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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


  陸豪文輕笑一聲,道:「邙山絕頂一掌之賜,在下絕不會忘記!你記住,只要我活著,終有機會償還你那一掌之債的。」

  冷總管猙獰的一聲啞笑,道:「你既落在本宮,小子,要出宮去,你簡直是在做夢。」

  冷總管話聲一落,驀地駢指如戟。

  嗤!一絲指風直射陸豪文。

  神刀聖姑一聲厲叱道:「冷總管,你想幹什麼!」

  冷總管指風已出,猛聽聖始的叱責之聲,急不及後的指風一偏,嗤!一聲輕響,廣廳中的一根木柱上,立穿一孔,深及五寸。

  神刀聖姑又叱道:「冷高,你身為總管,怎可如此的任性?」

  冷總管想了想答道:「留著此人,必貽後患!」

  「住嘴,我豈不知,還用你說!」

  冷總管被神刀聖姑斥得唯唯諾諾的,連聲應是。

  隨即神刀聖姑冷冷向陸豪文,道:「現在『絕陰寶書』是否為你所獲,暫不追究,但我問你,你的功力是否真的已完全復原?」

  陸豪文慨然道:「非但已復原,且比原來高了一籌。」

  神刀聖姑點點頭,從紗林之後,射出兩道目光在陸豪文身上一轉,道:「那是你服食血芝之功,本座相信你並非說的假話。」

  陸豪文道:「我無說假話的必要。」

  「哼!現在你說,神刀教到底與你有何深仇大恨?」

  陸豪文心中一震,暗想:「神刀聖姑為何有此一問?」

  他想起了父母之仇,墓地狂笑,道:「神刀聖姑!我陸豪文確與神刀教勢不兩立,但事情我還沒有查明,至少我與神刀教之仇,非見著神刀白鞏我才會說出。」

  神刀聖姑立時清叱道:「本座可以作主!你儘管說。神刀教恩怨分明,你儘管說出來!」

  陸豪文心中又是一動,道:「你真能作主?」

  「非但能作主,且聖君之事還可在我身上了斷!」

  陸豪文立時狂笑道:「只怕你不可能。」

  「你說吧!」

  「說了你能怎樣?」

  「是恩報恩,是仇索仇!」

  「好,神刀聖君白鞏乃我陸豪文的殺父仇人。」

  「啊——」

  神刀聖姑啊了一聲,廣廳之中氣氛更形緊張,只見神刀聖姑一掀紗幃,走了出來,她黑紗後的雙目,凝視著陸豪文。

  她身後八個中年黑袍人隨後跟出,仍然緊緊的立在神刀聖姑的背後,神刀聖姑隨走隨又問道:「你父母是誰?」

  陸豪文沉吟一下,想起千手神龍吳化的話,暗道:「我此刻要不要說出呢?」

  他想到自已被困住,如真的說了出來,再要出這神刀聖宮那就難如登天了,終於他忍住了,只冷冷道:「以後你會知道的。」

  「本座命令你現在就說出來!」

  「哼,你憑什麼命令我?」

  神刀聖姑黑紗後的目光一寒,怒叱道:「祭起神刀令!」

  她身後八個黑袍人之一,驀然一揮手,一把三寸長短的小刀,應手插在廣廳的柱子之上,她陰冷至極的,一字一字道:「違令者死!」

  陸豪文不禁全身起了一陣寒噤,微退半步,慘笑道:「聖姑,你以為如此就能嚇住了我?現在我老實說,非見白鞏,你休想聽我說出半個字。」

  冷總管一聲怒吼:「小子,你既然敢以違令。聖姑,斃了那小子!」

  神刀聖姑又問道:「陸豪文,你再不說可不要後悔!」

  陸豪文理也不理。

  誰知就在此刻,陸豪文耳畔忽聽白衣少年的口音,傳音道:「陸豪文,你嫌命長麼?你儘管說出來,有我在此,他們還不敢如何!」

