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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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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老頭搖頭道:「不是——他是韃靼國把禿猛可達延可汗的國師——」 鐘玉雙訝道:「這喇嘛由蒙古到中原來幹嗎?」 范老頭苦笑道:「他兄弟便是格噶嚕劄法王……」 鐘玉雙訝道:「那這和尚也是要來找蘇小魂麻煩的?」 「找是一定會找——」范老頭笑道:「只是是敵是友還不知道而已。」 「為什麼?」鐘玉雙問道:「這和尚叫什麼名字?」 「六臂法王!」范老頭道:「聽說他已似乎是得道高僧。或許,想和噶嚕劄一樣,藉用武學證道!」 鐘玉雙一歎,道:「衡山搏技大會,只不知道蘇小魂怎麼了?」 范老頭苦笑,尚未回答,已然有兩名黑衣漢子肅手而立。右邊一名道:「吳勇等三人已然救治好了,正在療傷。」 范老頭點頭道:「給他殺三人每人百兩銀子,放假回去一個月好好修養!」 「是!」右邊那一位立即一抱拳,退出! 另一名黑衣漢子激動道:「昨夜追蹤貼洛陽榜的弟兄,已然全數歿滅!」 范老頭雙眉一挑,寒聲道:「體放在那裡?」 一十六名醉仙樓的弟子,一十六具無臉!十六個人,臉皮已完全被割走,只剩下血肉模糊的一片。鐘玉雙一皺眉,她可沒見過這麼殘忍的殺人法。鐘玉雙一回身,便要避出室外。體是放在後院花園的精舍中,鐘玉雙一步踏出接受了一穹的陽光,長長吸一口氣。正此時,一股淩厲已極的殺機自室內傳來;鐘玉雙大驚回頭,駭見一具體躍起,掌中短刃便在此一瞬間刺入了范老頭體內! 鐘玉雙驚叫一聲,躍身迎向那名殺手!那殺手手一放鬆,自叫短刃留在范老頭體內便要破窗而去。鐘玉雙的紅玉雙劍出手,兩道紅影如電閃,便撩住那殺手雙足。那殺手狂笑,雙手一翻打出一股毒煙迎往鐘玉雙而來。 鐘玉雙冷喝一聲,折身右避,左手紅玉劍依舊直遞!那名殺手只是冷冷一笑,身子一揚便貼住頂上屋樑朝鐘玉雙道:「小丫頭,今天還輪不到你的忌日,別急著尋死——」 那殺手說完仰天長笑一聲,便自破屋而去。鐘玉雙一皺眉,急回身到范老頭身旁,道:「前輩,你……」 范老頭咳出一口血,乾澀道:「老夫受到這刃上…七種回力所傷……暫時…以寒大法龜息……麻…麻煩你去…找俞傲……將老夫贈予他的…紫氣佛珠…借…回……」 范老頭此時臉色已然大為慘白,鐘玉雙大驚,便要出手將內力注入。范老頭搖頭,艱難道:「這…是寒…大法…,別緊…張……」 鐘玉雙點頭,站起來,道:「前輩,你放心。我立刻去找俞傲——」 六臂法王可以感覺出這座醉仙樓的氣氛凝重了起來。尤其,是一夜之間竟由醉仙樓裡放出三隻大漠夜鳩。這夜鳩天生異種,一天一夜可達千里之遠;難道,這樓的主人發生了什麼事? 六臂法王漫步在後院庭園中,冷不防,遇見一名女子雙眉緊皺自前面迎來。六臂法王只見那女子垂頭深思,並未注意到自己;他原先也只當這女子是投宿旅客,然而細細一看卻大為訝異。只見眼前這女子無論是舉手投足亦或氣機隨形,俱有成就一番宗師的味道。 六臂法王雙目湛深注視那女子的刹那,那名女子似乎立即有所警覺,便抬眼望來。