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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


  童問葉看著那人中巨劍,挑眉冷肅:「閣下是昆侖山的阿師大劍?」

  「哈,不錯,老夫正是公孫子兵也——」公孫子兵眉笑眼笑的道:「解堂主稍早才說童大先生今午兒會來,果真不爽約。哈……真是神機妙算。」

  童問葉的心往下沉了兩沉,難不成這次的行動早已掌握在人家的手中?

  這廂的公孫子兵早已一步跨向前,大大揖身唱喏道:「童大先生劍列中原四大之一,不才真是有幸了……」

  事已至此,話已出口,童問葉唯一能回答的只有「劍」!

  他一歎,右臂輕抬稍幌,掌中浣情名劍已無聲無息而起。這一出手,溜轉似曠野輕煙,不見來跡倏忽而至。

  「好!」公孫子兵這老學究可笑開了臉,讚歎點頭:「難得碰上一個劍術大行家。街便是,他中十方闊劍悍然挺舉,自舞著一片狂沙飛卷,直有昆侖大脈氣勢傲天。浣情劍白,似玉潔皓。十方劍闊,掠天蓋地。童問葉的雙眸已微閉,心神俱融於劍氣一線機鋒。他輕幌小擺,飄渺絕然無跡見來去路。公孫子兵則是雙目暴睜。他一雙眼兒瞪的老大,掌中十方闊劍挾卷風雪彌天滿地若山嶽當頭而下。自是,阿師大劍對上浣情名劍前後不過是彈指,劍機已迸爆於天地前後一丈方圓內。好一巨響,轟人耳膜入心。」浣情劍出,愁煞了歎「!」公孫一劍,人子盡兵「!這一戰,在乾坤堂大廳門口,武林史創史者楊漢立和他昔年萬福洞主人聞人獨笑俱在凝目。劍鋒擊響依舊,執劍的兩個人早已錯身回轉,佇立,似兩座山嶽不動。誰勝?武林史劍擊都第一百九十七頁。」浣情名劍劍出於心,心落於飄渺愁緒,是以來不見跡,去不見形。本是,劍擊頂峰造詣。

  阿師大劍出於天地,天落於地地承於天,是以起動來回俱見駭然氣勢。一劍出,以天地心胸何不能容愁緒小事?「最後一行是,阿劍大劍破浣情!童問葉倒下去的時候,溫師觀的臉色著實是夠難看。解勉道淡淡一笑,注視這位七龍社的四當家道著:「在原先溫四當家的設計中,是想藉童問葉少為人知的裂劍破裝之術創傷解某?」

  溫師觀的心可寒到了冰點,冷的一顫著:「你怎麼知道童問葉會這手不傳秘技?你又怎麼知道我們的行動?」

  解勉道不想解釋。

  他輕輕一歎,道:「所以,我就請公孫先生和童先生對上一劍。因為,他們是行家對行家……」

  童問葉是中原四大名劍之一,遇上了真正劍術大家的公孫子兵,無論如何也會以本身造詣著實對上一擊!

  這是所有學武者已沛然具有宗師身份的人一種自負。

  解勉道的安排,無疑利用了人性中的某些因素。

  溫師觀不得不佩服這點,卻也不得不為自身的處境打從心底冒起一股寒意。

  這個行動是環境相結著,他和童問葉的目標就是重創解勉道這位乾坤堂堂主。

  現刻這個變化,無論是在組織或是在乾坤堂,七龍社都已無路可走。

  他一歎,知道今天的出手全然無濟於事。就算走脫的了一時,又豈能走脫的了一世?

  唯有,怒目自斷脈。

  就當一口狂血激出於喉間,他心中只有一個疑怨念起。

  到底,是誰露了這次的行動?

  雅倏茶樓裡傳出來的消息,一下子轟動了洛陽城。

  「帝王」柳夢狂口中天下十劍之二的長白雙劍約戰樓姓兩兄弟;同時「冷面菩薩」郭竹箭和昔年元庭武衛中第一高手龔刀落亦同於城北望磯坡一戰。

  時,今日申時!

  這當兒,望磯坡可是塞滿滿了人;有看熱鬧的來開開眼界,也有看門道的由中分判江湖日後勢力的消長。

  莫說這只是尋常的決鬥交手,背後可有著風起雲湧的正邪勢力相較力。

  且看現下這四下探頭擠著的上千人眾,誰心裡都明白裡頭一定有黑魔大幫和乾坤堂、七龍社的人在。

  場面上會將是生死大搏,而底下人潮裡又何嘗將不是心計智鬥,各逞一番威風能力?

