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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群雙拳如抱,一招飄然攻向駱金刀,部位時間配合之佳,令人絕倒,駱金刀大刀一揮,身形卻不得不落了下來。駱金刀大喝道:「白幫主,咱們闖——」

  他話尚未說完,忽然一聲悶哼,只見駱金刀鬚髮俱奮,他大喝道:「你敢暗器傷人?」

  他對著那立在楊群身旁的另一敵人走了過去,步履之間已見蹣跚,顯然是中了暗器。

  那立在楊群身旁的人陰森森地道:「駱老兒,中了我青瘴毒針,半個時辰之內就沒命了!」

  駱金刀驀地大喝一聲,金刀如一片金光籠罩而下,駱老爺子狂怒之下,奪命三刀施得出神如化,那威勢當真有如天神下降。

  北魏冷笑一聲道:「群兒,避他銳氣!」

  楊群和那發暗器之人同時一左一右佯攻實守,駱金刀一連兩刀落空,他雙目發赤,一刀劈向楊群,白鐵軍見他情形,知他已失理智,暗叫一聲不好,飛快地趕上前去接應——楊群虛晃一招,躍身就退,同時大喝一聲:「退!」

  他身旁之人一躍而起,閃電般斜竄而去,駱老爺子,忽然失去理智,暴喝一聲:「倒下!」

  他金刀揚手揮出,一道金刀如飛龍騰空,一聲慘叫,應而尖呼,那發暗器的漢子被大金刀當胸穿過,釘在一棵大樹下,刀口銳利,那人的屍身繼續下落,被劃成兩半,落在地上,樹上留著一柄金光閃閃的大刀。

  楊群卻在這一刹那間對著駱金刀突施殺手,駱金刀避無可避,單掌勉力與他碰了一掌,只聽得喀嚓一聲,駱金刀手臂折斷,楊群也退了三步,面色大變。

  白鐵軍一把將駱金刀抱住,駱金刀在他懷裡用力一撞,接著大叫道:「你快走,魏定國我來應付!」

  白鐵軍一忖,駱金刀雙目如同要冒出火來,他嘶啞地大叫:「白鐵軍,念在武林一脈,你快走。……」

  白鐵軍一摸自己身下,懷中似乎多了一物,立刻恍然大悟,他當時也不暇再著任何考慮,放開駱金刀,拔腿就跑。只聽得身後駱金刀沉著的聲音傳來:「魏定國,你來吧!」

  他奔出不到二十丈,忽然傳來一聲慘叫,他知道駱金刀完了,心中一慘,不禁停下來。

  這時遲,那時快,魏定國已如飛一般逼上來,白鐵軍心一橫,忖道:「逃也逃不掉,索性和他拼一拼——」

  他轉過身來,只見魏定國如一只怪鷹般飛撲而至,白鐵軍大喝道:「看掌——」

  他鼓足全力一記擒龍手拍向北魏,然而就在這一刹那,他忽然發現自己全身一陣發虛,一絲力量也使不出來,他知道自己方才與梁墨首硬拼十二掌,雖然把梁墨首打倒地上,但他自己內腑受震,元氣全傷,只是緊張中不自知覺而已。

