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奇儒 > 帝王絕學 | 上頁 下頁
三八


  「那兩個是黑魔大幫的人——」柳帝王可又順口又有表情憤憤的道:「他們想抓了哥我和我的朋友威脅我爹就範——」

  「原來是如——」左弓女方這般自言自語,卻是未有解開穴道的意思。

  柳大滑頭可急叫啦:「喂——,你怎麼還不動手解掉我的穴道和這身的繩子?難過死啦——」

  「你急什麼?」左弓女方叫了回去,哼道:「本姑娘救了你們脫離魔掌你本該感激不盡了,大呼小叫個啥?再說,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柳大混臉色可難看啦:「喂,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因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柳帝王——」左弓女方哼笑道:「而且,我也不知道那對男女是不是真的魔幫中人——」

  她笑著,隱藏不住那一臉的清秀出塵,補充道:「既然已經錯了前頭,後面可不能再錯下去!」

  柳帝王吞了好幾口口水,道:「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很簡單——」左弓女方笑道:「我會去查查看,看他們兩個到底是什麼來歷——」

  這個回答,顯然是柳大公子最不想聽到的。可是他一點抗議的機會也沒有。

  左弓女方就這麼一出手點住了柳帝王的啞穴,左右雙手一提柳大混和陸夫人朝普緣大師笑道:「人借放著,大師只當不知便是了——」

  「阿彌陀佛——」普緣大師合十道:「施主會犯了大錯——」

  左弓女方一笑,自是不顧普緣大師語中玄機,左右抱提了柳帝王和陸夫人便往裡頭去了。

  這廂,普緣大師一歎,身旁多了一位裂口開笑的和尚,合十笑道:「阿彌陀佛——,師兄不是早已放下了娑婆人世,歎什麼氣?」

  普緣大師對人合十一揖,淡淡道:「師弟別來無恙?師兄只是為左弓施主這般做了反而弄出一堆事來嘆息。」

  眼前,這位立于普緣大師身前的正是少林寺近五十年來唯一練就迦葉指的開心禪師。他聽得普緣大師這一說,笑道:「師兄是不是有法子可解這個結?」

  普緣大師淡淡一笑,合掌道:「普緣不諳武學之道,今日師弟前來,正是有助我之時。」

  佛寺,終究是有佛寺的味道和風格。

  眼前且看柳帝王和陸夫人彼放置的這間禪房,南面牆上掛著達摩祖師一葦渡江的莊嚴相。

  再看左右臂上,左邊的「尋午十圖」,右邊的則是我佛釋迦祖師數百劫於娑婆世界中的輪回修道。

  更有是,當中一鼎佛爐升著檀香韻繞,但覺裡一室的莊穆清雅。

  那位左弓女方已早走了去探查宣雨情和樓上的身份,一室裡就剩得柳帝王和陸夫人對望。

  有堪幸的是那丫頭一時心軟。臨走還開了柳大混混的啞穴才冷哼哼的走了。

  「這小婆子可真狠!」柳帝王望著一身的繩索歎道:「那日落到哥哥手上非叫她吃足了苦頭不可——」

  身旁,陸夫人粉臉一歎,道:「方才你一框話了她,屆時誤會了回來可更慘了——」

  柳帝王歎氣道:「你說要怎的好?」

  他問,可把陸夫人的爻眉小皺了起來,沉吟了半響才歎道:「原本想在陽穀城裡請尹妹子幫忙脫難,沒想到她竟然跟那個方才左弓女方所說的神秘男子四出江湖去了——」

  柳大混立即一付很吃驚的樣子截口道:「這麼說,們是沒得機會走脫了?」

  正說間,那門板「呀」的打開,只見得一位胖嘟嘟的和尚裂笑著嘴進來,哈著道:「兩位可好啊?」

  好?好個屁!

  「你大師是參禪參倒了頭啦?」-柳帝王歎氣道:「那門子好來的?可沒看見哥哥施主我一身的繩子加上全身上下三十二處穴道被制?」

  那和尚笑的用力嗅了嗅,一付很嚴肅的樣子點點頭,道:「呃——,聞到,果然是施主所說的樣兒。」

  陸夫人這廂嬌媚一笑,朝和尚聲軟語道:「大師不知來自何方?如何稱呼?」

  「我?」那和尚指著自己的鼻子笑道:「自個兒取的法,叫開心禪師便是了——」

  開心禪師?人稱少林目下最具武學根骨的開心禪師?

  陸夫人臉色一變,道:「大師來自少林寺?」

  「對極了——街開心禪師笑道:「小和尚一住少林四十年,想不到江湖中竟然有人認得我?」

  柳帝王歎一口氣,道:「哪——,大師父,你現在可不會像那丫頭不解我的穴道吧?」

  「當然、當然——」開心禪師笑道:「小和尚的目的就專程是為解開施主穴道來的。」

  說著,便是右袖一翻,右指往前一挺一探。

  好個少林七十二藝之首的迦葉指,便此解開了柳帝王的穴道。同時,那纏身的繩索亦紛紛斷落,柳帝王站了起來,活了活筋骨瞧見陸夫人正望睇著自,雙眸含意盡在不言中。他嘿的一笑,朝開心禪師道:「大師——,就煩你個角伸伸手指頭吧!」

  開心禪師望了陸夫人一眼,搖搖頭嘻笑道:「這可不成,男女授受不親,更何況小和尚我是出家人哪。」

  他說著,便自嘻嘻一笑走。

  柳帝王一愕,可沒想到竟然是這種結局。看目下情形,只有抱了陸夫人趕快跑啦!