  陸豪文環目四顧,哪裡有白衣少年的影子?不禁滿面的狐疑。

  正在此刻,神刀聖始冷寒澈骨的口音,道:「掌令執事何在!」

  她身後八個中年黑袍人一閃到了她的身前,恭身道:「屬下們在!」

  「準備逼供!」

  陸豪文一聽此言,一腔怒火攻胸,狂喝道:「聖姑,你若逼人太甚,我陸豪義便與你拼了!」

  耳中又聽到白衣少年的傳語,道:「陸豪文,你為什麼這樣的固執?我老實對你說吧,神刀聖姑就是我,你仔細的看我吧!」

  陸豪文一聽,簡直有點不相信。

  他精光炯炯地逼視著神刀聖姑,雖然她有黑紗蒙面,果然陸豪文認出了她便是白衣少年,只不過此刻她是女裝而已!

  驀然之間,陸豪文恍然而悟從前一切的可疑之點,直到現在他才明白了白衣少年真的身份,他不禁狂笑了起來。

  笑過一陣之後,他臉色一變,跨前一步厲喝道:「邙山絕頂上掌震我陸豪文的是神刀教,可是華山求藥助我治傷也是神刀教,聖姑,你作何解釋?」

  「因聽你說與本教有仇,本座才救你,否則,就是十個陸豪文也早死了!」

  「好,你說你能作主?」

  「正是!」

  「那麼你知道孟津陸長風此人?」

  神刃聖姑突然一聲大叫:「你說什麼?你說長風山莊莊主,陸長風?你,你是他的兒子嗎?」

  「正是,我爹爹陸長風死在神刀聖君白鞏的刀下。」

  陸豪文無比激動的說了出來!

  誰知神刀聖姑出人意料之外的大聲道:「沒有這種事,你說假話!」

  「我句句是實!」

  這時冷總管緩緩移身至陸豪文的身後,突然狂喝一聲,道:「聖姑,你不可信他!陸長風根本無子,分明這小子是在訛言騙人,拖延時間,以圖脫身。」

  他猛然間,舉掌猛拍向陸豪文。

  他快逾電閃,任何人也阻止不及,只聽神刀聖站一聲厲叱,但冷總管的掌勢已將拍至陸豪文的胸前不足一寸。

  陸豪文也根本未曾提防,要躲已經不及。

  冷總管的陰氣斷脈掌何等陰毒,這一掌如被他印上端無幸理。

  全廳之人都駭然望著冷總管反常的行為。

  正在此刻,突聽一個蒼沉的口音,在廳後喝道:「冷高,你瘋了麼?」

  一點寒星微微一閃。

  冷高一聲狂叫,身子一挫,退了三步,臉上的神色變得駭絕驚怖!

  全身尚簌簌發抖。

  廳後那蒼沉的口音又發話,道:「冷高,你不聽聖姑之命,該當何罪?」

  冷總管恐怖的答道:「我,我恨那小子訛言無據。」

  「你怎知他是訛言無據?」

  冷總管不禁啞然。

  陸豪文從廳後之人出聲起,他聽那口音,立知是洛水上的債船船主,換言之,就是神刀教主白鞏。

  「冷高,你還有何話說?」

  冷總管駭極,驀地身子一縱,撲倒在神刀聖姑之前,哀求道:「聖姑開恩!」

  就在此刻,沉蒼的口音喝道:「冷高既然敢以抗命!本教容他不得!」

  猛然間,一條黑影在廳中微微一晃,冷總管頓時一聲慘叫,鮮血迸射,天靈盡裂而亡。

  陸豪文不禁倒抽一口冷氣!

  蒼沉的口音又在廳後發聲,道:「陸豪文,你也應想想,陸長風,本教教主與千手神龍交稱莫逆,武林稱為河漢三傑,你爹爹怎會死在神刀之下?」

  陸豪文激動無比的道:「你就是神刀教主白鞏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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