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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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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面的一家。」 「很好,以後呢?」 「在這半個月中,我每天留意著對面進出的客人,最後終於發現一個令人驚喜的事實。」 「什麼事實?」 「就是凡屬武林人物,莫不一個個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無情金剛插口道:「這也可以解釋為姓溫的為了某種原因,決意不再供應外界消息,或是姓溫的恰巧因事不在,並不一定就證明堡中已空無一人呀!」 俞人傑點點頭道:「是的,公孫某人為了壯膽,不得不先如此假設。第二步,公孫某人又扮成當地人民,分別去到城中之煙鋪、酒坊、茶行、柴肆及米食店中,探套口風,結果均口稱已甚久未與該堡往來。最後,公孫某人又以三晝夜工夫,不眠不休的伏於該堡附近,觀察該堡僕婦之出入情形,這才得到結論,該堡目前雖不能說是已經空無一人,但像施德修和蔡公明這批要角,都已不在堡中,當可斷言!」 無情金剛又道:「這樣說來,公孫兄豈不是始終未曾進入該堡一步?」 俞人傑點點頭:「是的。」 淫狐連忙接著道:「這樣也就已夠了。為將之道,不盡在勇;勇將輕進,進而無功,非善將也。公孫兄能如此反復求證。已屬不易。」 ▼第六十九章 促膝秘談 元情金剛又問道:「那麼,公孫兄也到過華容了?」 俞人傑點點頭道:「是的。之後,公孫某人便聽到消息,說是華容新開了一家鏢局,天魔教數興問罪之師,均遭該局鏢師殺退,便星夜趕來華容。公孫某人抵達之時,適為本教與該局發生最後一次衝突的第二天,經公孫某人詳細一打聽,才知道每次動手的人物,並非該局現有之鏢師。試問:這種情形之下,除姓溫的在華容附近另有佈置,還能有什麼更好的解說?」 淫狐深深歎了口氣道:「想不到溫思廣這廝,竟比令狐玄還要難纏!」 接著,滿室掃了一眼,點點頭說:「好了,大家明天見!」 一行走出內宮,一場爭奪戰,再次展開。 先是無情金剛想邀俞人傑吃一杯洗塵酒,緊接著,金花魔。笑臉彌陀、以及水火雙姬,紛紛提出理由,都認為俞人傑應該先到他們那一堂去。 水火雙姬且覷空分別飛出一道媚眼,那意思似說:我們兩姊妹最守信用,當初答應了你的,決不食言…… 笑臉彌陀則說他那裡有壇好酒,尚未啟封。 不過,俞人傑最後答應下來的,卻是金花魔! 因為他覺得別人要他去,均屬應酬性質,只有一個金花魔,才真是迫切需要他去談談! 他這樣明白一表示,自然無人再爭,於是,無情金剛、笑臉彌陀,和雙姬分別各自散去,他則隨金花魔向血掌堂走來。 來到堂內書齋中坐下,老魔不改本色,酒菜尚未吩咐,便先召來一群姬妾,堅要俞人傑挑選兩名留下。 俞人傑盛情難卻,只得隨意挑了兩名。 不一會兒,酒菜端上,老魔不斷向兩名姬妾使眼色,暗示兩名姬妾用功勸酒。 俞人傑怪不得別人,只怪自己扮的是惡君平,誰都知道惡君平過去在江湖上並不是一個什麼正經人物。 當下只好人鄉隨俗,聽任那兩名姬妾施盡渾身解數,有酒喝酒,夾菜吃菜,他最後實在消受不了,才情急智生出一個主意。 他向金花魔半開玩笑地說道:「戚老,你可得注意,公孫某人一有酒和女人,便什麼正事都不想辦了,到時候您要是想問什麼,可別怪公孫某人裝糊塗才好!」 