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秋夢痕 > 天鳳神龍 | 上頁 下頁
七四


  淒厲奼女有點莫名其妙,數十年前,他們還是對頭,現在見他喊陸念宗為兄弟!

  九陰閻羅恨聲道:「我早就知道,那兩個傢伙必會來的,可惜我反應遲了一點!」

  他邊說邊坐在陸念宗身後,他也不管旁邊的淒厲奼女,雙掌一伸,就想按下去。

  「老哥,不必了,小弟仗雪蓮之助,現在沒有事了。」陸念宗睜眼跳起。

  九陰閻羅大笑道:「兄弟,有你的!」

  陸念宗轉身向淒厲奼女道:「前輩,現在怎麼樣了?」

  淒厲奼女點頭道:「一切正常,孩子,到底是什麼一回事,你與這老兒訂下忘年交啦,他當年,比黑棺材、無殿陰君的凶名更是震嚇武林呀?」

  陸念宗還未答話,九陰閻羅狂笑道:「老處女,你別挑撥是非,我的兄弟可不是耳軟的!」

  淒厲奼女格格笑道:「地下王,我們的百次打鬥,尚有幾次未完?」

  九陰閻羅狂笑道:「多打了兩次,你忘啦!」

  陸念宗接口大笑道:「原來二位是難得的棋逢對手呀?怎麼樣?再過三天,淒厲前輩傷勢全愈,你們來次最後一拼,我當裁判,打輸的要大請客!」

  九陰閻羅搖頭道:「兄弟,有你在我們中間,從此打不成了……對了,兄弟,你還不知她的真正姓名呀?」

  陸念宗立向淒厲奼女道:「真對不起,前輩,若稱老字型大小,太失禮了!」

  淒厲奼女笑道:「孩子,不要緊,老身從來不忌諱名號,真的姓名,早就忘了,連于兒跟我十八年,他還不知道呀!」

  九陰閻羅大笑道:「兄弟,她叫姚依芳,是迷島神君的表妹………」

  說到這,他望望姚依芳,問道:「要不要再說下去?」

  姚依芳歎聲道:「地下王,你真變了,八十幾年了,你要說什麼,問過誰?誰又敢阻?念宗這孩子難道能化腐朽為神奇不成?你說呀!」

  九陰閻羅正色道:「我兄弟是天上放下凡的呀,你不信?告訴你,我回頭不算什麼,我木來不壞嘛?」

  此言一出,不但把姚依芳引笑了,同時小輩們被逗得笑聲不絕。

  姚依芳邊笑邊問道:「地下王,你的話好象沒有說完嘛?」

  九陰閻羅道:「我那兒徒弟,你常常說,他是罪不可赦嗎?嘿嘿,現在呀,他可乘得不得了啦,大整幫中不法之徒,重立幫規,整得如火如荼,他把我兄弟稱作少祖師爺,尊敬得比我重,奇不奇怪?」

  姚依芳驚奇道:「真的,白骨王也有今天的轉變,誰相信呀?」

  陸念宗笑道:「人性本善,人之為惡:都是環境與物欲使然,導以正軌,教以其道,只要其本性不泯,世上何來壞人,晚生說這些,希兩老不以晚生為妄才好。」

  姚依芳道:「有智不怕年小,無智恥長百歲,孩子,你是精闢之論,除非你老哥哥不同意你的說法?」

  九陰閻羅大笑道:「這種言論,在別人口中說出,我才不信,但在我兄弟口中說出,那就不會錯!」

  姚依芳笑道:「老小子,你是吃了念宗孩子的迷魂丹了!」

  九陰閻羅狂笑道:「老處女,你說的好極啦,我確是中了兄弟的迷啦,唉,當年我遇上他就好啦,那我也不會追求你了,迷島神君也就不會對你發生誤會,同時你也不致一氣離開迷島,這……這怎麼說呢?」

