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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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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虎蓮大笑道:「好——好——若是張寨主能擒回這一男一女,當真是大功一件。」 張德展道:「屬下請問湖王,這一男一女是誰?或是有什麼特徵?」 龐虎蓮環視眾人,才冷冷笑道:「蘇小魂和鐘玉雙。」 黑色火焰旗飄揚在洞庭湖上! 武林中人人談旗色變的黑色火焰旗,插在一艘小舟上,隨波游湯于洞庭湖水之中。這事,一個時辰內便轟動了江湖,立時滿天的信鴿飛舞,俱是傳出這詭異之舉! 黑色火焰,這次的目標是誰? 虎先生?孫震?雷齊?還是大悲和尚?蘇小魂?鐘玉雙?沒有人知道! 然而,久錮人心的一個傳說是,黑色火焰的祭焰目標,從來沒一個人可以躲得過。百年來,沒一個躲得過! 潛龍在半夜被冷默托著跑。潛龍實在是莫明其妙的跟著冷默跳水,遊到湖面上的小舟上,還被人當成強盜似的趕緊送到湖岸。 兩人就像是逃命似的,到了第二天中午到達更口才緩了下步伐來。 冷默居然臉露不好意思,道:「真抱歉,牽累你了。」 潛龍一笑,很成熟很懂似的道:「我知道。你是怕我們此行兇險,牽累了那兩個女人。」 冷默一愕,感激之情揚溢於臉上。潛龍接道:「再說,我們男人做事,有女人在一旁總是礙手礙是不是?」 冷默眼中光彩一閃,笑道:「誰說殺手無情?」 更口大鎮裡的有情樓,是洞庭海鮮十八吃最好的地方。兩個有情人登上二樓撿個臨窗的位置坐下。 潛龍招呼小二來點了一些東西。那店小二應了聲「是」,多上了一句:「爺們可是趕往平江的啊?」 潛龍、冷默一愕,那潛龍臉上一笑,道:「小二,好眼光。你怎麼知道的?」 「咦——這事誰不知道?」店小二得意道:「近日來多少武林人物趕往平江而去,要看那個什麼六臂法王和大大悲和尚對戰綠林盟主的人哪——」 冷默雙眉一挑正待發話。那潛龍以目示意,隨即朝店小二道:「可不是嗎——不知道那個蘇小魂怎樣啦?」 店小二可更得意啦,口味橫飛道:「人稱那蘇大俠啊——聽說他和妻子是乘坐另一輛車子,往西北的方向而去,來個金蟬脫殼。」 冷默忍不住道:「結果呢?」 店小二得意道:「聽說前有洞庭湖王虎先生攬路,後有高麗來的叫什麼天霸的追殺!」 「金天霸?」冷默臉色一變道:「高麗的金天霸?」 「對、對、金天霸!」店小二道:「聽昨天的客人說,金天霸手下的三名刀客今晚也要和那兩個和尚相遇于平江城外。」 潛龍道:「小二。本鎮內最好的快馬到平江要多久?」 店小二歪頭一想,道:「吳三爺的那兩匹千里黃驃馬大概月升之時可以到!」 馬跡塘!位於洞庭湖西南。洞庭湖負責六寨西南方位的寨主早已將手下嚴陣以待那輛傳說載著蘇小魂和鐘玉雙的馬車來到。 張德展是西南六寨的負責人,早已將人員佈置妥當。馬跡塘的西側是一片草原,相當適合於決戰、埋伏的地點。到了月升之時,果然,有馬蹄聲傳來。 來的是兩名漢子,身穿的是長白山上特產的態皮皮襖。張德展在暗中雙眉一皺,只見那兩人坐於馬上,遙目凝視後方,似乎有所待。 張德展並不認識眼前這兩名漢子,他發出命令,要全夥兄弟靜觀其變。如果,來的是蘇小魂的朋友,立即萬箭齊發,一併殺了。如果,是蘇小魂的敵人,那更好;到時來個鶴蚌相爭浮翁得利。 馬上這兩人,正是來自高麗的金天霸和金戰! 金戰環視周圍,冷哼了一聲,道:「幫主,這四下埋伏的人可真不少。」 金天霸迎風傲然道:「差不多百來個。不過,都是不堪一擊的小角色。」 金戰笑道:「要不要先打發他們上路?」 「不必!」