  他一步子湊上前去,有點兒不得已似的聳肩道:「陸娘,情非得已只好抱著你跑路啦——」

  陸三君臉頰一紅,嬌嗔笑道:「看來也只好如此了。哪——,這兒是城北,你就往城西去找一家潘記茶,便是我們的聯絡處了——」

  「這成,你放心交給哥哥我好了——」柳帝王這廂伸手一抱,但覺兩臂輕盈盈的是陸三君的嬌驅。

  「你可真沒幾兩幾斤重,當心營養不良——」

  陸三君一愕,旋即笑道:「妄但求為君美,豈能臃腫似母豬叫郎看看了也怕。」

  柳帝王大笑,抱著陸夫人便急匆匆沖出了門去。堪堪到了門外,只聽得那位號刁蠻婆子左弓女方的聲音已自前叫嚷了過來:「好個柳帝王,竟敢騙我。」

  柳大混這一驚可非同小可,抱著陸夫人便往隔壁的廂房裡竄入。

  險極是,方方上了門,那左弓女方已奔了過來。

  一個起落裡左弓女方已推門而入,旋即柳大混兒耳裡聽得左弓大小姐訝叫聲:「跑了?」

  這柳大滑頭把陸夫人一個身軀死抱緊著貼門而立不敢出半點聲響來。

  只聽得,隔壁的左弓女方恨恨道:「柳小子你投魔幫大辱了你爹一世英名。哼、哼——,看你能逃出那裡?」

  從門縫裡,咱們柳大混混可又見得左弓女方奔了出來,倏忽躍身裡便消失在這廂院裡。

  柳帝王方噓出一口氣,耳裡忽的聽那懷中陸夫人嬌哼了一聲。

  他這廂回過神來,但聞得一陣香味兒撲鼻入心。

  方才一緊張,連美人身上的天香氣息也忘啦。

  柳帝王看著自己抱人家死緊,有點兒不好意思的想放下來。卻是,那陸夫人嬌媚一笑,道:「公子何必這般據禮著?妄早已不計較這些了。」

  柳帝王苦啥著臉,喘氣道:「柳某某只怕姑娘這身香弄得鼻癢,一路噴嚏打不完。」

  陸夫人一愕,嬌笑道:「妄就愛相公這般嘻笑隨心——」

  完了,看來懷中這女人當真的起來。

  他沒得法子想到這些,推了門出來邊道:「咱們還是先找上那個潘記茶再說吧——」

  於是,溜身抱著陸三君便往前門大刺刺的跑了過去。

  陸三君這廂瞧見著,訝異問道:「你怎麼往前門走?不怕那個左弓女方折了回來撞見?」

  「放心,那刁蠻婆子必然認定咱們是往後門溜了——」柳大混混一付很見過世面的樣子笑道:「偏偏,咱們就這樣大刺刺的由前門出去,看她如何?」

  陸夫人看了他一眼,咯咯笑道:「想不到你還滿聰明的——」

  「嘿、嘿——,你現在才發覺也不嫌晚——」柳帝王笑著,果然一無阻攬的通過偶而幌行來去的僧人,大步走出了三十三間寺外,便要往找那潘記茶。

  誰知,這一大步子跨出卻見得左弓女方正和包二鍋在那兒品茗閑坐著。

  直落眼過來的,是姑娘人家淡哼哼的笑著。

  「好親密嘛——」左弓女方笑道:「你這柳小子不會武功,自然會留得下足印子來。這三十三間大寺四周的土地全是黃土地,一瞧就明白啦——」

  柳帝王苦吟著臉,朝懷裡的陸夫人道:「娘,這回可真的是要回籠啦。」

  陸三君淡淡一笑,低聲道:「不妨——我衣衫裡頭有個本幫專門緊急聯絡的煙火器,你快將它扔上半空。」

  衣衫裡頭?

  柳大公子一雙眼兒瞧瞄了一下,吞了兩口口水,吃吃巴巴的道:「這光天化日大庭廣眾佛門隨地之前「陸三君臉上一紅,嬌嗔道:「什麼時候了還是諱這個已快點,晚了就來不及啦!」

  可不是,那頭的左弓女方已然有些不耐煩似的站了起,走過了來。

  柳大混混這回戲要演下去,可得不吃點兒「虧」,便是心一狠單手支著陸三君,抽出了右手要探了進去。

  那兒知,驀地底那個左弓女方已竄身向前,右臂一揮一拂間已扣拿住柳大公子的手腕,消一使勁便叫柳大混慘叫如豬嚎。

  「輕、輕、輕——」柳大公子大叫著:「哥哥我的手腕快連不在小臂上啦——」

  左弓女方冷冷一笑,哼道:「像你這種敗類,折了你一隻臂膀子算是小小的懲罰——」說著,果真是五指透力,便要折斷柳帝王的右腕。

  這是什麼命,平白無故冒出了個這潑婦來整治哥哥?柳帝王歎氣,眼見左弓女方雙眉一掀便是要透勁而出。

  千釣一發之際,猛可裡一銳煞天地的氣和卷來,直奔殺的是左弓女方的太陽死!

  好猛、好烈的氣機!

  左弓女方駭異中回身三轉,連連使出了七種身法堪堪避了過去。

  她喘氣驚魂,怒目朝左首屋舍簷下怒聲道:「是誰用這種暗算的手法?光明正大點就站出來讓本姑娘過招——」

  柳帝王這廂也投目過去了,只見一道清瘦的人咳了兩聲站出來。

  這人,不正是那位由昆侖山來的老學究?

  公孫子兵大罵到!


學達書庫(xuoda.com)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