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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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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三郎忽然獰笑了一聲道:「幸虧老子看出你這小子不是東西,早有了準備!」 這時,他的掌心中,就暗藏著了三根五毒釘。 這三根五毒釘,是從鞋幫裡拔出來的。他們說話時,隔著一張桌子,他的一隻右手,一直放在桌面上,除非特別留意,根本無法發覺他偷偷拔取毒釘的小動作,公冶長顯然沒有留意到這一點。 金三郎先發話,後出手,也正是由於這一原因。 因為他即使打過招呼,他出手仍會比公冶長快一步。 只快一步就夠了。 房門,一直敞開著,這是對他有利的地方。 他如今掌心中雖然只扣了三根毒釘,但彼此間的距離,不過是一張小木桌,這麼近的距離之中,他當然沒有失手的可能。 只要公冶長中了他的五毒釘,哪怕只中一根,憑他這一身輕功,就不愁脫不了身! 他的出手,果然比公冶長快得多。 因為當他的一隻右手猝然揚起時,公冶長仍然微笑著坐在那裡,幾乎連動也沒有移動一下。 接著,突見寒光閃動。 但這道寒光奔取的物件,並不是公冶長。 它奔取的是金三郎。 金三郎的咽喉! 這位金狼第三號,千算萬算,還是算漏了一著一—他算漏了一個花十八! 只聽唰地一聲,形收光斂,一支七寸的匕首,齊柄沒入金三郎的喉管。 金三郎瞪大眼睛帶著一臉驚怒之色,死盯著花十八,慢慢向後倒下。 三根五毒釘,依然緊握在他的手裡。他張開嘴巴,不知道是想說什麼,還是想罵什麼,只可惜嘴一張開除朝天噴出一股血泉外,什麼聲音也沒有能發得出來。 花十八忽然跳了起來,指著金三郎的屍身,向公冶長跺足叫道:「死人!你為什麼不動手?」 公冶長微笑道:「殺雞焉用牛刀。」 花十八氣得滿臉通紅,叫道:「如果我不是在袖裡預先就偷偷藏上一支匕首,你怎麼辦?」 公冶長笑了笑道:「那麼我就不說這許多廢話。」 花十八頓足揚手道:「滾,滾,看到你這種嬉皮賴臉的男人,我就生氣!」 公冶長往床上一躺,悠然道:「嘴說要我滾,可沒有那麼容易,你最好還是想想別的法子。」 高大爺的聲威,又慢慢地壯大起來。 高遠鏢局總鏢頭一職,已由七殺手中的穿心鏢穀慈正式接替。 如意坊也由花十八繼黑心老八之後為新的主持人。 去了萬家兄弟以及一個黑心老八,更換的新班底,無疑比以前來得更堅強! 至於財務損失,更是微不足道。 黑心老八因為臨去匆匆,除帶走三尊玉美人之外,並未卷跑如意坊的財物。 所以,高大爺已在物色工匠,準備重建新宅。 籌建中的新宅,將比舊宅更具規模,更寬敞,更豪華! 這幾天也許就只苦了個鬼影子楊四! 孫七爺和病太歲史必烈,第二天就解決掉了,但那位無錢能使鬼推磨萬成萬老大,仍然囚在石庫中,像老太爺般供養著。 這位萬老大能活下來,並不是由於他的一張嘴巴能言善道,而是高大爺將計就計在以他作魚餌。 只可惜魚兒始終未見上鉤。 那位黑心老八一去杳如黃鶴,四五天下來,竟然一點消息也沒有。 這樣一來,楊四受的罪就大了。 夜晚,他無法睡覺,也不敢睡覺。白天,他本可偷閒養養精神,但是,高大爺吩咐下來,白天也不能馬虎。 因為黑心老八擅長易容術,隨時可以另一面目出現。 高大爺的命令,其實,也就是公冶長的命令。 公冶長平時最痛恨的,就是像楊四和金三郎這種鬼頭鬼腦的小人。 他不能像處置金三郎那樣處置楊四,但是要整整楊四,他還是辦得到。 幾天下來,楊四固然吃足苦頭,事實上這幾天公冶長也不好受。 他當初的目的只是想除去關洛七雄,萬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又插進來一個天狼會! 除去七雄,換上了天狼會,豈非是以暴易暴? 但是,形勢很明顯,消滅各懷異志的七雄,尚不是一件難事,如果與天狼會對抗,他實在沒有這份力量! 如今,他該怎麼辦? 七雄已失去其三,他是不是應該設法保留,並團結餘下四雄的實力,先逐走天狼會,再照原定計劃行事? ——這個辦法,顯然並不高明,而且也一定行不通。 因為七雄並不是那種義共生死的人物,這種人為了私利而可以不惜頭破血流,如要他們為了公益拼命,恐怕誰也沒有這份勇膽豪情。 那麼,變通一下,反過頭來,先幫天狼會除去七雄,然後,再想辦法對付天狼會又如何呢? ——這一辦法更行不通。 因為天狼會人材濟濟,並不獨欠他這一把手,同時不難想像得到的,天狼會由於已摸清了他的底細,也絕不可能真將他視為同路人,這從金三郎一上來就打他的主意,可以獲得證明。 他如果真的聽信金四郎的話,也許不待七雄消滅盡淨,他就要踏上黃泉道了! 不過,這件事雖然使他煩心,但在目前來說,尚非當務之急。 因為天狼會尚未抵達,一場慘烈的爭鬥,尚未正式開始,他仍有時間可以慢慢籌思對策。 目前真正使他放心不下的,是另一件事。 花十八殺了金三郎,已經三天過去了,另外那幾頭金狼何以始終未見動靜? 金三郎突告音信奮然,命運不問可知。這頭金狼會死在花十八手上,只能算是一種意外。嫌疑最大的人,還是他公冶長。 事隔三天之久,何以無人出面查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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