

  尤不平道:「興安嶺練成這種解體大法的人,恐怕不止候天蓀一個人,在下是想請關老爺子研究破解之法,不敢要求你習此邪法。」

  關重九想了一下道:「老朽曾在醫書上看過一段記載,但不知是否有效……」

  他說著人已朝侯天蓀走了過去。

  侯天蓀起先還不怎麼注意,但見到關重九的表情後,不由臉色大變,道:「你是……」

  關重九不等他說完,已經把口一張,一道血箭疾噴而出。

  說也奇怪,已經解去四肢的侯天蓀,身上並沒有流過一點眼,似乎都想不起此人來歷。

  尤不平沉思很久,搖搖頭道:「在下三入興安嶺,見到他們不少高手,就是沒有見過此人。」

  關重九道:「老朽棲身天摩嶺三十多年,幾乎把關東有幾塊石頭都摸清了,可也想不起這個怪物是誰。」

  三環刀沈天寶剛才斷臂後已離開現場,這時匆匆趕來,身後還帶著兩名青年,三個人背上都背著個小包袱,他走進現場乍見地上的那個怪物,不由吃驚地道:「怎麼他也來了?」

  尤不平道:「沈兄認識他?」

  沈天寶道:「我曾聽說過興安嶺有這樣一個人,他叫千手靈猿萬面人,不但一手暗器獨步關東,連他的易容術也是武林一絕,因為他這張面孔長得太難看了,所以很少在江湖上出面。」

  尤不平道:「沈兄可知道他的武功底子如何?」

  沈天寶道:「這個老朽不大清楚,他既然名列七大護法,身手應不會太差。」

  尤不平想了一下道:「他的身手可能不錯,但真才實學卻有限,尤其在內功修為方面,他恐怕比沈兄還差上一大截。」

  沈天寶苦笑道:「老朽連駱北通一招都接不下,怎麼是萬面人敵手!」

  尤不平道:「沈兄不是他敵手是事實,但那不是他的真才實學,駱北通一劍削去你的右臂,卻是憑真才實學。」

  沈天寶不解地道:「老弟似乎又有什麼發現?」

  尤不平點點頭道:「如果在下猜得不錯,這個萬面人才是興安嶺上解體大法的真正高手。」

  關重九接道,「不錯,剛才侯天蓀似乎認識他,但卻被他搶先出手殺了。」

  尤不平道:「這只是猜測,並不能證實,但從我九成真力的一指上,證實了他是解體大法的高手。」

  關重九一怔道:「老朽怎麼沒有想到這一點,以尤老弟的修為,就算他練成了金剛不壞之身也要被點個前後胸對穿。」

  尤不平道:「在下當時也以為他練成了佛門金剛之體,由於心中不服,所以一口氣連點了他十多指,而且每一指都運集了十成真力,雖然從他的雙目中可以看出他內心所受的痛苦,但竟未傷到他的皮肉,後來聽沈兄說他是興安嶺的七大護法之一,我才判斷他是修練解體大法的高手。」

  沈天寶仍是不解:「老弟又是怎麼判斷出他的內功修為不高呢?」

  尤不平道:「這是關老前輩的提示,萬面人隱身在那株大樹上時,關老前輩為了提醒我,故意在他身旁弄出一點響聲,可笑這個怪物還以為是自己不小心碰上樹枝。由於他很少在江湖走動,缺少臨敵經驗,心中一慌;所以就隱身在原來的地方一直不動,假如他內功好的話,一定可以發現關老前輩就藏在他身後不遠之處。」

  關重九苦笑道:「假如他內功好的話,老朽可能無法活著相各位見面了。」

  尤不平正色道:「萬面人的解體大法練到什麼程度,晚輩不敢斷言,但以侯天蓀身手推測,在那種情況之下,關老前輩似很難倖免。」

  關重九歎了口氣,道:「老朽自以為這些年來,底子已經練得不錯了,但跟你老弟一比,才知道江湖雖大,可真沒有咱們這些老傢伙落腳之處了。」

  尤不平道:「前輩的修為豈是晚輩可以望其項背,而前輩所吃虧的,也就是因為很少在江湖走動,晚輩由四歲學武,先後曾認了九位師父,加上先父正好是十個人,在他們十位老人家當中,除了先父把我當兒子外,其他九位卻從不把我當徒弟,更嚴格規定不准我叫他們師傅。」

  關重九道:「他們真是怪人,但也是高人……」

  尤不平道:「他們既不怪也不高。只知道把自己限定在固定圈子裡孤芳自賞,否則以他們的修為,如肯獻身江湖,天下武林也不致弄成這個樣子了。」

  關重九不以為然地道:「人各有志,那可是勉強不了的,不知老弟所說的那九位高人大名可肯見告。」

  尤不平道:「晚輩跟他們學武之初,就曾立下重誓,不但不能說出他們的名字,連他們的相貌也不透露。」

  關重九道:「老弟可知他們現在隱居何處?」

  尤不平道:「早死了,一個都沒有剩,因為他們彼此之間從不聯絡,住的雖然隱秘,最後仍被敵人個個擊殺,反而使先父也賠上一條命。」

  關重九道:「他們終年隱居,怎麼會有仇人……」

  尤不平道:「老前輩也是終年隱居天摩嶺,不知是否有仇人?」

  關重九道:「老朽棲息天摩嶺已三十多年,自信沒有結過一個仇家!」

  尤不平冷笑道:「既然如此,這個萬面人為什麼要冒充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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