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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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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儒刀微微一笑,道:「你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分散到各處去混入白蓮教裡,伺機狙殺他們的香主。」 秘儒刀沉沉一笑,接道:「這次領軍的是劉妙山,除了他以外任何人都可殺。」 三十三名好手走了,秘儒刀緩緩噓了一口氣。振臂,由手腕脫飛出那柄緬刀來。 緬刀晶亮賽雪。 他的手指輕輕撫過,背後忽然有人說話:「自己一個人不會覺得太無趣?」 秘儒刀一回頭,便看見柳帝王睜大了雙目在看著。 「你來了。」秘儒刀點了點頭,道:「沒錯,你是能來才是。」 他淡淡的歎了一口氣,「你可以告訴我,那些手下回,那一個是你的人?」 柳帝王淡淡一笑,回道:「當然不能告訴你。」 秘儒刀點了點頭,道:「好,可見你對這一戰也沒有多少的把握。」 這點柳帝王承認。 無論是誰面對秘儒刀這種高手都沒有把握。 一陣沉寂後,秘儒刀忽然瞳孔一縮,直盯著柳帝王的雙腳嘿嘿道:「原來如此,哈哈哈……,看來馬飆臨死前可說了些事。」 馬飆的確是硬撐著說出了秘儒刀在刀法上的一個漏洞,而這個漏洞是在秘儒刀的刀砍在自己身上後才知道的。 「你可能會大吃一驚。」 秘儒刀的刀砍了出來,大笑道:「馬飆那個笨蛋,難道真以為我的刀上回力氣機真有機可趁?」 馬飆臨死前的確是這麼說,而且以自己身上的刀痕和體內經脈斷裂來證明這點。 柳帝王暴退,對方的一刀不停續進直逼。 「那是因為馬飆這個對手太弱,」秘儒刀冷冷道:「所以,根本用不著七、八成的功力來狙殺。」 柳帝王雙眉一沉,嘿嘿道:「七、八成跟十二成之間如果有差,那只是在出手的力道和速度而已。」 這間密室極大,所以仍然能讓柳帝王說著話:「但是,不變的卻是出手,出手的刀。」 柳帝王出手,他的手指已多了一朵玫瑰。 玫瑰,恍如是輕輕擱置在對方的刀鋒上。很美! 晶瑩剔透的刀鋒上,放置了一朵嫣紅的玫瑰,很豔麗、很顯目、也奇異。 秘儒刀卻覺得全身渾然不自在了起來。 對方,他已近乎于合一不分沒有差別心的境界。 所以每一招出手,都在自己估計最完美的範圍下遞殺出去,這完全是心境上的問題。 例如眼前,柳帝王無論怎麼退,在三個呼吸內必死。當然,這情況是指沒有這朵要命的玫瑰的話。 這朵玫瑰竟然不輕,而且是磁石。 重量影響了他對刀的感覺,而磁石緊緊吸附在緬刀上,卻不是用內力或是速度可以脫離。 現在的情況已經很明顯,他正在用一把不是「自己的刀」要去狙殺一個實力和自己極為接近的對手。秘儒刀已無可考慮,唯有全力將這一刀使得盡善盡美。 全力以赴。 他又錯了一件事,他所以用這力道,是因為計算中加上了玫瑰磁石的重量後,儘量達到完美的境地。 但是,他怎麼又會想到這朵玫瑰磁石裡面還有機關,竟然會彈開脫落了大半的重量? 彈開,擾亂了他的氣機運轉。 脫落,破壞了他的速度估計。 「我不是敗在武功上。」秘儒刀痛苦的在地上捲曲成一團,咬牙道:「而是敗在你不光明詐計上。」 柳帝王歎了一口氣,道:「不,你敗在自己的心機上。」他緩緩的吐出一口氣,喃喃地道:「你在殺馬飆時故意留下了破綻,但是。」 柳帝王蹲身下來,一個字一個字用力道著:「但是,破綻是可以自己設計,也可以由對手來設計。」 秘儒刀故意留下的破綻反而變成柳帝王的靈感,他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是的——這一敗,無話可說。 □ 夏自在皺眉在馬背上沉思著。 從這裡到開封城不過剩下一柱香的光景,但是接二連三的消息,卻令他雙眉緊緊結起。 不對! 「教主是不是覺得有何不妥?」並轡而騎的張人師有如一團球,淡淡地道:「是不是覺得開封城有陰謀?」 夏自在點了點頭,道:「不錯。鬧鬼,接二連三的統兵香主的死亡、飯菜中被人下毒。嘿嘿,這是秘先生一種明白的挑戰。」 張人師嘿嘿道:「甚至連柳夢狂在開封城的消息,也是故意讓你知道,好引誘你從洛陽趕來!」 雪,今夜稍停。 夏自在回頭看了一眼背後的三萬雄兵,緩緩道:「今夜寒凍,如果不進城的話,弟兄們在這種天寒地凍……」 他話一半而停,必然是因為有特別吸引他的事。 有,張人師的瞳孔縮成了兩點精芒,因為從前面雪地來的那個人那根拐杖有這個力量。柳夢狂。 柳夢狂! 「帝王」一步一步的大剌剌跨來,像是天地中只有他一個人,最少沒有人可以、膽敢阻止他。 就算眼前有三萬雄兵森列,又如何? 開封城外,柳夢狂和夏自在八年後相逢。 八年前,他們是生死系一線的盟友。八年後?命運就是這樣,如今變成的是生和死只能選擇一項。 夏自在哈哈大笑,飄身下馬朝柳夢狂大步迎向前去,伸出手號手緊緊一握住柳夢狂的左手道:「柳兄,一別數年,今日終於得以重逢!」 柳夢狂感歎緩緩噓氣,點頭回道:「八年光陰如水去,九幽兄的成就令人側目!」 他是話中有話! 既稱夏自在本名「夏九幽」,又提到令人「側目」,大有是敵是友由夏自在自己來決定的意味。 這時,由開封城忽的急振翼響動間,只見一頭碩壯的飛鴿奔來。柳夢狂早已聽清楚了,微微收回了左手,同時執掌杖的右手往上點了一點。 飛鴿一振在半空中翻了兩翻,更令人瞠目結舌的是鴿腳所系的信管那一絲線斷。 一箋圓紙落入了柳夢狂的手中。 「這是你在開封城內的探子回信?」柳夢狂笑了笑,遞給夏自在道:「現在我把它交給你。」 張人師瞧見柳夢狂將信箋交給夏自在,不由得心中歎了一口氣,「帝王」柳夢狂不愧是「帝王」,單單是這一手顯露的武功、氣魄和智慧,便足以風範天下。 夏自在接過了在手,笑了一笑,回道:「禮尚往來,兄弟我自然得還回柳兄一個人情!」 張人師耳裡聽著心中明白,當下便道:「蕭姑娘請!」 蕭靈芝終於見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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