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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一


  韋融答道:「她已敗在我劍下,現在她的人已屬於我而不是你的了。」

  薛陵深深吸一口氣,道:「尊駕這話,我不懂。」

  韋融不悅地道:「你好像還不知道我的姓名呢?」

  薛陵心知此人是因一聲「尊駕」引起,但他的確不知對方姓名,當下道:「兄弟確實不知,你貴姓大名?」

  韋融恨聲道:「好啊,你只有那末一點道行,居然如此托大自傲,全然不把天下之人放在眼中。」

  薛陵道:「我可沒有這等意思。」

  韋融道:「還說沒有,簡直是瞪眼講瞎話。」

  薛陵見他一定要當自己是個驕傲自大的人,一時難以分辨得清楚,便懶得多說,只道:「你到底肯不肯把姓名賜告呢?」

  韋融道:「再說一次又有何妨,我姓韋單名融,這回你好生記住了。」

  薛陵道:「我會記著的。」

  韋融道:「照你的講法,你簡直不曾瞧看我和齊茵動手的情形了?」

  薛陵點點頭,道:「很抱歉,果然沒有瞧看。」

  韋融雙眉一皺,道:「你如此的狂妄自大,無怪竟要把金浮圖公開於世,你們想是深信天下之人縱然把金浮圖內的武功完全學會,也贏不得你們,是也不是?」

  薛陵道:「這只是韋兄你的說法,我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

  韋融氣不過似地哼了一聲,道:「很好,我說什麼都不對,這且不管它,現在齊茵已落在我的手中,只不知薛陵你有何打算?」

  薛陵面上掠過激動之色,猛可起身,車門外的韋融禁不住微微往後一退,那知薛陵突然坐下,沒有躍出來。他沉思了一下,才道:「我先請問韋兄有何打算?」

  韋融佯笑道:「我把她帶回去,當作一名侍妾也好,當作奴婢也好,總而言之,我不會殺死她就是了,焚琴煮鶴之事,我也做不出來,你瞧如此可好?」

  薛陵沉吟一下,才道:「韋兄既然能把她生擒活捉,武功之高,自是更在我之上。再說韋兄的品貌風姿,亦是舉世罕有匹儔……」

  韋融現出懷疑之色,插口道:「你猛送高帽子,有何陰謀詭計?須知我韋融可不吃這一套。」

  薛陵道:「以韋兄的武功和風度,可知必是大有來歷,決非尋常家世,只不知韋兄已經娶妻了沒有?」

  韋融似笑非笑的瞅住他,道:「滑稽透頂啦,難道你想替我做媒不成,對象是齊茵呢?抑是另有女人?」

  薛陵道:「韋兄還未賜答呢!」

  韋融道:「你既然很有誠意,那麼我就告訴你,我還未曾娶妻,但此生也不打算娶妻,但假如碰上美貌嬌娃,玩一玩沒有關係,決不娶為妻室。」

  薛陵道:「韋兄文武兼資,丰采照人,自是眼高於頂,不願輕言婚嫁,兄弟對韋兄之言,一點也不覺著奇怪。」

  韋融道:「喲,又是一頂高帽,我真吃不消啦!但我的話卻是千真萬確,此生決不娶任何人為妻。」。

  薛陵道:「假如韋兄碰上一個合意的人,便不敢這麼說了。」

  韋融道:「不,縱是仙女下凡,我也不改此心,還是一句老話,玩一玩則可,娶之則萬萬不能。」

  薛陵道:「兄弟當真有意為韋兄說媒,但韋兄竟拒人於千里之外,為之奈何?」

  韋融道:「我索性當天發個誓,你總可以相信了吧?」當下果然立刻發了一個五馬分屍又全家死絕的毒誓,神情嚴肅認真,似是全無虛假。

  薛陵大惑不解,道:「韋兄你何須發這等毒誓呢,好吧,兄弟已不能不信了。」

  韋融笑道:「總算讓你相信,真不容易,現在咱們談一談齊茵之事,天下武林都傳說你們將成為神仙眷屬,但今日碰上了我,卻不免大生波折啦!」

  薛陵振作一下,使精神集中貫注對方,一方面努力與肉體上的疲勞軟弱抗爭,不讓對方瞧出。他道:「江湖上的傳言時時是以訛傳訛,未必可信。但不管我和齊姑娘之事是真是假,卻不知與韋兄有何關係,竟要介入其間?」

  韋融道:「說來很簡單,我只要金浮圖之鑰。你如是爽快交出,我一高興就把齊茵清清白白的還給你。假如你不知趣識相,惹惱了我,哼!哼!你們休想走得到大雪山,齊茵也難保清白之身,我的話你懂不懂?」

  薛陵心想:「就算是傻子也聽得懂,唉!這便如何是好?」口中卻應道:「原來韋兄要的是金浮圖之鑰,這件事或者有得商量,老實說,我可沒有什麼興趣跑到大雪山去……」

  他停歇了一下,又道:「你可否讓我跟齊茵商量一下,方始奉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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