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南湘野叟 > 鐵掌震江湖 | 上頁 下頁
一一五


  白素心冷峻地道:『你還不配!』

  徐展圖冷笑道:『反正吹氣不犯死罪,姓白的,行與不行手底下見!』

  正要撤下蛾眉刺,黑公羊見道:『展圖,人家找我,也費了一份苦心。況且,他要是不給解藥,咱們也沒有辦法……』

  徐展圖道:『師父,您就是這麼寬宏大量,此人沽名釣譽,隱惡揚善,他先把我們弄倒,再給解藥,這算什麼恩惠?他把我們當作了交易的貨物,強人所難,當場比武,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真懷疑他沒安好心。』

  白素心厲聲道:『姓徐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徐展圖大聲道:『姓徐的在武林中打滾數十年,過去好事幹得不多,壞事卻做得不少。閱人無算,經驗老到,所以好人壞人只要在下瞄上幾眼,就絕對逃不過在下的法眼。』

  白素心冷冷地道:『你看白某是……』

  『你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表面上頗像個君子,實際上陰險無比——』

  呂伯庭厲聲道:『放肆!此時此地,那有你說話的份兒?』

  徐展圖大笑道:『此地何地?此時何時?你以為你是什麼人?徒有「撥雲見日」之名,卻無其實,表面上廣行善事,夏日施茶,冬日施粉。其實你每年出遠門一次,皆做無本生意,每次都滿載而歸,要不,你祖無恆產,你本身又未經營任何行當,偌大家財是那裡來的呢?』

  呂伯庭大喝一聲『狗賊血口噴人!』就要亮傢伙。

  徐展圖道:『你不用窮咋唬,你那兩套我還沒放在心上,如果在座各位不信,將來我可以找到一個和他作過「生意」的同夥出面作證——』

  白素心冷聲道:『姓徐的,你胡言亂語,事了再和你算帳!公羊見,你請運真氣看看,如果有什麼不適,在下絕不馬上進行,可以改日擇地比試……』

  黑公羊見一試,似乎沒有什麼不對,道:『在下試過,似無不適之處!』

  白素心道:『那就好,眾多證人在場,現在就動手吧!』

  徐展圖低聲道:『師父,雖然試運真氣無什麼不適之處,不過此人陰陽怪氣,其難測他心意,師父可以聲明改期擇地比試,比較放心!』

  黑公羊見道:『既然沒有什麼不適,就不必計較在什麼地方進行,你不必擔心,到一邊監視著,只要別人不插手,你萬萬不可插手。』

  徐展圖也知道他的脾氣,無奈地退下。

  於是兩人撤出了兵刃,白是長劍,公羊是六尺鞭。

  白素心道:『在下年長,你太年輕,就讓你先出手!

  但要講明,以五十招為限。』

  黑公羊見也不客氣,立即施出『縮地功』和『反手功』。如今他身手非凡,施『反手功』時,也和過去的威力不同。

  可是這次施展,連他自己也能感覺出來,功力不甚雄厚。既然試運真氣無什阻滯不暢,就不應該如此。

  七八招之後,他又施出『先天一氣』的『有鳳來儀』。

  這一招過去幾次施展,任何一個絕頂高手都招架不住,沒想到白素心僅僅退了一步,又開始攻擊。

  黑公羊見心頭大疑,卻想不出道理來。徐展圖更是大驚,更想叫師父改日,現在已經遲了。

  又打了十來招,黑公羊見同時施出『縮地功』身法,也加上『先天一氣』的『天花亂墜』。

  這一招還是第一次施出,自然是比第一招更具威力,但是,白素心又僅退了一步,改攻為守,仍未有大的收穫,他知道,這是非常不合理,也是反常的現象。

  他知道,這第二招之威力,即使陸娟娟這等高手之五人也接不下來,要說白素心有此等功力,他實在未敢相信。

  況且他感覺,施展這『先天一氣』絕學的兩招,都未發揮預期的至大威力,連『縮地功』也遜色太多。

  未發揮預期威力的一半還在其次,且有很快減弱的趨勢,愈來愈不濟,不由心頭震驚?

  是什麼藥力能使功力減退而又在事先試運真氣時試不出來?一邊的徐展圖大急,道:『白大俠,在下以為,我師父藥力剛退,功力根本未複,在此情況之下即使分出勝負也不能算數!』

  呂伯庭冷聲道:『大膽狂徒,比試正在緊要關頭,怎可分散他們的精神。』

  徐展圖道:『呂伯庭,我師父的功力,你沒試過,大概也聽說過,老實說,白素心根本不是敵手,如果正常,三十招以內必可結束……』

  那知就在這時,白素心攻出輕輕的一劍。就在一招四式最後一式,眼見黑公羊見似乎力有未退時,『嗤』地一聲,肩衣被劍尖挑破了一個洞。

  徐展圖大驚,正要出手,黑公羊見疾退三步,揮揮手道:『展圖,我已失手,不可輕舉妄動!』

  徐展圖那會相信,厲聲道:『師父,鬼才相信,白素心能勝你半招,我以為他一定弄了手腳,我看得出來,你的威力發揮不出來!』

  黑公羊見何嘗不知道這一點?但事先談好的,此刻怎可不承認?再說,他也找不到對方有何弄鬼之處?」

  陸娟娟心裡也有數,但此事對她有利,又恨黑公羊見,她道:「白大俠劍術高明,贏得沒有話說。這小子破壞別人的姻緣,理當除去!」

  白婆婆道:「白大俠,除惡務盡,切勿學那婦人之仁。」

  白素心還劍入鞘道:「陸女士,白某有言在先,務希一體遵守諾言,莫落入口實,敗我俠名……」

  呂伯庭道:「白老弟,其實對這等狂徒,大可不必講什麼規矩。」

  「呂兄,小弟的為人你是知道。」白素心道:「話已說出,不可自食其言。公羊見,你要是不服,今夜之事,可以不算……」

  黑公羊見道:「在下既已同意比試,自要承認比試之結果!」

  「不!」徐展圖大聲道:「擇日再比才算公平!」

  黑公羊見道:「你不要多言,我已承認此事,不可反復無常。」

  白素心道:「既然如此,公羊見,你可能最守諾言,永遠不再和十面觀音往來了嗎?」

  黑公羊見心頭如荷重負,道:「大丈夫一言既出,如白染皂,在下決定遵守諾言,永不再和她往來,甚至不再見她。」

  白素心道:「公羊少俠言出必踐,在下十分佩服,公羊少俠,你們可以自便了!」

  黑公羊見看了白公羊見一眼,抱拳轉身出去,白婆婆想攔截,陸娟娟暗扯了她一下。

  白公羊見道:「假小子,你在恨我嗎?」

  黑公羊見道:「你未得到好的教養,行為不正,情有可原,我豈會怪你?」

  陸娟娟厲聲道:「小子,你敢轉彎罵人?」

  黑公羊見道:「在下是不是罵人,有目共睹,有事共聞,你的兒子作了什麼事?你應該知道的。」

  陸娟娟要有所行動,白素心強臂一攔,道:「請女士看在下薄面,不要在此刻難為他,以免使武林同道誤會我們騙他來此,以多為勝,離開此處,在下和呂兄也就不便於干預了……」

  此人之陰險,由此可見端倪。

  且說黑公羊見和徐展圖離開呂莊之後,徐展圖道:「師父,你上了他的當。」

  黑公羊見道;「事已至此,還談它則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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