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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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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你仁兄目前的處境來說,就算你知道了這個人是誰,你仁兄又能拿他怎麼樣?」 左天鬥咬咬牙齒,沒有再開口。 他其實不必問,也不難猜想到這個人是誰。除了一個朱裕,還會有誰? 這是一個很嚴重的疏忽。 朱裕失手被擒,大家都沒有放在心上,因為朱裕在金狼中地位不高,能洩露的秘密有限,首先,朱裕就不知道他這位魔鞭也是一頭金狼。 然而,他們卻忘記了一件事:朱裕雖不知道前五號金狼是些什麼人,但可非常清楚金狼間的辨認方法。 這等於築堤時留了一個缺口。 有缺口的河堤,早晚會潰裂的。 他無疑是犧牲在這個缺口下的第一個人。 公冶長說得不錯,事到如今,就算他曉得了這個人是誰,他又能怎麼樣? 他現在不是已想到這個人是誰了嗎? 他能怎麼樣? 公冶長微笑著道:「你仁兄要問的都問完了沒有?」 「問完了又怎麼樣?」 「不怎麼樣,請上車。」 客車駛至如意坊門口停下。 客串把式的虎刀段春,始終沒說一句話,他等馬車停定,只朝狼狽萬狀的左天鬥,冷冷瞅了幾眼後,便拉低草笠邊沿,又趕著空車走了。 如何發落左天鬥,是公冶長的事。 他跟高大爺這邊的人,談不上交情。他和公冶長只是臨時的搭檔,如今搭檔已告結束。 正如公冶長所形容的,今天的事,他們只是同病相憐。 誰也沒有幫誰的忙,誰也用不著感謝誰。 他們雖不是敵人,但也成不了好朋友。 經過今天這一場短暫的相處,他們也許只會想到一件事:龍劍與虎刀之間最好永遠別發生磨擦。 過去,他們只是彼此慕名,如今他們彼此又對對方獲得進一步的瞭解。 他們都發覺對方比自己當初估計的要厲害得多。 聰明人應該不會以這種人為結怨的物件。 如意坊的一些家丁們,一個個的眼睛都突然睜大了好幾倍。 但不管他們的眼睛睜得多大,他們顯然還是無法相信所看到的不是幻象。 公冶長直到進了大廳,才以布巾抹去臉上的易容藥物。 他這邊剛剛回得本來面目,一條高大的人影,就從大廳外面飛一般地撲了進來。 第一個趕來的是胡三爺。 「誰他奶奶的——」 這位胡三爺擄起衣袖,一句粗話尚未罵完,就像中了邪似地突然呆住了。 一名家丁喘著氣向他報告,說是魔鞭左天鬥為一個破衣老叫化所挾持,但如今站在他前面的人卻已變成面帶微笑的公冶長——老叫化呢? 就在這時候,艾四爺,花六爺,血刀袁飛,雙戟溫侯薛長空,以及關漢山,花十八等人,也均先後聞訊趕至。 高大爺排眾而前,以一副龍頭老大的氣派,指著地上的左天鬥道:「你們……這是……怎麼回事?」 公冶長笑了笑,道:「我們這位仁見時運不濟,不幸為獵槍所誤傷。」 高大爺一怔道:「你們打獵去了?」 公冶長沒有回答,轉向關漢山道:「關老總勞你的神,去後面把葛老扶出來。」 他目送關漢山出了大廳,才慢慢蹲了下去,咧的一聲,撕開了左天鬥的衣袖。 大廳中登時響起一片驚啊之聲。 原來這位魔鞭也是一頭金狼? 胡三爺的一張面孔,突然褪盡血色,呈現出一片可怕的慘白。 這就是他近兩年來形影不離的心腹? 高大爺的臉色,當然也不會好看到哪裡去,不過他比艾四爺和花六爺這時的臉色似乎還中看些。 艾四爺和花六爺,這時臉上也沒有多少血色。 因為他們的身邊,也各有一名殺手。 魔鞭左天鬥既然證實為天狼會的人,那麼血刀袁飛和雙戟溫侯薛長空的身份,又是不是一定靠得住呢? 他們難道能要求這兩位殺手脫下衣服,讓他們看個清楚? 就在這時候,大廳中突然有人發出一聲冷笑。 一個誰也想不到會在這時候開口說話的人,竟然開了口。 這個突然開口說話的人,是躺在地上無法動彈的魔鞭左天鬥。 他望著公冶長,冷冷地道:「老二,你會後悔的——」 公冶長一愣道:「你在跟誰說話?」 「跟你!」 「跟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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