金天霸道:「他們的目標大概也是蘇小魂和鐘玉雙,這事並不急,是不是?」 金戢雙目一閃,道:「是!」 月,升自東方而起。遠方,一輛馬車輪聲音傳來,越來越近。此時,金天霸只覺自己雙手握緊;他感受到四周天地間湧出的殺氣! 馬車終於來到金天霸馬前七丈處停下。半晌,馬車車門「呀——」的一聲打開!裡面走出一男一女來。 金天霸雙目精光暴射,長喝一聲,策馬而去。那金戰一愕,不發一言也隨著金天霸迅速而去。 張德展凝目望去,臉色不禁不變!男的,不是蘇小魂;女的,不是鐘玉雙! 張德展立即明白了,其實蘇小魂真正坐著的馬車是在第一輛上。好可怕的心思!蘇小魂擺出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之法;沒想到,反而愚弄了所有的人。所以,那兩名騎馬漢子會迅速離開,追殺那兩個和尚保護的馬車去。 張德展想到這裡,終究忍不住的蹦了出來。三、兩個起落,便到那對男女之前。 張德展寒聲道:「你們是誰?為什麼坐在這輛馬車上?」 那男的冷笑回答,聲音更寒:「為什麼不可以?」 是啊——為什麼不可以?張德展一愕,臉上可大大的掛不住。洞庭湖方圓百里內,有誰敢這麼貌視他張德展? 張德展幾乎便要發作,只是,大事為重。所以他又問道:「是不是蘇小魂要你們坐在這輛馬車上?」 「不錯!」那男的回答的很乾脆,毫不托泥帶水。 張德展怒氣上,冷笑道:「嘿,嘿,好小子,你倒像有幾分骨氣嗎——你知不知道這輛馬車是死亡車!」 「是嗎?」那男子冷哼一聲,道:「不知道!」 張德展雙目怒火一熾,喝道:「小子找死!你可知我是誰?竟敢如此大膽。」 「你不過是只走狗罷了!」那名男子冷笑道:「狗是不須要名字的。尤其,死狗更不須要。」 張德展全身體骼「喀喀」了一陣,寒聲道:「小子!老夫今天便要你分筋錯骨的味道——嘿,嘿,你叫什麼名字!」 張德展雙手一伸一縮,一步一步在眼前那對男女而去。那男子只是冷冷一笑,往前站出一步;此時,張德展才發覺原來這男子是個殘廢,只剩下一條左臂。右袖,則隨晚風擺動。張德展臉上更見猙獰不屑,道:「嘿、嘿,原來是個逞英雄的殘廢!」 此時,站在一旁那名女子微微一笑,朝那名殘廢男子道:「俞傲!讓這小子看看你的左手刀快還是他的舌頭快!」 「你!?你是!?俞傲!」張德展的臉都綠了。 「我是趙任遠!」坐在趕車夫位上的那名漢子跳了下來,道:「你不會沒聽過吧?」 「所以,我是鐘念玉」那女的嬌笑道:「我保證,俞傲只要一出手,你連躲開一招的機會都沒有。你賭不賭?」 張德展還能說什麼?因為,他看見俞傲已然自懷中取出那把天下喪膽的閃電虹刀來! 俞傲一刀,驚鬼泣神! 六臂法王和大悲和尚到了平江附近,倒是不急著趕路了。大悲和尚看看月升於頂的天色,哈哈大笑。 六臂法王一愕,道:「大師,你笑什麼?」 大悲和尚道:「誰知道俞傲他們三個來的這麼巧。倒是比潛龍早到長沙碰見了我們。」 六臂法王道:「可能你們那兩位潛龍朋友半路上出了麻煩,所以反而晚了。」 大悲和尚瞄了六臂法王一眼,道:「什麼『你們』?『你們』是什麼意思?你難道不是『我們』中的一個?」 六臂法王苦笑,道:「大師,老衲終得要和蘇施主一戰。」 「這我知道!」大悲和尚一笑,道:「可是,我們還是朋友是不是?」 六臂法王眼中雙目一閃,抑住激動道:「只怕到時和蘇施主一戰後,便成了敵了。」 「哈,這你放心!」大悲和尚道:「當年俞傲、潛龍、趙任遠,甚至已死的北斗,那一個不是想殺蘇小魂這個臭小子,結果,一個個成了好朋友!」 六臂法王雙目光彩一動,道:「真的?」 大悲和尚朗笑,道:「出家人可不打誑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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