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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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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元驚道:「我何曾吃過這種東西?」驀地想到自己身受奇傷,人在昏迷不醒的當兒,麟兒捨命相救,說不定自己給吃了什麼東西,如果一口否定沒吃,豈不叫人寒心?忙道:「麟哥哥,你是否在我受傷昏迷時,喂過我什麼靈藥?我真一點兒也不知道呢!好在是你,如遇別人,真要懷疑我忘恩負義了。自家兄弟,你就為我耽待一點罷!」 麟兒攜著他的手,且先不答理他的話,只問他何以要急於求得仙露靈芝。 惠元將師母練功過急,走火入魔之事,仔細說了,並告知自幼即入崆峒,全憑師母待已如子,始有今日,師門恩深似海,無以為報,不惜踏遍名山找尋靈藥,擬將師母救轉,恢復她一身功力,以稍盡弟子之情,略為師門分憂,無奈存心雖正,素願難酬,思之遂不禁傷神失禮。 麟兒幽幽一歎道:「師門恩重,確是一點不假!總算皇天不負苦心人,你和我師妹所要的東西,我身旁自有代用之物,靈石仙露比仙乳只強不差,芝蘭仙實比靈芝,功效可能稍遜,但這種曠世奇藥,均屬千載難逢,賢弟受傷時,我已給你服用過蘭實一顆,仙露一匙,好在這東西,身邊尚有現成,蘭實雖然不多,但你兩人要的,想不至於失望。再說,此處靈芝仙馬雖然飛落峰下,但還是可以設法覓取的,只等天明,我就得試他一試,果能如願,則問題不就可迎刃而解了麼!」 話聲甫落,忙撲向自己房中,取出革囊帶在身上,興沖沖地回到龍女房裡,要過龍女行囊,取了蘭實三枚,天露一盞,放在她的藥瓶內,又給了惠元一盞天露,三枚蘭實,並告訴龍女,臨睡之前必須服用蘭實一顆,天露半匙,並以天露點目,再用昆侖乾元心法打坐調息,只等真氣周行全體三十六轉以後,則大功即可告成。蘭實天露惠元業已服用,除以天露點目外,不必再服,只在臨睡之前用崆峒派的太乙五靈功調息即可。 司馬倩霞見他對待友人異常關切,知玉郎天性至重,芳心確實感動,遂微微一笑道:「服用這種天地間的靈藥後,是否可能達到恩師的預期效果呢?」 麟兒正容笑道:「練武的人功力高下,與先天賦性、後天調養,及師門心法互有關聯,假草木之靈,只能增進後天調養,是否能達到預期效果,本難確定,不過以師妹稟賦之佳,及神尼的獨門心法,一年半載,武功超人,殆成定論。」說到此處,略事沉吟,又侃侃而談道:「這次貴州之行,不但獲得了本門大部失傳武功,而且悟出了一種奇異的天音功力,以致太清罡力、伏魔神功、斬龍掌以及三百六十周天神劍之術,均能速成。按理講,這些功力可以用極短時間悉數傳諸師妹,但師妹卻另有師承,而且輩分極尊,如將這種功力傳你,練見火候,起碼也得一年,這一來,神尼的心法簡直無從傳授了,神尼的大般若功,與太清、乾元、太乙五靈等諸般功力相互齊名,而且對付陰山群魔,這功力奇妙之處,比乾元五靈尤有過之,故昆侖失傳絕學,擬等師妹藝成出山以後,再行切磋。」 龍女嬌笑道:「你會的功夫,不也等於我會的一樣嗎?誰還抱怨你秘技自珍不成?等把恩師的功夫習成了,只要你愛學,不管恩師肯不肯,拼著受責罰,我也得把它偷偷地傳給你,然後一同上陰山,把這班武林敗類,攪他一個天翻地覆,那才愜意呢!」 惠元笑道:「可不准麟哥哥只顧陪嫂嫂偷走,留下小弟不管,那才不夠朋友呢!」 男女五人,情投意合,正高談闊論之間,驀聞龍女一聲嬌吒道:「何方道友,何不入室一談?藏頭露尾,豈是武林中人應有行徑?」 話聲甫落,也未見她起身作勢,一陣衣裙帶風的聲音,緊跟著白光一閃,人已飄出室外。 他們都住在白鶴寺的後進,靠著峰頂的南端,窗外古木撐天,還夾著幾件羲篁綠竹,時近午夜,月到中天,清輝四照,幽絕人寰,涼風吹來,枝葉搖曳,把景色陪襯得更雅麗。 龍女飛身窗外,輕飄飄地落在林木之中,見離自己一丈開外之處,靜立著一個青衣淡裝的女子。一副鵝蛋臉,兩道翠柳眉,口氣吹蘭,腰如束帛,背負長劍,肩掛革囊,一望而知是武林人物。江湖兒女,論人才,確也俏麗十分,但使人奇怪的是她雲鬢不整,玉臉凝愁,自身被人發覺,卻了無懼容,空著一雙手,低眉垂目,楚楚堪憐,看情形,卻了無半點敵意。 龍女正待喝問,麟兒已驚呼一聲「儀姊姊」,撲向前竟歪著頭細看人家的臉蛋,似乎充滿著無限關懷。 瓊娘玉英也上前拉住她的手,異常親熱,由瓊娘笑向龍女道:「霞妹,待我來給兩位互相引見一下。」遂指著那青衣女子道:「這位是青城派赤霞老前輩的高足,青城三鳳中最小的一位,人稱歸來鳳的玉儀姊姊。」 龍女含笑為禮,又道了一番仰慕。 瓊娘又笑著指龍女道:「這位天仙化人的妹子,從她這一身穿著打扮,姊姊大約也可清到她是何如人也。」 熊玉儀也是玲球剔透、玻璃心樣的人兒,將龍女略一打量,遂正容答道:「這位恐是名聞遐邇、領袖武林的紫陽真人的愛女,白衣龍女司馬倩霞姊姊了,不知是也不是?」 龍女忙嬌笑道:「瓊姊姊比我猶長,對你尚還以姊相稱,今後就請稱呼一聲霞妹罷。」 熊玉儀展顏淡淡一笑,未置可否。 眾人忙請她入室一談,玉儀也不推脫,頷首示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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