六臂法王暗自訝異好快的反應,誰知眼前這女子的話才真的叫人倒吞舌頭。只見那女子冷哼一聲,道:「喂——,大和尚,你不在韃靼國跑來這裡做什麼?」 六臂法王一愕,小心翼翼問道:「這位女施主,你可知老衲是…?」 「還有誰?當然是六臂法王啦——」那女子叫道:「噶嚕劄的師兄,達延可汗把禿猛可的國師——」 六臂法王心跳了好幾下,暗道了聲「邪門」,又問道:「不知這位施主是…?」 「鐘玉雙!」那女人指著自己的鼻子道:「你連姑奶奶都不認識,真佩服你有這勇氣到中原來。」 「鐘玉雙?」六臂法王似乎突然大悟般的失聲道:「天下最具有婦女美德的女人?」 六臂法王頭大了。鐘玉雙的脾氣他已經聽得太多,煩惱的是,他六臂法王一輩子不和女人打交道的。所以,他做了最好的決定是,轉身回房。 鐘玉雙冷笑道:「大和尚,我們話還沒談完哪——」 六臂法王苦笑,道:「鐘施主還有什麼指教?」 「我問你!」鐘玉雙冷聲道:「大和尚到中原來是不是要找蘇小魂?」 六臂法王他自認他自己全身上下最大的好處就是不會說謊!於是,只好硬著頭皮維持這個優點道:「是!」 「好極了!」鐘玉雙雙手一翻,紅玉雙劍已然向六臂法王七大重穴飛馳而去! 六臂法王大驚,並不只是這女人果然和傳說中的一樣,更可怕的,是她雙劍上的造詣,遠較傳說中猛銳得多! 六臂法王一提氣、後退、閃身,原想就此離去。無奈,眼前這鐘玉雙的紅玉雙劍竟化成和大手印有同源關係的「瑪哈噶啦」心法!忽見此,六臂法王大驚,立即用上大手印金剛界的「東、西、南、北」四方手印。東、西、南三方的大手印,乃是豎中指相對駢,其餘四指相扣相握;至於北方大手印,則拇指小指左右兩手指尖相碰,中間三指各插入另手三指之間平舉! 鐘玉霜的心法上大憤怒,大破無明心和六臂法王金剛界大手印相觸,兩人不覺一震,各自挪開了三尺。 鐘玉霜笑道:「和尚的大手印功夫可真了得。」 六臂法王一歎道:「施主手上的紅玉雙劍已然參透了瑪哈噶啦的大憤怒心法,老衲設非連使四種大手印,只怕便得當場出窘!」 鐘玉霜一笑,收起紅玉雙劍,道:「大和尚,你知不知道姑娘我方才為什麼向你動手?」 六臂一皺眉,歎氣。天下誰不知道鐘玉這三個字和刁蠻古怪是同義詞。和尚我就算參透的佛法,只怕還是參不透女人。六臂法王苦笑,道:「施主的意思是?」 我總要看看你是不是稱得上一號人物啊——鐘玉霜道:「如果和尚你只是武功平平,讓姑娘我來打發就行了。」 那老衲的武功,主以為如何?六臂法王不覺得有點緊張的問題。他現在可真覺得自己像是個等待老師下評語的小學生!他真的真的不願有這種感覺,只是,眼前這女人有這種力量讓你不得不乖乖受教! 鐘玉霜笑道:「武功可以,只是笨了點!」 笨?我六臂法王打從生下來到現在還沒被人罵笨!他不禁有點不服氣道:「為什麼?」 為什麼?你連這點都不知道?鐘玉霜叫了起來:「蘇小魂人在衡山搏,你到洛陽做什麼?」 是啊,我到洛陽做什麼?六臂法王輕聲道:「呃,老衲想,他從衡山下來,一定會來找你,所以。」 「唉,死腦袋!」鐘玉霜歎道:「如果姑娘我去衡山接他呢?和尚你豈不是要等一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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