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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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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姑道:「那是因為諸雲芬說好好要守貞,所以號為女貞,雲芳卻是男子更要守貞,所以自己為男貞……」秦寒竹批髯大笑道:「古有烈女飼,世無貞男廟,男人守什麼貞?」 紅姑和龍嘯雲都被秦塞竹笑紅了臉,但龍嘯雲是養過孩子的人,臉皮也厚得多,取辯道:「公公說差了話啦!男人也要守貞才是道理。」 秦寒竹被駁得一怔,旋又笑道:「甄姑嫦再說下去!」 紅姑心理暗自慶倖道:「還好!你沒再追問,否則我還不知怎樣說法!」想了一想,才道:「姓褚的兄妹各收門徒五人號稱為十神童,資質都很不錯,戰魔教總坦查知褚雲芳所收五個男徒,全改用女人的名子;雲芳五個女徒,金改成男人的名字。」 龍嘯雲道:「女人的名字則容易辨別,男人名字怎辨得出來?」 紅姑笑道:「我只記得雲芬那五個門徒頭一個叫做天尊神童李妙姜,餘下幾個都是妙什麼的,妙什麼的、反而是那些此女徒的名字好記……」她忽然粉臉通紅,停住不說。 龍嘯雲詫道:「你又怎麼了?」 紅姑更加羞澀道:「那些名字不雅!」 龍嘯雲好笑道:「不雅?了不起是阿狗、阿貓罷!」 紅姑搖頭道:「反正她們名字的頭一字」孔「字就是……」接著又道:「他兩人的門下,最小的一位卻各有一枝墨綠色的短劍,長度不到兩屍,芒尾也有兩三屍,算得上一枝寶劍。赤身魔女曾經邀請他們入夥,後來由玄冰穀分配,奴兒幹應屆于東北總坦, 不知他入夥沒有。」 於冕道:「賢嫦可記得那曹妙嫦在他師門算是第幾?」 紅姑想了一想道:「好象是末後一個!」 于冕聽說曹妙嫦只是女貞子最小的門人,已是恁般厲害,一團暗影立即爬上心頭,忙與秦寒竹諸人商議讓跺避的事。 秦寒竹覺得若僅一個曹妙嫦尚不足畏,如果十神齊來。則乃師也必定一同到達,秦於兩家算起來能夠應戰的不過是自己和兒子、嫦婦,加上於冕、紅姑、于志強、玉鶯、穗姑、阿瓊等,合共九人。於冕藝業不行,紅姑身懷六甲,都只能算作半個,那能夠擋下十二位高手? 當上各以暫避其鋒為是,正在商議中,于志強偕諸女滿身大汗回來,於冕劈面就問:「駱伯伯怎樣了?」 于志敏連汗也來不及揮,氣喘呼籲道:「沒有趕得上,竟是越追越遠,到了西旋湖邊,那人竟背負著駱伯伯行水如飛,直待對岸。」 於冕怒道:「你也能在水面行走,怎不追去?」 龍嘯雲知於冕是做過官的人,又要大道發官腔了,忙道:「你這老兒也不想想看,要是強兒能夠追,還不追擊麼,敵人只有一個已是恁般難惹,幾位嫦婦也全追了出去,萬一敵人乘虛進襲,家裡怎生區處?」 於冕道:「我就寧願死,也不願駱老哥替我受難!」 龍嘯雲冷「哼」一聲道:「你死倒是容易啊,你小兒嫦這塊肉怎麼辦?說到紅姑肚裡的事,有關於門後代,于冕無話可說,只好長歎一聲。 龍嘯雲接著又道:「你別長嗟短歎,你那鬼心意我猜得透,也許你想親身出馬,換敵人放回駱參將,你要真是這樣想,那就大錯特錯了。要知敵人既是曹吉祥的侄孫,要擄的決不僅你一個,而是要激使你小兒子出面,好待一網打盡,敏兒若末落敵手,獨敢包定駱參將不致被害!」 于冕被這位親家母數說一頓,尋思大有道理,搶然道:「依你該怎麼著?」 龍嘯雲瞥了她老伴奏方一眼,又道:「依我的主意,我們這些老料和甄姑嫦都該先躲起來,讓他們幾個輕身輕跟敵人周旋,打不過就跑,這點家當也算不了什麼一回事!」 於冕動容道:「這怎麼使得?」 秦寒竹笑道:「老賢侄不必拘泥,這樣做還不失為上策,須知……」一語未畢,大門外忽有個戴斗篷的影子一晃、秦寒竹一縱而出,卻見一位店裡打扮的中年漢子閃身在門側,登時喝道:「你幹什麼的,鬼鬼祟祟幹嗎?」 那人躬身道:「小的是客城悅來客棧的夥伴,有要緊事見見於名爺,因見裡面人多,才要除下鬥蓬,才進去叩見哩,你老於冕恰和於志敏走到門後,聽說是說來客棧的人,忙道:」我就是于冕,田掌櫃的打發你來的麼?」 