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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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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蜂勾玄大笑著道:「過去幹什麼?你那邊用不著我,我這邊也用不著你,咱們不妨各行其是,等彼此完了事……」 五毒鬼爪聽得惱火萬分,但又無法發作,只得裝作漫不經意的又說道:「我看你勾兄最好慢點快活,對方的夥党,絕不只這兩個,小弟的意思,是想先拿下這小子,問清了口供,再相機行事,不想這小子死不服輸,為圖一勞永逸計,你勾兌最好先過來幫幫忙。」 花蜂勾玄一哦道:「有這等事?」 話說之間,人已從屋角奔了出來,雙手還在系著褲帶。五毒鬼爪道:「這小子一心只想拼命,完全不顧死活,勾兄小心一點。」 花蜂勾玄道:「小弟知道。」 說著,從身上拔出寶劍,提氣躍登一口空棺之上,以便伺機從旁夾攻。梁天佑早將生死置之度外,他見花蜂勾玄現身,不但毫不慌亂,反而大大松出一口氣。五毒鬼爪因有花蜂勾玄現身相助,立即改變戰略,鬼爪一緊,化守為攻,著著進逼。他的意思是想將梁天佑逼去花蜂勾玄立身之處,好讓花蜂勾玄取得一個有利的出手機會。這個機會終於來了!花蜂勾玄身軀一弓,長劍突然出手。只是他這一劍戮去的對象並不是梁天佑,而是五毒鬼爪陰文印。 五毒鬼爪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位花蜂勾玄竟然陣前反戈,一時猝不及防,竟給戮個正著。梁天佑整個人都給瞧呆了!他望著五毒鬼爪雙手護胸,帶著一口血紅的劍緩緩向後倒下去,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花蜂勾玄過去從五毒鬼爪胸口拔出寶劍,抹拭乾淨,納入劍鞘,然後這才向梁天佑雙拳一抱,含笑說道:「這全虧令姊……」 梁天佑聞言不禁又是一呆!什麼?令姊?誰是誰的姊姊?這廝行為乖張,滿口胡言,莫非瘋了不成?就在這時候,梁天佑忽然看到遠遠的棺木後面,似乎有個白色的影子,在那裡不住的晃動。他馬上認出那是玉娘的手。玉娘在向他打著手勢。一個簡單得人人都不難一目了然的手勢,這個手勢告訴他:他對這位花蜂勾玄最好的回復,便是一刀劈過去。梁天佑自然樂得照辦。花蜂勾玄因為背後少生了一雙眼睛,所以他並沒有能同時看到這個手勢,也正因為他沒有能看到這個手勢,所以他這時臉上依然帶著笑容。他見梁天佑一直傻不愣登的站在那裡,呆呆的不發一言,心中不由得暗暗高興。 他原意是想向這個未來的小舅子,解釋一下适才他在後面,跟他那位姊姊定計的經過,這時念頭一轉,忽然改變主意。他暗忖:這小子看上去像是有點囗氣,想來一定不難加以支使。我何不想一個法子,將這小子哄去外邊,且先跟他姊姊,快活上一陣子,解解饞癮再說。哪知道他一個念頭還沒有轉完,便發覺事情似乎有些不大對勁。因為他忽然發覺梁天佑的一雙眼睛,在朝他身後溜去一瞥之後,先前那種呆滯的神情突然消失不見,代之而起的則是一片可怕的騰騰殺氣。 這位花蜂勾玄心頭馬上浮起一陣不妙之感,如果不是這小子還沒弄清他與他姊姊之間的關係,那就一定是他上了那女人的大當,他們根本不是一對姊弟。只可惜他這份警覺來得太晚了!他的一隻右手剛剛摸著腰際的劍柄,只見寒光一閃,梁天佑手中那口金刀已然挾著一股陰森迫人之氣迎面掃至。就只這麼一刀,沒有抗拒,沒有驚叫。有的,只是卡嚓一聲,刀光一閃,人頭應聲而飛。這位花蜂一生中不知壞了多少女人的名節,如今總算因果不爽,到頭來終於獲得了應有的報應。 ▼第二十九章 百閃流星 一場惡戰結束後,屋子裡再度平靜下來。 如意嫂等梁天佑將兩具屍體提入空棺,再將那些金磚放回原處之後,她也付出了她所能支付的慰藉。 梁天佑在滿足中沉沉睡去。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 如意嫂輕輕點亮了一盞油燈,然後起身移步,向大門口走去,她知道,她那位堂兄這時候也應該來了。 她果然一點也沒料錯。 她還沒有走到門口,大門口黑影一閃,就進來了一個人。 那人進門後,低聲問道:「小梁呢?」 如意嫂道:「睡了。」 那人一怔道:「一直睡到這個時候,還沒有醒過來?」 如意嫂道:「不,他剛剛睡去,還沒有多久,因為……」 那人忽然哼了一聲,冷冷截口道:「我知道原因,用不著你說。」 如意嫂輕輕噓了一聲,然後以責備的語氣,低聲道:「聲音小一點好不好?這件事也是你出的主意,就算讓小子占點便宜,也只能怪你自己,何況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那人道:「否則……」 如意嫂道:「剛才的一番經過,我也懶得多說,我只想簡簡單單的告訴你一個事實,這屋子裡的死人,已經又多了兩個,而這兩個死人,幾乎就是我跟小梁!」 那人似乎吃了一驚道:「有人來過了?」 如意嫂道:「說起來還不都是你們這些羅府護院大人做的好事!」 那人有些著急道:「如果有人來過,這可不是小事,你快點說出來,我也好酌量情形做個準備,就算我剛才說錯了話,那也不過是一時失言,咱們之間,不比別人,你又何必斤斤計較……」 如意嫂輕輕歎了口氣道:「五毒鬼爪陰文印和花蜂勾玄這兩個人,你大概聽說過了?」 那人一呆道:「什麼,竟是這兩個傢伙?」 如意嫂冷冷一笑,說道:「這兩個傢伙,怎麼樣?」 那人鈉油地道:「花蜂勾玄還不怎麼樣,那個五毒鬼爪陰文印,就是合你們二人之力,也不見得會是他的對手,你們居然打贏了這一仗,真有點令人不敢置信。」 如意嫂哼了一聲道:「小梁為什麼會這樣疲累,現在還要不要我重作解釋?」 那人雙目灼灼發光,久久沒有開口,最後突然伸出手來,將她一把摟入懷中,狠狠吻了個夠,然後附在她耳邊道:「你若是真想解釋,還有一個更好的方式。」 如意嫂忽然想起人冬以後,每天清晨追逐在麥田裡的那些野狗。 那時候她還只是一個小女孩子。 像每一個天真純潔的小女孩子一樣,她以為那些野狗成群結隊,爭爭吵吵,打打鬧鬧,只是像孩子們一樣玩一項遊戲。 等她長大,她才知道,那些野狗不惜咬得頭破血流,原來只是為了一個目的—— 爭奪其中的一條母狗! 等她長大了,她才知道,並不只是冬天早晨的麥田裡才有那種野狗。 那種野狗幾乎到處都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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