  人群中猛可裡響起一串呼叫掌動,但見著解勉道、柳夢狂和韓道陪著淡然飄移的郭竹箭以及愁眉苦臉的樓氏哥倆自東首入來。

  方堪堪在場中站定了,西首那端亦傳來掌響呼喚,間接夾雜著訝異的驚歎。

  只見當首大笑而來,是頭首戴著修羅黑魔面具的黑魔閻帝,左邊是晏梧羽,右邊是一名高大的頭吒。

  這頭吒身高七尺,頭上錮著全錮打彎月,一襲灰袍鑲綴著上百的銀亮片,此刻在偏西的夕陽自後頭照來但見得這頭陀背後一大片光暈罩著,有種朦朧迷離的詭異。

  隨著他們三人之後,便是這回子主角龔刀落和長白雙劍。雙劍一刀,方現身便激起滿天的殺氣肅煞!

  倏然風卷雲湧,解勉道和黑魔閻帝已是身影不幌無跡無形雙雙落移到了戰場平地上相距三丈遠近。

  「閣下若是晏蒲衣兄,何必掩面不敢見人?」解勉道臉上笑著,眸子一雙卻是精光流轉:「『踏風渡水』已有十年不見於江湖矣!」

  踏風渡水,正是昔年晏蒲衣獨創的輕功絕技!

  黑魔閻帝沉沉厚煦的一笑聲,淡淡道:「晏蒲衣的踏風渡水倒不是頂難學之事……」

  解勉道臉上神色不變,笑道:「在下所知,踏風渡水這門內功心法若非晏兄親傳,亦無法如此成就……」

  解勉道這話可挑明瞭,若眼前這個黑魔閻帝不是晏蒲衣,最少亦和晏蒲衣有相當的淵源。

  黑魔閻帝大笑,道:「今日之戰你我之事,若是解堂主想見在下真面目大可到洞庭湖來相會……」

  這可是擺明著挑上乾坤堂了。解勉道依舊是帶著笑,緩緩道:「乾坤堂上下自會選個好日子拜訪——」

  自是,兩人雙雙長笑一聲而退,各自落回方才起足之處。緊接是長白雙劍飄身而出,對面迎著便是樓姓兩位公子少爺。

  樓上苦哈著臉,長長歎著氣道啦:「下頭的,看來今天我們要不成名都不成了。」

  「可不是——」樓下搖著頭,皺緊了眉頭道:「上回咱們哥倆不想成名,故意讓了機會給柳小子。這回可好了,那老小子人到少林寺當和尚去,只好我們來料理。」

  兩個人一搭一唱著,三兩幌的到了宋雪頂和魏冰心面前,活了活筋骨叫道:「長白山來的朋友,是要一個挑一個,還是打混戰一起上了?」

  宋雪頂看著眼前這兩個毛頭小子片刻,心裡要脫口而出的話鬥然壓咬在唇前。

  他看出了一件事。樓上和樓下的武學造詣似乎不像那日估計似的這麼平凡。甚至有一點讓他驚心的,是對方這兩個小子幌動去的有些舉止裡,若有還隱約可見克制自己劍裡機鋒。

  難道,那一日受了自己和魏冰心一劍的目的是在尋找出他們的破綻?

  宋雪頂看向魏冰心的時候,這位冰心劍儒也同樣以一種憂愁的眼光望來。他們同時想到了一個人,帝王!

  「帝王」柳夢狂是劍術第一大宗師,昔日且臨陣指揮柳帝王而能破他們雙劍,今日何嘗不能早對樓氏兄弟有所籌謀?

  當他們想到這點的時候,心中又升起了另一股不安。

  他們已經得到了消息,浣情名劍和溫師觀俱斃。

  似乎之間,他們感覺到今天的行動很奇怪。

  這一切好像早就落入人家的掌握裡,而且一步一步的催毀折損黑魔大幫裡的菁英勢力。當然,包括他們!

  宋雪頂和魏冰心此刻已別無選擇。當著天下之,他們唯有奮盡全力一搏以狙殺眼前的樓上和樓下。

  雪頂道劍和冰心儒劍名列天下十劍之中,任何的出手絕對沒有人敢輕視。

  宋雪頂大袖擺揮之間,偌大的一個身影已化劍合一成道冷冽殺機卷向樓上而至。這劍無銳鋒,已巔造極。

  隔側,魏冰心沉嘿一喝,側身拔劍揚身。

  堪起平飛折身,那掌中之劍悅若鴻冥來氣,已是近于無形無意。身劍刹時不分,化成長長一道標影直投直挺。

  便一出手,已是滿坡千多雙眼驚動。

  「帝王」柳夢狂的話果然沒錯,他們的確可列名天下十劍之中。問題是,樓上樓下能不能擋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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