那人瞥了於冕一眼,喜道:「于老爺!小的向達官見過你老,上個月你老還和很多老俠客到店裡,啊……那麼老俠有個什麼…曖!該死!小的竟忘了,罪過罪過……晤!是了……」 要知這種做生意的人,專會巴結財神般的客人,若是窮神,他老早拒之千里之外。于冕南疆回來,手頭闊綽,打賞的小費又多,店小二自然記得,甚于一般風塵豪俠限遇而安,手頭雖也闊綽,但有於冕出面,誰又與主人爭先?店小二狗眼著人低,自然容易忘卻,毫不足以為奇。 於冕聽他夾七夾八地說下去。根本文不對題,忙道:「小二哥閒話少講,到底有何要緊的事?」 向達官慕地醒悟,笑容頓斂,反問一聲:「于老爺府上沒生別的事麼?」 於冕聽出話裡有因,望了向達官一眼道:「有是有了,你且進來說!」立即招呼他進入前廳。 發店夥口述,知道夜裡有兩位老人帶了五男五女投宿悅來客棧,掌櫃的因見兩位老人換的是口外的口音。那些少年男女說的都是滿口京片子,並打聽於府的所在,當下心裡起疑。竊聽的結果,知他們原是曹古祥邀請入京,圖謀大舉的賊覺。那知一進長城便辦曹吉祥伏誅,並探得曹賊被誅的原因,所以才兼程南下,為曹賊報仇。 掌櫃的獲悉此情,本擬報知官府,後來又想到這些江湖人物既然放找於府報仇,定必有過人的本事,若果驚動官府被他察覺、只怕奈何不了人家,反致惹火燒身,才星夜遣店夥向達官到來報信。 於冕聽說女貞「十神童」果然一齊至來,急謝過店夥、賞他幾兩銀子,打發他走了,隨即與秦府中人商議,秦寒竹道:「照店夥所說,那夥賊黨昨夜已至容城,今天理夜渡湖才是。他所以不急急趕來,看是防備白天裡驚動多人,討不了好,那小曹賊不過是來探虛實,巧遇路參將自承者姻侄、才順手牽羊把他擄走。看情形,眼前在近處不見得有賊党窺伺,龍嫦的計策可行,得從速避開才好! 於冕略為沉吟,道:「躲往那裡去?」 秦寒竹道:「我那邊也許還可以!」 于志強說一聲:「不好!」接著道:「賊人定能夠探出兩家有姻親,而月。他們人多,可同時間兩家動手,要麼就不躲,要躲就兩家一齊躲,先教他撲個空的!」 龍嘯雲贊道:「還是強兒的主意較好,我們先收拾細軟,教家人拿往府城裡安頓,然後躲在近處看他怎麼著?」 於冕尋思片刻,旋道:「只好這樣罷!但近處那有地方除? 要是躲往鄰家,豈不害了別人?」 各人都絞盡腦汁,想不出一個藏身地方。 過了半晌。秦玉鶯忽笑起來道:「前些時候,蟬妹和鸞妹偷聽高崇武那夥賊人談話的石洞,還可容得下幾個人。」 龍嘯雲說一聲:「果然不差!還是像們年輕人記性好,現時就趕快收拾去!」 當下各人收拾的收拾,燒飯的燒飯,午飯過後,紅姑和龍嘯雲帶了兩家男婦前往河間府賃屋居住,秦寒竹、秦方、於冕。于志強、鶯兒、穗姑、阿瓊等七人各攜酒菜往河岸斷崖的小石洞,然後,于志強、鶯兒、穗站三人又轉回子府靜坐練功,專候敵人到來的廝殺。 照來于志強和鶯兒研習于志敏傳下的秘妙和創法的日子雖然不多,但各自覺得大有精進,于志強曾經服食躡空草,能夠懸 空而立,認為縱不能勝,也不易敗。鶯兒得了于志敏兩套劃法,天夭苦練,早已十分純熟,恨不得有機會一展身手,所以跟著夫婿,與敵一拼。 穗姑原有魔教的武學做底子,又獲得於志敏和王紫霜傳授不少,除了不能象于志強懸空而立之外,無論那一方面的功夫都比她夫婿高明,自然也要隨夫禦敵。 唯有郭麗瓊武學雖較鶯兒高,新近又獲於志敏給她一本劍法,但她原是問小玲留下來侍奉翁始的人,于志強雖是大伯,也不便支使她做事,而且于冕、秦方藝業較弱,也得有她在旁照應。 不多時候,夜幕已垂,於志敏與兩位侶伴匆匆用畢晚餐,碗筷尚未收起,忽聽大門外「喧」一聲道:「走了?走往那裡去?」 三小俠原是守候敵人到來,卻意想不到這麼快,尚未起初更,人已到達。不由得相顧愕然,又聽到另一個少年人口音道:「我早說你是個急性猴子,今早上露出那一手怎不嚇殺這些廢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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