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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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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堡主聞言一怔,訝道:「我錯了?什麼地方錯了?」 鬼見愁嘿了一聲道:「正確的說法應該是:根骨之佳,絕代罕見!」 七星堡主聽了,狂笑道:「好,好……想不到你老兒在心狠手辣之外,還有一樁臉厚……哈,哈。」 鬼見愁偏臉道:「當之有愧麼?」 七星堡主大笑道:「話不是這樣說……這小子根骨之佳,確是百不一見的奇村,但只你老兒的見聞大淺了……半年之前假如你到過七星堡,今天你就不會這樣得意了!」 「你見過更好的?」 「好多了!」 「現在人在哪兒?」 七星堡主笑容突斂,搖搖頭,長歎一聲,沒有開口。 司徒烈偷望了鬼見愁一眼,他見鬼見愁的臉色很平靜,這才暗暗定下心來。 司徒烈為什麼要去注意鬼見愁的臉色呢? 嘿,這裡面大有文章呢!他在長白告訴鬼見愁他遇見七星堡主的地方是在「洛陽」,而且是在「三年前」。現在七星堡主所說的人當然也是指他,但七星堡主卻說遇他是在「半年之前」的「七星堡」。 假如雙方再對質下去,他司徒烈的真正身分勢將無法不給暴露,以鬼見愁這等人物,一旦知悉他是天山游龍之徒,故意跟隨於他,其用意,不問可知,那時候即使七星堡不加嘲弄,鬼見愁也難饒他活命。 退一步來說,即令鬼見愁大發慈悲,七星堡主這一方面又怎說? 托天之幸,鬼見愁是個話說得越少越好的人,七星堡主不開口,他也就跟著緘默起來。 僵了一會兒,七星堡主似乎忽然發覺了這樣繼續下去不是做主人的道理,便無話找話地說道:「老陰,真想不到你今天會來 鬼見愁聽了,臉色微變。 他偏著臉,冷冷地問道:「冷敬秋,你這話的意思是嫌我來早了呢?還是嫌我來遲了?抑或是我姓陰的根本不該來?」 「老陰,你……你這……這怎麼說?」 「現在是什麼日子了,冷敬秋?」 「我早抄好了呀!」 「等我來?」 「不等你會等誰?」 「兌現吧!」 「陰厲君,在七星堡呆個三天五天的,難道會辱沒了你這長白王不成?」 「三天五天?嘿,三年五年也成!」 「那還急什麼?」 「姓陰的想先看看東西。」 七星堡主哈哈笑道:「怕它飛了麼?哈……來人啦……傳令全堡……七星廳排宴!」 晃眼之間,三天過去了。 這三天,過得異常平靜。 依司徒烈的觀察,這以前,七星堡絕未以這種排場去款待過任何人,每天從早到晚,均在七星廳大鬧盛宴,自七星堡主以下,七嬌、三煞、群鷹:除去當值者之外,人人與會。 這是一種出於真誠的熱忱,誰也不能否認。 鬼見愁的臉色逐漸開朗起來。從鬼見愁這種氣質上的改變,可知這位心狠手辣,陰冷如冰的長白巨魔也已深受感動。 背地裡,他不止一次地向司徒烈說道:「孩子,你有福了!」 司徒烈當然知道鬼見愁話裡的含義。 三天中,司徒烈清楚了兩年事實:第一,施天青施大哥現下不在堡中。第二,鬼見愁此來七星堡是為了取得武林至寶一元經的繕本。 如今,劍聖司徒烈的縱火公案漸次開朗了。 假如一元經繕本是鬼見愁在逍遙村放了一把野火的代價,那麼,毫無疑問的,七星堡主便是本案的主謀。 在一把無名火中,七醜八怪得了夜明珠,獨目叟羊叔子得了盤龍劍,鬼見愁得的是一元經副冊,主謀者的安排,異常允當。 這次,司徒烈已非前二次因身七星堡可比,他的行動極其自由,他愛到哪裡便可以到哪裡。七星堡只派一名堡丁指點他的走法,如他高興,他可以隨時命那堡丁走開。他也可以騎著駿馬在堡外任意馳驅,無人監視。所以,只要他立意離開此地,他有的是從容的時間,從容的良機。 可是,他並無離開之意。 他知道的已經不少,但需要知道的,比這更多。 記得是第二天,七星堡主曾指著七星鐵塔笑對鬼見愁道:「放在那裡面,只我一人知道,放在那裡面什麼地方,也只我一人知道,除非連塔搬走,誰也別想拿得它跑,老陰,這你說該放心了吧?」 七星堡主這語氣當然是指一元經的正副本而言。 如果七星堡主此語既非欺騙鬼見愁,又非欺騙自己的話,施大哥既沒得著一元經,他到哪兒去了? 七嬌散花仙子的神色很正常,從那上面他找不出任何啟示。 鬼見愁何以遲至數年之後才來呢? 笑無常一招勾魂閻士會來七星堡麼? 他如來,會帶給武林什麼不幸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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