金花魔這才著了慌,忙向兩姬擺手道:「好,好,慢慢來……」 這樣,又過了一會兒,老魔終於忍不住提出了問題問道:「公孫兄,你看小犬怎麼辦?」 俞人傑端起酒杯,正容說道:「關於玉郎老弟的問題,您問公孫某人怎麼辦,公孫某人的回答是:乾杯!恭賀戚老,這問題指日便可解決!」 金花魔一呆,跟著像搶來似的,將一杯酒霍地倒入口中,一面嗆咳著一面大喊道:「是……乾杯……咳咳……我的好兄弟……你……你……怎麼說?重說一遍……來……來……聽聽看!」 俞人傑緩緩放下酒杯道:「第一件事,戚老必須瞭解的,玉郎老弟的問題,業已由私化公,換一句話說:這問題已與本教之存亡牢不可分,凡屬本教中人,均須幫忙解決!」 金花魔顯然聽迷糊了,眨著眼皮道:「這話怎講?」 俞人傑從容不迫地道:「公孫某人當然要向戚老說清楚!」 金花魔迫不及待地道:「快說,快說!」 俞人傑微微一笑道:「真的說穿了,其實一文不值。」 金花魔催促道:「就算一文不值也可以,你快點說吧!」 俞人傑抬頭道:「我想,只須舉出一項簡單的事實,戚老也許就能明白了。譬如說:在這以前,要有人向上面建議攻打四方堡,大家一定很快地就會聯想到,這可能出諸你戚老之授意;以為你戚老愛子心切,一切全為了袖手神醫的一紙單方!」 金花魔點頭道:「的確是的。」 俞人傑接著道:「但如今小弟都敢大膽預言:在最近的將來,即使你戚老反對,上面也會大舉出兵!」 金花魔皺眉道:「不是還不知道姓溫的那廝藏在華容什麼地方嗎?」 俞人傑道:「這一點並不重要。小弟猜測,明天護教會議上,第一個議題,也許就是決定前去華容偵察之人選!」 金花魔道:「公孫兄覺得此一人選,以何人比較合適?」 俞人傑沉吟道:「此行任務艱巨,派去之人,不但武功要好,而且要具有過人之膽量,小弟一時還想不出一個人來。」 金花魔低聲道:「你看我們那位三天不殺人,便覺得手癢的陰大護教如何?」 俞人傑輕描淡寫地點點頭道:「好是好,只怕……」 金花魔注目接著道:「只怕他不去?」 俞人傑聳聳肩道:「他要是不去,誰能逼著他去?」 金花魔點著頭,自語似地說道:「這點辦法,老夫還想得出。明天你看老夫的就是了!」 至此,俞人傑算是了卻一樁心事。因為他如不預先布下這一著棋,明天的人選問題,最後很可能又落在他的頭上! 他這次重返魔壇,主要的任務是打聽天狐韋士雷之秘密狐穴,若是在一點眉目都沒有的情況下,反被再派去打聽杜門秀才的一切,豈不成了笑話? 金花魔思索了片刻,抬頭又問道:「就算溫思廣那廝的落腳之處給打聽出來了,這邊也有大舉出兵之計畫,又怎保一定就能將那位袖手神醫擒獲呢?」 俞人傑端起酒杯,慢慢喝著,就像未曾聽到一般。 金花魔有點著急道:「你不是說……」 俞人傑向那名侍姬掃了一眼,忽然笑著問道:「你們幾個都叫什麼名字?」 左邊的那名侍姬含羞俯首道:「奴家名叫嬌嬌。」 右邊的那名掩口吃吃笑著道:「奴家的名字不好聽,叫夜娘。」 金花魔歎了一口氣,端起面前的酒杯,仰脖一吸而盡。 俞人傑只當沒有看到,又向對面的那一名問道「你呢?」 對面那名侍姬朝老魔飛了一眼,低頭笑道:「奴家名叫小金花。」 俞人傑點點頭說道:「都是好名字!」 跟著,頭一抬,又問道:「你們都會武功吧?哪一個最好?」 夜娘指著小金花,搶著說道:「當然是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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