  突聽有人在外大笑道:「地下王,事情過八十餘年,你還說什麼,當年我沒有誤會,表妹也不是因誤會才離開迷島的,表妹是為了太陰真經才離開迷島!」

  姚依芳叫道:「表兄,請進來吧,今天難得我們都會面了!」

  原來是迷島神君在外,只見他仙風道骨,飄飄而來,同時向九陰閻羅拱手道:「上官培,恭喜了!」

  九陰閻羅原來本名上官培,只見他拱手狂笑道:「孤獨君,你與姚依芳一樣,養生有道,看來不到五十歲!」

  姚依芳問道:「表兄,昨晚你也來過?」

  迷島神君笑道:「念宗昨夜是拼了兩種玄功在救你,所以,當年老輩同道全來護法!」

  九陰閻羅道:「昨夜我真擔心,生怕你們把我看成敵人。」

  迷島神君大笑道:「何九爺的通知,那還有誤會之理!」

  姚依芳啊聲道:「你們都是何九爺召來的,難怪啊,當年各散一方,甚至從不露面的荒貨郎,假道人全到了。」

  迷島神君歎聲道:「何九爺昨夜沒有得到一兩銀子,你們說,那是為什麼?」

  九陰閻羅道:「對呀,我也想不通,八十幾年了,我沒有一次請教他不花一兩銀子,錢是微不足道,可是他絕對不談空的,沒有一兩銀子,天皇老子也不行。」

  姚依芳含笑道:「當年你最狠,但你就是不向何九爺狠,還有就是血魔王和神山活佛,居然被何九爺罵得狗血噴頭而屁都不敢放!」

  迷島神君道:「現在的何九爺與當年也不同了,好講話了,也更神氣了!」

  九陰閻羅道:「對,前次我見到他,他居然請我喝酒啦,這使我受寵若驚呀。」

  迷島神君道:「這個自然,因為你現在是他大弟子呀!」

  九陰閻羅罵道:「你胡說什麼,我雖尊重他,但也不致於拜他為師呀?」

  迷島神君大笑道:「那你是不認念宗為弟了?」

  九陰閻羅道:「你再胡說,咱就和你拼!」

  姚依芳看陸念宗笑而不言,笑向陸念宗道:「孩子,你真的是何九爺的高徒?」

  九陰閻羅聞言,立有所悟,猛跳叫道:「原來如此啊,哈哈!」

  陸念宗道:「晚生一直不敢對人言,為的是怕江湖敗類對家師不利!」

  九陰閻羅道:「兄弟,你太過慮,何九爺在江湖上,誰都不敢動他,想當年,我都不敢,其它還有誰呢?」

  姚依芳道:「這倒是真的,最狠的神山活佛,最陰的羅剎幽靈,最不講理的血魔王,都不及你九陰閻羅,你不敢動何九爺,真的沒有人敢動。」

  迷島神君道:「所以說,現在何九爺有了這個徒弟,你們想想看,他不是更神氣。」

  九陰閻羅忽然苦臉笑道:「兄弟,難道叫我一百歲開外的人,真還要拜師!」

  陸念宗大笑道:「大哥,你放心,咱們各交各的,何必苦著臉呢,現在大天亮了,姚前輩剛復原,饑不得,我也要走了!」

  九陰閻羅道:「我們三個老的已半百年沒見了,我們三個走,你們年青人或同伴,或分批,那是你們的事。」

  于百郎向姚依芳道:「師傅,徒兒認為,請劉姑娘暫時不要離開師傅,你老人家以為如何?」

  姚依芳點頭道:「為師對劉姑娘很有好感,不知劉姑娘意下如何呢?」

  劉綠萍道:「前輩,你還須要人陪伴,晚輩當然服侍前輩。」

  陸念宗道:「好,于兄、袁兄,我們走。」

  老少分開,三個少年走出綠洲。

  袁凡問道:「我們向那一方前進?」

  陸念宗道:「西、北、南三面邊區,我們都差不多查過了,丁大哥的消息,如石沉大海,連一點蛛絲馬跡也沒有,現在我們向東面或內地查查看,先走蘇州,這要很多日子。」

  于百郎道:「剛才我們沒有向迷島神君和九陰閻羅二位前輩問一問,看他們有沒有丁大哥的消息?」

  陸念宗搖頭道:「何必問,有了消息,他們會主動去救,很頗然,老輩中人,同樣沒有消息。」

  袁凡道:「他們知道這件事嗎?」

  陸念宗道:「就算有不知道的,家師也會通知他們!」

  于百郎道:「令師號稱無事不知,這一件事怎麼啦?」

  陸念宗笑道:「家師人稱他人家無事不知沒有錯,可是家師自己取名『知九成』,這是說,還有一成不知呀!」

  于百郎道:「只怕不是不知,而是有些不肯說?」

  陸念宗道:「對了,家師的神秘性,連我也搞不明白,比方前年有一件事,他老人家只要舉手之勞就能解決,我卻要挖空心思才能想出,又要費極大的工夫才能辦成,然而他老人家事先硬不肯說,非要我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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