  北魏伸掌將他拿住,點了他胸前要穴,冷笑道:「你逃得了一次,還逃得了第二次麼?」

  白鐵軍朗聲大笑道:「大丈夫生死有命,若是老天爺註定我白鐵軍要死在你手上,那也只得罷了。」

  魏定國道:「駱老兒方才交給你的東西,你交不交出來?」

  白鐵軍考都不考慮地道:「當然不交!」

  魏定國臉色一沉,怒喝道:「今日老夫便斃了你!」說罷,右手向上一舉,作勢欲劈……

  白鐵軍仰天大笑,魏定國舉在天空的右掌一停,喝問道:「你還有何可笑?」

  白鐵軍道:「今日白某死不死,懷中之物反正都會落在你手中,而白某懷中之物落不落在你手中,你都不會放過白某,你何必還要問白某肯不肯交?」

  魏定國為之一怔,怒道:「說得有理,老夫先斃了你再說——」

  ▼第五十七章 少林巨殃

  魏定國單掌方得落下,忽然一個霹靂般的聲音傳了過來——「魏定國,老夫叫你住手!」

  魏定國頭也不回,只是沉聲喝問道:「誰?」

  一個比冰雪還冷的聲音答道:「魏定國,老朋友都聽不出來了麼?」

  魏定國刷地回轉頭來,只見一個高大的老人大踏步走了過來。

  魏定國駭然道:「錢百鋒,是你!」

  老人道:「你一定在奇怪這姓錢的怎麼命那麼長?」

  魏定國道:「待老夫先處決了這小子,再與錢兄敘舊——」

  錢百鋒道:「錢某的話你沒聽見麼?」

  魏定國冷笑道:「魏某行事要看你錢兄的臉色麼?」

  錢百鋒一晃身形,已到了魏定國的身旁,他一字一字地道:「你打下去試試看?」

  魏定國凝望著錢百鋒,錢百鋒臉上有一種近乎驃悍的虎威,十餘年前錢百鋒是武林中第一號魔頭,多年來雖然乖戾之氣被磨掉了不少,但是言辭舉動之間自然而然流露出凜凜的威風。

  魏定國的語氣忽然一變,他對錢百鋒道:「老夫殺這小子,與你錢百鋒有什麼相干?」

  錢百鋒道:「自然有相干——」

  魏定國道:「他是你的親人麼?」

  錢百鋒道:「錢某在世上沒有任何親人。」

  魏定國嘲弄地道:「那麼難不成他是你的徒兒?」

  錢百鋒笑一聲道:「魏定國,你忘了楊陸和錢某是什麼交情!」

  魏定國仰天大笑道:「你和楊陸麼?落英塔里十多年朝夕相處的交情自然不同凡響啦!」

  錢百鋒大喝一聲道:「魏定國,錢某要問你一件事——」

  魏定國道:「有話請說——」

  錢百鋒開門見山地道:「楊陸可是死在你手上?」

  魏定國沒有料到錢百鋒問出如此一句說來,不禁為之一怔,他冷笑一聲道:「錢百鋒,你憑什麼含血噴人?」

  錢百鋒道:「我只問你,楊陸可是死在你手上?」

  魏定國道:「魏某憑什怎讓你審問?」

  錢百鋒道:「這件事錢某不問你去問誰!」

  魏定國哈哈狂笑道:「你去問楊陸吧!」

  錢百鋒強忍怒氣,大喝道:「魏定國,做了的事沒有種承認麼?」

  魏定國忽然臉色一沉,陰森森地道:「就憑這一句話,姓錢的,老夫已夠要你的命了。」

  錢百鋒仰天狂笑道:「不瞞你說,老夫在落英塔被關了這許多年,當年的火爆脾氣全給磨掉啦,否則的話,錢百鋒還會羅哩囉嗦地問你麼?只怕老早就幹上了。」

  魏定國道:「這是你變聰明了。」

  錢百鋒道:「老夫把昔年的事從頭到尾,從尾到頭想過幾千遍,得到一個結果——」

  魏定國冷笑道:「願聽高見。」

  錢百鋒道:「那件事幕後主持陰謀的,除了你魏定國以外,再沒有更適合的人選了。」

  魏定國冷笑道:「是麼?」

  錢百鋒道:「惟有一點老夫難以瞭解,這也就是老夫一直到今天還不曾正式找你索債的原因——」

  魏定國道:「那是什麼?」

  錢百鋒道:「老夫百思不得其解的事乃是,憑你魏定國,怎能傷得了楊陸的性命?」

  魏定國哈哈笑道:「所以老夫叫你去問問楊陸,便一切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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