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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四


  冷瑤光道:「你用蟒鞭,我用手指,咱們一招分勝負,輸了不准耍賴。」

  郎原哈哈一笑道:「這可是你說的,你用了兵刃就是龜兒子。」

  冷瑤光道:「冷某頂天立地,豈是心存奸詐的無恥小人。」

  郎原道:「好,賭注呢?」

  冷瑤光道:「我輸了聽恁閣下處置,你輸了只要回答我的問話就是了,但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才行。」

  始終冷眼旁觀的麻面吊眼老人,此時卻跨上兩步道:「等一等,郎兄,這件事咱們得好好的研究研究。」

  郎原道:「戴兄有什麼高見?」

  麻面老人道:「你估量著能夠贏得了麼?」

  郎原道:「戴兄,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的蟒鞭還抵下過他一根指頭?」

  麻面老人道:「我是說萬一你不能贏怎麼辦,你适才不是抽了人家十幾鞭了麼?你可曾碰到姓冷的一根汗毛?」

  郎原呐呐道:「這個……咳,縱然我抽不到他,總不能被他一根指頭嚇倒了吧!」

  麻面老人道:「這倒難說得很,當今武林之中,練指力的可不在少數,譬如少林寺的金剛指、五方尊者的一元指,都有擊破護身罡氣之能。要是郎兄真個輸給姓冷的,他問的又是嚴禁洩漏的機密之事,那時,咳,郎兄就有點進退兩難了。」

  郎原愕然道:「那咱們怎麼辦?」

  麻面老人道:「以三搏二,咱們勝拳在握,怕什麼?」

  郎原哈哈一笑道:「說的是,我幾乎上了那小子的當了。喂!姓冷的,你聽到沒有,咱們要三打二,不跟你賭了。」

  范玉庭聞言大急道:「公子,你快走,讓老奴擋他們一陣。」

  冷瑤光道:「不,這三人十分重要,我不能放過他們。」

  範玉庭道:「但公子手無寸鐵……」

  冷瑤光道:「對付這般江湖宵小,用不著費那麼大的手嘟,你替我看著點兒,不要讓他們逃掉就行。」

  他語音未落,彈向疾起,猿臂輕舒,逕向郎原的蟒鞭抓去。

  郎原怒叱一聲道:「小子找死!」振臂一抖,蟒鞭像靈蛇般飛了起來,鞭梢帶著勁風,直奔冷瑤光的腰際。

  冷瑤光哈哈一笑道:「你輸了,姓郎的。」腳下斜踢,挺指一吐,「崩」的一聲,指力不偏不倚的擊在郎原的肩井穴上,大個子一招未完,便已有了道兒。

  他拾起郎原的蟒鞭,轉身向麻面老人冷冷道:「榆關一別,冷某時常想念兩位的風采……」

  麻面老人道:「冷少俠這般厚愛,咱們兄弟實在有點受寵若驚。」

  冷瑤光道:「九嶷山主俠名久著,冷某焉敢對閣下怠慢!」

  麻面老者道:「冷少俠誤會了,老朽並非九嶷山主的屬下。」

  冷瑤光「啊」了一聲道:「此話當真?閣下是哪一門派的高人?」

  麻面老者道:「咱們兄弟大朝不收,小朝不留,哪裡談得上什麼門派。」

  冷瑤光道:「閣下太過客套了,冷某能夠知道閣下的名號麼?」

  麻面老者道:「無名小卒,說出來有辱尊聽,嘿嘿,還是不說也罷!」

  冷瑤光面色一沉,道:「要是我一定要閣下說呢?」

  麻面老者道:「士可殺不可辱,咱們只好以武力一分高下了。」

  冷瑤光道:「很好,請賜招。」

  麻面老者由背上取下一柄鐵傘,單掌一抖,鐵傘一開即闔,吊眼向上一翻,冷冷道:「得罪了。」右臂一挺,鐵傘逕奔冷瑤光的前胸,勢勁力疾,聲勢威猛無比。

  冷瑤光不敢大意,一閃之間,纏向麻面老者的傘身。腳踏靈胎兒影身法,一閃之間,便已轉到對方的身後。

  麻面老者確非弱者,他鐵傘一吐即收,同時旋身吐臂,鐵傘「呼」的一聲向身後砸來,避招還擊,使得俐落已極。

  冷瑤光哼了一聲,猛的一吸真氣,將一條軟鞭挺筆直,接著振腕抖出,竟使出天殘門中的雲集七徘杖法,「呼」的一聲,鞭梢點向麻面老者的咽喉。

  這一招不僅輕靈巧快,其玄奧毒辣之處,更是武林罕見。麻面老者大吃一驚,急側身跳避,揮傘回擊,終於技遜一籌,仍被鞭梢點在左肩之上。

  「克嚓」一聲,麻面老者肩骨盡碎,身形一栽,向地面僕倒下去。

  但他右臂一挺,鐵傘點到地面之上,身軀藉力一翻,向一側橫跳五尺,同時振腕一抖,鐵傘張了開來,傘骨像火花一般向四周進射,來勢之疾,有如電光石火。

  冷瑤光想不到此人身負重傷,還能如此兇狠,一個不防,幾乎傷在麻面老者的傘骨下。

  在一陣手忙腳亂之後,他總算逃過了那陣箭雨,可是麻面老者及猴形之人已逃得無影無蹤。

  範玉庭急忙奔來道:「公子,你沒受傷吧?」

  冷瑤光道:「沒有,只是讓他們逃掉了十分可惜。」

  範玉庭道:「還留下了一個姓郎的,公子去問問他吧!」

  冷瑤光道:「也只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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