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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二


  ▼第二十章 良宵苦短忘軍機

  第二天一早,段裕像沒事人般的起床,漱洗完畢,用過山寨中準備的早飯不久,武曼卿已命人過來相請他們三個人過去一敘。

  徐經緯不知夜裡段裕偷了一把三花令的古劍,只覺得武曼卿一早飯人來請,頗非尋常。

  三個人騎了三匹馬,很快的來到了三花令禁區,他們由柵門而進,迎面便看到一棟朱紅的殿堂矗立在眼前。徐經緯當先下馬,拾級而上,段裕和卓大隨在後頭,三個人不一會就走到殿上。

  一道橫匾寫著三個「議事堂」的金字,徐經緯忖道:「敢情這裡是三花令總壇發號施令的地方。」

  殿前站著兩班金戟侍衛,威勢撼人。

  那武曼卿高踞在殿中正座,兩旁坐著武傑、毒娘娘、光知君等人,將眼光全投注在徐經緯身上。

  武曼卿冷冷道:「請坐!」

  徐經緯等三人道謝一聲,坐了下去。

  武曼卿乃又徐徐說道:「三位可知道本會昨晚發生一件不尋常的事?」

  徐經緯和卓大均搖搖頭,武曼卿突然用冷峻的目光,凝注在段裕的臉上,道:「段公子你呢?知不知道?」

  段裕故意清清喉嚨,慢吞吞地道:「昨晚子時前後,在下……」他將聲音打住,做出動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武曼卿不耐地道:「怎麼了?」

  段裕道:「在下似乎聽見山寨內有很多腳步聲……」

  武曼卿「哦」了一聲,道:「你沒有走出房門看個究竟嗎?」

  段裕搖搖頭,道:「在下在貴令是客,哪敢如此後突冒失?何況事情發生在子夜,在下如果貿然走出屋外,說不定碰上什麼誤會,豈不糟糕?」

  武曼卿微微牽動一下嘴皮,但沒有露出笑容,道:「你倒是很知趣的呀,很好,三位在此做客期間,最好不要無故走出客舍,尤其在夜間或者無本令弟子陪伴的情形之下,更不要隨意在山寨亂闖……」

  徐經緯冷冷一哂,道:「省得!反正今天在下就要告辭了!」

  武曼卿神情甚是意外的樣子,道:「你們要走了?」

  徐經緯道:「不錯!」

  武曼卿頓了一下。突然大聲笑了起來,道:「你想在我面前故弄玄虛?」

  徐經緯道:「那要看總分主你自己的想法,在下有沒有這個意思,你心裡明白!」

  武曼卿撇嘴一笑,道:「委實叫人難予置信,你居然這麼容易就要離開此地……」

  她頓了一頓;又道:「讓我來猜猜看,到底是什麼原因促使你決定要離開此地……」

  徐經緯打斷她的話,道:「在下覺得彼此耗下去,對我們兩方都無好處因此……」

  「因此你要開門見山的蠻幹?」武曼卿一面說話,一面站了起來,又道:「好吧!我讓你看看那一份你所要的東西!」

  說著,她輕輕拍了兩下手掌,一名金戟侍衛應聲而出,武曼卿吩咐他道:「立刻到聚寶樓將營壘圖拿來……」

  那侍衛恭聲應是,轉身快步走出殿堂。

  武曼卿笑容滿面地坐了下去,道:「昨天夜晚,突然有人潛入本合的禁區,並從聚寶按中,偷走了一把漢代古劍……」

  徐經緯訝道:「漢代古劍?」

  武曼卿道:「是的!那人武功奇高,身手不凡,但令人難於理解的是他偷走那把漢代古劍不知是何用意……」

  徐經緯忍不住問道:「難道說貴令那把漢代古劍沒有什麼名堂,不值心那人去偷?」

  武曼卿顧d道:「正是如此,那把漢代古劍,既非切鐵如泥的寶劍,也不是武林神器,只能供玩賞之用,確是值不得那人去偷!」

  徐經緯道:「武總令主對這件事必然相當費解是也不是?」

  他想:「武曼卿必然被那人偷劍之事,弄得迷迷糊糊的。」不想武曼卿卻神秘笑道:「開始本座確是大覺意外,但深入一想,也就恍然大悟了!」

  段裕不禁「哦」了一聲,插言道:「原來總分主已經知道那人偷劍的用意了?」

  武曼卿毅然道:「不錯!」

  她的聲音極為堅決有力,充分顯出她胸有成竹。

  段裕微微皺眉,道:「那麼,那人為什麼要偷劍呢?」

  武曼卿道:「這事現在還不能透露……」

  段裕大感失望,同時心中對武曼卿的舉止興起神秘難測之感。

  他暗暗忖道:「武曼卿故示神秘,我絕不能就此服輸,我一定要她知道我段裕的手段。」

  段裕正在思忖之際,那名被派到聚寶樓去的侍衛,已陪著一名青衣女婢,捧著一個黑色木盒,緩步走回殿堂而來。

  武曼卿一面作手勢要那名青衣女婢將那黑色木盒送到她跟前,一面說道:「徐經緯!你過來打開木盒!」

  徐經緯道聲「好」,大步走了過去,將青衣女婢手中的木盒接了過來,徐徐打開。

  他快蔔一下,然後才從木盒之中取出一卷布軸,小心地張開來。

  在殿堂中的所有人,全被徐經緯的動作所吸住,當徐經緯掀開木盒之際;座中諸人的目光,幾乎全凝注于徐經緯的動作。

  那一卷布軸緩緩張開,果然是一幅營壘圖,

  徐經緯略略看了一下,皺眉道:「武總令主,在下有一句不大中聽的話,不知總令主肯不肯聽呢……」

  武曼卿微微一笑,道:「請!有話請儘管直言……」

  徐經緯頓一頓,道:「這一幅營壘圖完全是假的!」

  武曼卿抬眼道:「真的?憑哪一點說是假的?」

  徐經緯堅決道:「因為按圖而論,如有營壘設計絕大可能!」

  武曼卿問道:「哦?為什麼呢?」

  徐經緯指著圖中的一處標誌,道:「就以這處標誌為例,依照這種圖型,決計不可能使上面的水流下來,那麼,請問,圖下這些房舍,到哪裡去找水喝呢?」

  武曼卿接過圖來,很仔細地看了一會,道:「嗯!果如你所說的……」

  她一面說話,一面作手勢要那名青衣女婢,取出第二幅營壘圖來。

  徐經緯接在手中,道:「這一幅也是假的……」

  武曼卿「呀」了一聲,道:「這一幅也是假的?」

  徐經緯肯定的道:「不錯!正是贗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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