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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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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一行歎了一口氣,道:「因此陳公威今晚使出這套劍法之後,使我困擾了老半天,心緒完全被他控制住,一時竟難確定那軟轎之中,到底有沒有劉賓那廝在……」 郭永年道:「這麼說,陳公威也知道另一名會使坎類劍法的人是莫公子了?」 申一行道:「他當然不知道,就是莫公子也不知道另一名坎類劍名家,居然是陳公威……」 郭永年倏地道:「老夫明白了,陳公威今晚這一手,只不過有意試一試申老師的眼力而已。」 申一行道:「何止如此,陳公威使出坎哭劍法之際,早知道我對天下名劍家知之甚球但當時我如果認不出他那一套坎賣劍法,於他亦無損,反能使我方的人對他的武功之深奧,大起惶恐,卻可增加我方心裡上的成協 郭永年道:「但他不怕你知而不予點破嗎』!」 申一行徐徐道:「這是他的精明之處,他知道我不知則已,知道的活必會脫口而叫出坎糞劍法的名稱來……」 郭永年想了一想,恍然道:「嗯,他想賣弄深奧之劍學,你知道自元不拆穿之理,這老狐狸委實老謀深算,令人歎腦……」 申一行道:「當時我如果有點戒心,就不至於上這個當了……」 郭永年好奇地道:「真的?」 申一行道:「是的!因為陳公威以蛇切劍法已能取勝招庸兄,他實在沒有理由使出更厲害的坎買劍法……可惜這點我始料未及,才上了他的當 郭永年聽出申一行有些頹然的語氣,其安慰他道:「這也沒有損失的,中老師何必耿耿于懷?」 申一行道:「老前輩有所不知,這套華山坎賣劍法,包含著一段武林秘密,如今碩果僅存的兩位坎類劍名家,又是處於敵對地位,是禍是福,真不知從何說起呢!」 他泛起突然的優客,又道:「陳公威終非池中之物,如今他不惜以劉賓生命為賭注,自動撤回陳家店,以等待會見另一名坎類劍手,這點老前輩難道沒有體會出他的心情嗎?」 郭永年「嗯」了一聲,道:「你這一說,我倒有同感,看來陳公威把會見另一名坎類劍名家的事,看得比保護劉賓的責任還重大,這是為什麼呢?」 申一行道:「原因不明,所以晚輩此刻心急如焚,只不知如何是好……」 郭永年問道:「那麼,中老師有沒有決定要將這件事據實告訴莫公子?」 申一行沉吟一會,道:「不說也不行,我看不能瞞得往莫公子的……」 郭永年看得出申一行對這件事的操心,遂道:「我們何不回到嘉林寺之後,再研究這件事情?」 申一行道:「看來也只有如此了……」 於是一行人在郭永年率領之下,踏著廢股的展民,一路口到了嘉林寺。 天下第一總捕頭神探陳公威,危坐在陳家大宅的客房之中,伴著兩盞明亮的燭光,濃眉深領,一個人低頭沉思。 從他那凝重的神色中,使人一望而知,他心裡頭有很沉重的心事。 雖窗外已透人清晨的第一抹B光,但陳公威還是任淚燭燃燒著。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輕敲之聲,陳公威霍然抬起他那如炬的眼光,沉聲道:「誰?進來吧!」 房門打開之後,進來的是列名風塵三俠的雲錦和梁奉先。 陳公威慌忙起立,拱手道:「兩位前輩這麼早就起來啦?」 雲錦望了一眼那對巨燭,道:「陳老弟一夜沒區別。 陳公威苦笑道:「心裡頭有事,叫曉軍如何睡得著少 雲錦道:「是為劉賓回京的事?」 陳公威道:「這是原因之—……再就是晚輩已發現另一名坡裡劍爭……」 雲詞和梁奉先兩人同時像吃一聲,道:「是誰月 陳公減讓他們兩人坐定,才道:「是誰目前還不知道,不過我相信這一兩天內,那人一定會出現……」 梁奉先突然道:「這是件有關你們師門的事,本來客不得老朽置啄,只是老朽實在亟欲知道你將如何處理這件事?」 陳公威道:「晚輩就是因為不知如何是好,所以才一夜沒協……」 雲錦道:「你為了這件事情,不惜屈居於官府之中,十幾年來你不知受了多少閒氣,為的還不是想利用官府的眼線,查出那名坎裡劍手來,如今一旦有了眉目,卻又不知如何處理,也難怪你一夜不能合服了……」 梁奉先道:「雲兄說得也是,三十年來封門人材凋零,華山一派更是無法在武林之中抬頭,這全都是坎界劍法失傳之故,如今你們兩派都已有傳人,你準備怎麼辦?」 陳公威道:「不瞞兩位前輩,先師臨終之時,除了囑咐晚輩務必要重振華山一脈的威風之外,還特別關照晚輩一件務。」 雲錦問道:「慧心老尼關照你哪一件事?」 陳公威道:「先師交代晚輩時說,不論晚輩用什麼辦法,也一定要查明劍門一脈的傳人之下落……」 梁奉先道:「這事就難了,劍門一脈已差不多有四、五十年之久未見傳人出現在江湖之上,你從何查起?」 陳公威道:「當然從坎裡劍法這一線索去查,因為天下間只有個山及劍門兩派的掌門弟子受傳坎男劍法而已……」 雲錦恍然道:「難怪你得知出現了另一名坎類劍手,你就緊張起來。」 陳公威道:「是的!何況一旦碰見那人之後,晚輩還得與他印證坎裡劍招,看看誰的厲害呢!」 雲錦訝道:「同是坎男劍法,認真比鬥起來,當然是功力深厚的人稟佔優勢,這有什麼好印證的?」 陳公威吐了一口氣,道:「前輩有所不知,這尼先師與先師伯他們的約定,晚輩非遵從不可……」 梁奉先插言道:「既是意心、意意她們師姊妹的約定,此中必有深意,你可知今師為什麼要你這樣做?」 陳公威苦笑道:「晚輩因為弄不清先師之意,所以才惴惴不安……」 梁奉先安慰他道:「你足智多謀,這等事難不倒你的,何必為此操心呢?倒是如何安排劉賓這幫人,才是傷腦筋的墓……」 陳公威道:「這事只有拖下去,反正劉大人也不急著回京去,咱們樂得拖一天算一天……」 他歎了一口氣,又道:「若不是先父與相府大有淵源,晚輩真想不告而別,行快江湖或隱居山林,也比于公人滿酒多了。」 雲錦笑道:「陳老弟你怎會說出這些喪氣話來?」 陳公威神采一震,道:「罪過!罪過!兩位老前輩不要見笑。」 雲錦道:「剛才那些話理應該梁見說才對,老弟你如日中天,正該有一番作為,萬不可如此洩氣,你說對也不對?」 這話出自如閑雲野鶴般的雲錦之口,使陳公威弄不清楚他是在鼓勵他,或是在譏諷他。 是以陳公威沉默一會兒,才道:「我們是不是仍按計劃將劉賓送走?」 雲錦道:「除非放手與莫家玉那幫人一搏,否則這計畫很難實現……」 陳公威道:「姓莫的才智武功均令人有莫測高深之感,尤其他們的企圖不明,來歷更是不明,與這種敵人交手,很難有致勝的希望……」 雲錦問道:「難道你對那幫人的來歷,連些頭緒也沒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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