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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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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海平候知道金龍大王的飛刀淬有劇毒,千萬不可使被釘之人割破肌膚,所以,海平候飛身拔起,執刀平切,將插在脅下的兩柄飛刀同時削斷,使被釘之人垂直下降,這樣才不會受到傷害。 一連五刀,五姊妹安然脫解,海平候這才如釋重負般籲了一口長氣。 「黑心仙子」白凝香這才向金龍大王發聲喝道:「大王!小心你手電筒的刀!」 喝聲中,只見白凝香玉手一抖,金龍大王腕脈束縛頓解,但金龍手中的六柄短刀也一齊被抖落地面。 抖絲縛腕,或可說是巧勁,但白凝香解絲之際,輕微一抖,竟將金龍大王緊握手中的六柄短刀一齊抖落,這份內力的強勁,可說是駭人聽聞。 海平候心頭更是猛震不已,在天狼坪憑仗一把無堅不摧的紫金寶刀與金龍大王鏖戰一番,並未輕易得勝。 而白凝香卻只以一根細絲,即令金龍大王在一招之下落敗,不但敗,而且敗得極慘! 海平候正自思念,白凝香已笑著道:「你答應為仇天彪解穴之事可不能忘了,人家在等著你哩!」 海平候一被提醒,神色一振,緩步走到高方慶面前,沉聲道:「我這就為你大哥解穴,可是你兄弟三人得立即離此。」 高方慶人矮嗓門高,大聲叫道:「大丈夫一言九鼎……」 身長不足四尺,大丈夫長,大丈夫短,使在場之均皆忍俊不禁。 海平候強忍著未笑出聲,仍然以刀尖往仇天彪華蓋穴上一點。 仇天彪穴道被解,霍地從地上一躍而起,拾起地上的碧蜈鉤,向海平候刀身上擊去! 「搜魂血手」高方慶一躍上前,將仇天彪攔住,擺了擺手道:「大哥,咱們走吧!」 仇天彪雖尚不明白就裡,但對這位二弟的話卻言聽計從,一臉悻色地撮唇一嘯,三凶立即下得酒樓,揚長而去。 金龍大王獠笑道:「海平候,除非你殺了我,否則我一個人照樣能夠報仇雪恨!」 海平候心平氣和地道:「贈你修羅雙扇,就是要你苦練有成,再來報仇,不過,你這樣假藉他人主力,實在令人不恥!」 金龍大王冷哼了一聲,轉過身子向白凝香問道:「仙子方才所為,實令金龍不解!」 白凝香笑笑道:「我做事向來隨心所欲,助你在我,不助你也在我!」 金龍大王又道:「可是君子重在一諾,仙子怎可出爾反爾?」 白凝香仍是笑容滿面地道:「看不出你這個苗人,還能有這樣好的口才,我問你,何謂出爾反爾?」 金龍大王答道:「你原先答應助金龍一臂,此時卻反而幫助這小子,豈不是出爾反爾!」 白凝香聽憑金龍大王如何指責,始終不動怒色,笑著道:「你可知道其中緣故?」 金龍大王點頭應道:「當然知道。」 白凝香道:「說說看!」 金龍大王一個字一個字如敲金擊玉般道:「你是怕海平候手中那把寶刀!」 白凝香格格一陣嬌笑道:「姓白的平生未懼過什麼,苗人究竟是苗人,想法太幼稚了!」語氣大有鄙視苗族血統之意。 金龍大王雖觸動肝火,但懼于白凝香懾人的烕勢,卻又不敢發作,面上肌肉一陣拗曲,氣咻咻地道:「仙子說話……」 此時,白凝香方自笑容一斂,沉叱道:「告訴你!我看不慣你使那要脅的手段,教人束手就擒……」 金龍大王駭然張目道:「你是說……」 白凝香冷笑道:「你如有真本領,想揚眉吐氣,拔出你的短刀,和海平候去走兩招!」 敗兵之將不敢言勇,一句話正道中金龍大王的心病,面上一熱,答不上話來。 白凝香冷哼道:「方才你將海平候隨行之人釘之於壁,用以威脅海平候,勝之不武,不見得有何光彩,多少也影響到我們這些為你助拳之人的顏面。」 金龍大王急聲道:「仙子明知金龍技不如他,不出奇兵何以致勝?」 白凝香叱道:「正因為你技不如人,你才請我們為你助拳,你不行,有我!」 金龍大王萬萬料不到有此一說,大感意外地道:「仙子,你要……」 白凝香聲冷如冰地道:「所以我要他先救下同行之人,使他心無旁騖,專心一戰,這樣他才會輸得口服心服,我們也勝得光明磊落!」 在場之人,無不訝然失色,尤其是海平候,更加駭異,原來這妖女人看來處處照顧自己,卻是為了要向自己一戰。 白凝香面色一變,笑吟吟地向海平候走來,笑道:「海平候!你拔刀吧!」 海平候手握刀柄,並未立即拔出,問道:「你是要用那根天蠶絲與我一戰麼?」 白凝香搖頭道:「不!古語說得好,刀對刀來槍對槍,我既要使你口服心服,當然要以刀相對。」 海平候愕然道:「刀?你不曾帶刀啊!」 白凝香笑笑道:「不勞費心!」 皓腕一翻,「刷」地一聲,從腰帶中抽出一把軟刀。 這軟刀薄若蟬翼,約三尺有奇,刀鋒犀利,通體銀亮,抽出以後,刀身晃顫不已! 這樣一把怪兵刃,不要說海平候未曾見過,在場之人不乏古稀老者,闖蕩江湖半生,也未嘗見過。 海平候眉尖一蹙道:「這是一把刀麼?」 白凝香答道:「當然是,這刀名喚『金蟬翼』,雖未被列於當今十六利器之內,但卻比十大利器任伺一件毫不遜色。」 海平候笑笑道:「那你是說,你這把『金蟬翼』比我手中的紫金寶刀還利麼?」 白凝香淡然一笑道:「這要印證後方知。」 海平候霍地抽出刀鞘,將手中寶刀掂了一掂道:「妄聞練劍在氣,練刀重力,所以刀要厚背金砍方以為貴,你手中那把刀薄如蟬翼,刀重最多數兩,這力從何使?」 白凝香娥眉一挑道:「也許我這把金蟬翼力可分山劈嶺哩!」 海平候舉刀平胸,左手往刀背上一點,開門亮式,笑道:「既然如此,海某領教!」 白凝香仍然垂刀如故,道:「且慢!我們搏個彩如何?」 海平候一楞,問道:「搏彩?如何搏法?」 白凝香笑笑道:「我們不妨以這一場對刀的勝負來賭一個東道。」 海平候頗有自信地點頭:「好!我們就輸贏手中的這把刀如何?」 白凝香搖搖頭道:「你那把刀太重,使起來怪累人的,我沒有興趣,賭別的吧!」 海平候蹙眉搖頭道:「在下除一刀之外,身無長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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