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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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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醜駝子居然有兩個老婆,他們怎麼能平下這口氣呢?因為有人問過兩姐妹,她們都說是駝子的女人。 墓園快完工了,這天,從趙國又調來了一批新的軍旅,他們可不是來做工的,而是趙侯的先驅衛隊。 趙襄子決定在墓園完工遷葬之日,攜帶智伯的頭骨前來致祭合葬,這一批軍隊是擔任衛隊工作的。 他們倒不敢太跋扈,也不敢太張揚,來到之前,先向河東將軍王飛虎逐了照會,再一同前來,由王飛虎指定了他們駐紮的地方。 大營紮定後,除了巡邏的營卒外,其餘的人都禁止出營,唯恐他們會與民眾們起衝突。 因為河東的百姓們也來了不少,他們有舊日征趙的少壯,也有親人死于戰爭的孤兒寡婦。 大家情緒都很激動,最易鬧事,因此雙方都壓制一點的好。 恰好有一小隊的巡卒來到小酒鋪中,那個領隊的十夫長是個頗為英俊的小夥子。雖然同僚們已經告訴過他這小酒鋪情形,但是他卻不服氣,尤其是喝了幾盅酒後,跟那個穿綠的小娘子又說了幾句話,以為人家對他青眼獨加,益發賴著不肯起來了。 漸漸的,他的話更多了,而且口齒也輕薄了起來。 駝子沉著臉出來了,走到他的座位前,只說了一個字:「滾!」 那十夫長被這一喝,看見了駝子目中的精光逼人,倒是有點怯意,可是當著十來名部下,不禁又感到臉上無光,連忙一挺腰道:「軍爺是來喝酒,又不是不給錢,你憑什麼叫我滾?」 駝子冷冷地道:「不憑什麼,但憑這鋪子是我開的,我不做你的生意,就可以叫你滾!」 「笑話!天下哪有你這種做賣買的?只要你開門,就不能禁止客人上門。」他掏了一把銅錢,往桌上一拍道:「再打兩角酒來,老子喝到天黑都不走,看你能怎麼樣?」 駝子沒有跟他多言,只走一步道:「滾!」 那小子見到來勢太凶,色厲內荏地道:「老子不滾,要是敢撒野,老子就砍了你!」 嗆的一聲,他已經拔出了刀。 綠衣娘子見事情鬧得大了,忙上來解勸,攔住駝子道:「大哥,算了吧,沒幾天君侯就來了,忍一忍吧!」 趙襄子來過後,此地又將歸於冷寂,不會再有這麼多人了,自然也沒有生意做了。 這是一般人的想法,但是聽在駝子耳中,又別有一種意思,他已經準備罷手了。 綠衣娘子又朝那十夫長道:「軍爺,我家漢子是個粗人,不會說話,您多包涵,今天您的酒也夠了,明天請再來吧!」 小子這下子占足了面子,就此下臺也就罷了,偏偏他不識相,伸手抓住了綠衣娘子的手笑道:「我還早得很呢。來!再陪我喝兩盅。」 綠衣娘子目視駝子,滿是哀求之色。 小子更得意了,大笑道:「別怕你的漢子,小娘子,你是天仙般的人,嫁給他,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你坐下來,他要是敢嚕嗦,老子就一刀劈了他,你就可以另嫁了。」 駝子怒極上前。綠衣娘子急忙抱住他,那小子卻以為這是機會,因為綠衣娘子在起身前,曾經低聲道:「軍爺,你快走吧,他凶得很,你會吃虧,在這兒,鬧起來也是沒理。」 那小子卻是色迷心竅,以為綠衣娘子特別關照他,哈哈大笑道:「什麼?君侯雖然嚴禁軍隊鬧事,但我不同,我們是專司巡查捉拿奸人暴徒的,遇有形跡可疑的人,就能抓他起來,若敢反抗拒捕,有權格殺勿論。」說著舉著刀沖上來,厲聲叫道:「唉,你這駝鬼,看這副長相,非好人,看刀!」 駝子的惡名他已久聞,而且剛才接觸到駝子的眼光,他忍不住有震栗之感,這時見到駝子被抱住了,心想這是機會,一刀砍了下去,只要砍倒了他,營中很多人都能作證,說駝子是個兇惡之徒。 所以這一刀他倒是毫不容情,認真砍下去的。 駝子雙手一振,拋開了綠衣娘子,然後一伸手,不知怎的,刀已到了駝子手中,跟著寒光一掠,他的鼻子已經粘在刀上了,是什麼樣功夫? 不僅他嚇呆了,那些軍卒們也嚇呆了,駝子把刀往地上一丟,怒聲道:「滾!」 那小子鼻子被劃掉都不知道痛,回頭就跑。那些手下也紛紛搶著跟他跑了。 但是這批人並沒有跑太遠,忽而紛紛倒地,而且還有幾個人過來,舉刀亂砍,把那些軍卒都砍倒了。 駝子大奇。那群人到了店裡,首先亂踢亂打,把桌椅砍翻了,而且有一個人持刀過來,砍在駝子的身上。駝子正待反抗,看清那個人時,不動了,而且乖乖地挨了一刀,這一刀並不重,傷的部位也不重要,但是血流得不少。 跟著有一件更令人吃驚的事,就是那個穿紅的娘子由後面轉了出來,她看了一下道:「王將軍,那傢伙的鼻子是我咬掉的,他酒醉調戲我,被我咬掉鼻子,然後他砍了我一刀,以後的事就由你去說了。來吧!」 這個姓王的將軍果然一刀砍在她的胸膛上,這是真砍。 紅衣娘子馬上倒地。 駝子大驚,上前抱住她,厲聲叫道:「王飛虎,你瘋了,你怎麼?」 紅衣娘子道:「大哥!別怪王將軍,是我請求他如此的。如果不如此,事情蓋不下來,你行刺的計畫勢必要泡湯了。小桃,你過來。」 綠衣娘子畏縮地過來。 大桃歎了口氣道:「妹妹,我不怪你,我知道你有身孕,你想鬧點事,使豫讓的行刺計畫告吹而保全他。可是你錯了,豫讓若是不能完成這件事,他活著也等於是死了一般,你整個地毀了他。」 小桃像是一下子崩潰了,跪了下來道:「我不管!我不要孩子生下來就沒有父親,我不要失去了他。」 大桃歎了口氣,道:「也許你並沒有錯,但是你應該明白,豫讓並不是屬於你一個人的,你該明白,你不能太自私。」 她只能說到這兒,因為文薑已經伴著一位趙國的將軍以及十幾名親兵急急地闖了進來。 那位將軍看了滿地的死屍,皺著眉頭問:「這些人是誰殺死的?」 王飛虎道:「是末將。」 文薑皺了眉頭道:「飛虎,你也是的,怎麼殺了這麼多的人,你看該怎麼辦?」 王飛虎道:「末將必須殺死他們,否則激起眾怒,恐怕事情還要難以收抬。」 那位將軍皺眉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王飛虎道:「那女子還沒斷氣,還來得及告訴將軍。」 大桃掙扎著道:「是那位軍爺喝多了酒,抱著奴家要強行親熱,奴家在掙扎中,不慎咬下了他的鼻子,他就拔刀要殺奴家,奴家的漢子過來救助,也被砍傷了,那些軍爺們紛紛上前要殺人,幸朽王將軍來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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