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慕容美 > 燭影搖紅 | 上頁 下頁 |
二六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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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拉想了一下,揮手道:「看她們細皮白肉,怪嬌嫩的,本座還怕沒有辦法叫她們招供?」 鐵木落忙垂手道:「是!」 心中卻忖道:法王也會傳香惜玉起來,莫非要施展什麼「手段」? 呼拉霍地起立,獰笑著走向羞花姬。 羞花姬心中緊張,表面仍平靜如水。 呼拉哼了一聲:「去把那個姓冷的小子叫來,看她們是不是五鳳幫的人,本座再決定如何處置她們。」 鐵木落立即掉身而去。 呼拉目光閃動,嘴裡含著詭異莫測的笑意。 這時,正是初更時分,白馬寺中燈火全熄,一片幽暗。 外面已經換了好手戒備。 四個知客僧人被鎖在一間廂房裡。 突然,其中一個身形微晃,手揮處,另三個坐著的僧人一呆,都歪倒在蒲團上。 一條人影,捷如狸貓,翻窗而出。 這個冒牌的知客僧人,誰也不知道他是葛品揚。他把淫魔嚴尚性引開,是依牯老之計行事,另有布局。 四天前他已在洛陽和禍水三姬聯絡好了。趁番僧白天疏忽之際,混進了白馬寺,潛伏在神案之後。 初更前,四個知客僧人入寺休息,他冷不防閉了最後一個的穴道,以迅捷手法把他拖入神案後,換下了僧衣,戴上僧帽,低著頭,快步趕上。 番僧們根本不把這四個不懂武功的知客僧人放在眼裡,白天讓他們去門外擋路,阻止香客入寺,一到上燈時分,那些睡足吃飽的番僧們才四散潛伏。 對這四個知客僧人,每天天黑後由他們自行回到房中,門外加上鎖,就死人不管。 葛品揚鑽了這個空子,另外三個僧人一天勞頓,好容易回到房中,都已筋疲力盡,房中又沒燈光,說話都沒有精神,哪裡還有心去注意同伴? 葛品揚一出房,蛇行鶴伏。他知道,番僧大半在寺外四周戒備,寺中縱有留守的也不會多,只要不和他們面對面,就可混水摸魚。 他奉牯老之命,跟蹤到番僧落腳之處,看看這些番僧是留是走;在得知番僧們行止實況後回報牯老,好決定下一步棋。 主要的,還是想先得到九寒沙的解藥。 因為如不先確切探明虛實,牯老一出面,打草驚蛇,反而不妙。 牯老交代他,一是假定呼拉法王等仍滯留不走,必是養傷,可以回報,以便派出人手,採取行動。如走了,必是回返西域,也好另作計較。 葛品揚因知救人第一,為了能先得到九寒沙的解藥,他必須先辦這件事。 禍水三姬現在既已混進來了,他有策應的必要。 他正悄悄走向後院牆,正好鐵木落由方丈室中匆匆出來。 葛品揚早已隱約聽到方丈室中有變,一面巧隱身形,一面考慮如何行動。 只見鐵木落由側門折向西偏院,低聲喝道:「小子,出來!」 這倒把葛品揚嚇了一跳。 忽聽腳步聲響,卻是黃鷹冷必威垂著手,滿面憔悴,由暗影中走出。 葛品揚一眼便看出冷必威被閉了左右肩井或其他穴道,等於常人一個。 背叛之徒,受如此虐待,真是活該! 一想他在五鳳幫身為五鷹之首,又得一元指真傳,身份何等尊榮;想不到昨日虎,今日犬,幾乎比階下囚還不如。 再一想到昔日情誼,而且,他的叛幫,葛品揚心中明白,皆因妒恨而起,也可說是為他葛品揚而起的。 一念之差,落到如此地步,使葛品揚有我不殺伯仁之感。 眼看鐵木落帶著冷必威向方丈室走去,葛品揚一陣熱血沖心,欲向鐵木落撲擊。 他想先彈指為冷必威解穴,但,這種情勢下,他實在不敢妄動。 一方面身在虎穴,一經暴露,眾寡難敵,自身難保。 一方面,呼啦近在咫尺,即使救下冷必威,也難逃呼啦之手。 「小不忍則亂大謀!」 葛品揚強捺住激動,緊張得手心出汗。 眼看二人已進入方丈室。 葛品揚一點不敢大意,伏身屏息,一動不動。 只聽呼拉哼道:「冷堂主,不是本座虧待,實因尚不明你的心意真偽。只要真心依附本座,自當借重。」 沒有聽到冷必威的回答。 葛品揚暗忖道:他的遭遇也太慘了! 只聽呼拉又沉聲道:「冷堂主,請你看看這三個娘兒,是何來頭?」 冷必威嘶啞地開口了:「我只認識其中一個——是禍水三姬中的沉魚落雁姬!」 呼拉陡揚怪笑:「禍水三姬?她們恰好是三個,太好了,本座正要找這三個美人兒!」 說罷,哈哈大笑,好得意。 葛品揚醒悟地點點頭:沉魚落雁姬曾經跟著老毒物司馬浮寄身五鳳幫,難怪冷必威能一眼就認出來了。 只聽呼拉笑聲甫落,沉聲道:「好!冷堂主,暫時委屈一些。本座即將有所決定,本座決不辜負你的誠意!」 旋見冷必威又被鐵木落帶了出來。 葛品揚心中興起一陣感嘆,人不能一步走錯,如不自愛,必然取辱。現在,雖有心救他,形勢上卻不許可。 回途鐵木落和冷心威一前一後消失側門中。只聽方丈室門「蓬」地一響,內面就已扣上了。 室內傳出呼拉得意的笑聲:「美人兒不請自來,多多委屈了。來!好好侍候本座,本座即日帶你們回返額布爾宮。」 葛品揚屏息傾聽,心中在考慮如何走一步險棋。 只聽羞花姬脆聲道:「大和尚,你好凶呀!」 呼拉嘿嘿笑道:「美人地為何不早說?本座一定會客客氣氣。」 柔媚的笑聲:「大和尚,你把閉月姐姐弄得這麼慘,該罰!奴給你斟酒,你先救好閉月姐姐再說吧。」 呼拉嘻嘻笑道:「慢點不行嗎?」 嬌嗲的聲音:「奴就不同你好啦!」又道:「還有小妹子的穴道——」 呼拉哈哈大笑道:「美人兒,別忙,你知道本座分身乏術,該慢慢的來!」 什麼話?分明是已存戒心,卻說得好聽,真是狡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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