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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三


  他說話之間,雙手可沒有閉著,刹那之間,一具活色生香,完美無疵的胴體,毫無保留的呈現在他的眼前。

  這位武威王妃,當代俠義道上譽滿武林的九嶷山主的千金,原來是一個賤骨頭,連娼妓都不如的無恥淫婦。

  冷瑤光輕蔑的冷哼一聲道:「你爹名震武林,為什麼要你賣身王府呢?」

  水汪汪櫻唇一撇道:「不要說得這麼難聽好麼?我身為王妃,可不是什麼低三下四的女人。」

  冷瑤光道:「我剛來時,你對我說了些什麼?哼!你引誘殷松風父子聚鹿,那不是賤的出奇!」

  水汪汪面色一變,那雙孕育著無限春情的妙目,陡然射出兩股懾人的凶光。

  那凶光一現即隱,跟著螓首一垂,道:「一個血肉之軀的婦道人家,免不了有她的需要,一樹梨花壓海棠,你應該原諒候門怨婦淒涼的遭遇……」

  冷瑤光咳了一聲道:「對不起,請恕我适才出言無狀,不過我不相信令尊沒有想到這些,他忍心犧牲女兒的章 福,必然有他重大的目的,是麼?」

  水汪汪道:「也許你說的對,但是我卻全然不解。」

  冷瑤光道:「難道你就連一點出瞧不出麼?譬如你爹與王府怎樣交往?王府為什麼會涉足江湖?這座王府之中有些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你只要將那些細微末節加以連貫,就不難忖知他們安著什麼存心。」

  水汪汪妙目流轉,向冷瑤光打量半晌,道:「我知道一點,但我不敢過問,甚至不敢去想。唉!我雖然貴為王妃,生命卻如水中浮萍一般,據我所知,被處死的王妃,已有三名之多了。」

  冷瑤光愕然道:「有多很王妃麼?」

  水汪汪道:「連我在內,現有三十七個。唉!當年阿房宮內,有不得見者三十六年。我除了進入王府的當晚,這抱朴樓中,就再也見不到王爺的足跡了。」

  冷瑤光憤然道:「這狗王究竟為了什麼對女人這般糟蹋?」

  水汪汪長聲一充歎道:「在他看來,女人僅是男人的玩物罷了!現在雙鵲堂中,度著娼妓生活的,就有五名王妃在內。」

  冷瑤光道:「你聽說有一個名叫孟雙虹的王妃麼?」

  水汪汪道:「不知道,王妃之間,是不准交往的。」

  冷瑤光道:「你不是有一身武功麼?天下之大,何處不可以安身立命!」

  水汪汪一歎道:「除了殷父子,本府之人,全都服食過一種獨門慢性毒藥,如果斷絕解毒的丹丸,任是何等功力之人,四十九天之內,必會毒發而死。」

  她伸手抹了一下眼角的淚水,繼道:「雙鵲堂中,無一不是威震江湖的一方霸主,暗中還隱藏著幾個從未露面的絕世魔頭,被處死的三名王妃之中,都曾自恃功力,逃出王府,結果……咳!她們全都喪身在那三名魔頭的毒手之下。」

  水汪汪橫了心,將她所知的一股腦說了出來,只是她所知不多,冷瑤光仍然感到一片迷惑。

  那麼,他縱然脫出水汪汪的糾纏,縱能找到他的未婚妻子孟雙虹,對探查之事,只怕絲毫沒有幫助。

  至於他眼前的問題,自然有了一種新的轉變。他想挾持王妃出險,固然難以實現,對這位水汪汪,他也無法焚琴煮鶴,使出辣手摧花的霹靂手段。

  於是,他咳了一聲道:「謝謝你了,水王妃,可惜在下能力有限,想幫助你,但卻有心無力。」

  水汪汪目光一亮道:「你真的想幫助我麼?」

  冷瑤光道:「不錯。」

  水汪汪道:「好,我跟你走。」

  冷瑤光一呆,道:「你不是服食過慢性毒藥麼?」

  水汪汪道:「是的,我現在還有十天解藥,如果逃出王府。就只有五十九天的生命了。」

  她一聲長歎,接道:「在王府,生不如死,能夠跟你在一起,那怕只是片刻歡愉,我也會滿足的,能有五十九天的歡樂時光,應該是不虛此生了。」

  冷我瑤光搖搖頭道:「十分抱歉,王妃的要求,在下實在無能為力。」

  水汪汪面色一沉道:「你在騙我?」

  冷瑤光道:「不,只是在下對王府開罪不起,更不敢替寒舍帶來滅門之禍,而且,在下未了之事尚多,也無暇陪伴王妃。」

  水汪汪沉默半晌,道:「我不便勉強於你,但你要出王府卻也不能。」

  冷瑤光道:「為什麼?是要脅?」

  水汪汪淒切的一聲苦笑道:「你如果一定要這麼說,我也不願反對,說實在的,這跟要脅差不多了,除非你答允要我,否則,咱們兩人就好只好並骨此間了。」

  她說話之間,柳腰款擺,媚眼如絲,一具粉裝玉琢的胴體在輕輕的竄動著。

  她身無寸縷,竟敢對著一個陌生和男性,作極為大膽的挑逗,這位當朝命婦,果然下賤得出奇。

  不過冷瑤光十分明白,一個性饑渴達於某種程度的人,常有反常的行動出現,那就是一般人所說的「花癡」。

  不管她是不是花癡,總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淫娃蕩婦,縱然她美如天仙,冷瑤光也倒盡胃口。

  因而,他身形一轉,一股淩厲的殺機,取代了她那蕩漾的春情。

  她足尖一彈,來勢如風,纖纖五指猛抓冷瑤光的肩頭。

  冷瑤光沒有回頭,但由水汪汪的身法手勢推斷,他知道這位王妃的功力,已然獲得九嶷山主的真傳。

  他不敢大意,也沒有半分畏怯,腳踏靈胎九影身法,一閃之間,便將那奇怪的一抓避了開去。

  一擊無功,水汪汪目中的殺機更濃,一聲嬌叱,她像一條會飛的八腳魚淩空飛了起來。

  懸空下擊,腳臂並用,那是何等驚人的威勢!但她連攻出五招,還是無法碰到冷瑤光的衣角。

  她真力已盡,不得不落回地面,粉頰之上是一片駭異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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