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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一


  這宅子甚是寬廣深遠,共是三進,張亞男在前,方少飛在後,急如星火的越荷池,過中庭,穿花牆,進拱門,踏進第二進院子。

  「亞男,這房子好大,真想不到,算起來我們還是鄰居呢。」

  「其實我也不知道娘在北京還有產業,這是我第一次來,聽說這宅子多數的時間都是空著的。」

  「沒錯,打從孩提時起,就沒見這裡住過人,你是什麼時候搬進來的。」

  「一個多月了。」

  「怎未出去走動?」

  「娘不准我隨便離開。」

  「可曾有令尊的消息?」

  「整日困坐愁城,哪來的消息。」

  張亞男回過頭,含情脈脈地望了他一眼,道:「現在好多了。」

  二人速度極快,說話間已到第三進院子的石階,忽見西仙白芙蓉一臉寒霜,當門而立,聲音比長白山的冰雪還要冷:「亞男,你好大的膽子,娘不許你出門,竟敢將人領到家裡來,還不快放下。」

  見母親如此神情,張亞男只好將方少俊放在地上,楚楚可人的道:「我們是不期而遇的,娘千萬不要誤會。」

  「不管他是怎麼進來的,叫他們馬上走。」

  「方家的大哥身負重傷,亟需要施救。」

  「那他應該去找郎中,覓大夫。」

  「萬貞兒的人滿城皆是,這樣很危險。」

  「危不危險是他們的事,用不到你操心。」

  「人溺已溺,何況我們是好朋友。」

  「芙蓉穀一向獨來獨往,沒有朋友,也不管閒事。」

  「少飛哥的情形不同,沒有他,女兒早就遭了北毒的毒手。」

  「哼,天下的男人都一樣,沒有一個好東西。」

  母女二人南轅北轍,各說各話,也越說越僵,方少飛生怕為了自己令他們母女反目,昂道挺胸的道:「白前輩,不用你趕,在下馬上就走,臨走時,有幾句逆耳之言盼能海量雅納。」

  西仙怒目而視,沒有答腔。

  張亞男想要阻止他,方少飛還是不顧一切的說出了口,道:「前輩有一位天底下最聰明的女兒,很可能還有一位好丈夫,可惜自我之心太重,為名利所困,只知有我不知有人,近名利遠親情,以致勞燕分飛,母女離心——」

  話還沒說完,西仙的怒火業已爆發出來,聲色俱厲的道:「好狂的娃兒,竟敢出言不遜,大概是活膩了!」

  一彈身,一揚手,「粉蝶掌」應勢而發,方少飛不欲使事態擴大,滑步退下石階,未曾還手。

  西仙怒氣衝天,如長河決堤,一發不可收拾,揚掌追下來。

  張亞男忙不迭的下來攔阻,白芙蓉剛要喝罵,前院傳來喝叱聲,只見春蘭氣急敗壞的入內稟道:「穀主,有人強行闖入。」

  西仙道:「是誰?」

  春蘭道:「是萬貞兒。」

  西仙神色陡變,道:「她來作甚?」

  春蘭道:「不知道,四鳳擋不住,可能——」

  言猶未說,萬貞兒三拳兩腳便將芙蓉四鳳打得東倒西歪,已大模大樣的沖了進來。

  朱祐楨、萬家棟、小霸王燕無雙緊隨而後。

  西仙可沒將她貴妃的身份放在眼內,趨前說道:「你我向來河水不犯井水,何事擅闖本穀主的宅第?」

  萬貞兒是何等身份,自然更不會為西仙的盛氣所懾,威風八面的道:「哀家是來捉拿欽命要犯的。」

  西仙道:「芙蓉谷從來不問政事,哪來的欽犯。」

  萬家棟一個箭步沖上來,指著方少飛說道:「他就是娘娘要抓的人。」

  萬貞兒揮一揮手,說道:「給哀家拿下!」

  燕無雙,朱祐楨,萬家棟齊聲應諾,一湧而上。

  西仙怒叱道:「別動!」

  撒下一道勁風。

  萬貞兒怒叱道:「怎麼?你想包庇犯人?」

  「本仙子是不准在此地抓人。」

  「這不挑明瞭是包庇?」

  「娘娘可以到外面去抓人。」

  「欽犯在此,哀家到外面去抓誰?」

  「本穀主正要趕他出去。」

  「那就快點趕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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