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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


  只不知道個足教千柄利劍傷心得同裂同碎的萬劍神者,又能否與身邊的那個她,找著暫時可作安身的地方?

  大概在半個有吧?其實村民們亦已不大記得清楚了。

  他們那條平靜的「田心村」,忽地搬來了一個人!

  一個得怪很怪的男人!

  說那個男人怪,其實一點也不為過。

  這個人的臉上,終日都團團圍著一條很長很長的布條,將「他」的臉深深藏在布條之內,令人無法瞧見其真正面目。

  不過這還不是其最怪之處!「他」最怪的地方,便是並沒與任何村民為鄰;「他」的小屋,距離村民眾居的地方,至少也有數街之遙,伶伶仃仃的立在河邊!

  仿佛,「他」有許多事情,都不想村民知道。

  不但如此,「他」搬進的那個石屋,本業荒廢已久,石屋內外部滿布蛇蟲鼠蟻,只是不知為何,自從那面纏麵條的怪男人搬進去後,所有蛇蟲鼠蟻居然走個清光!

  仿佛,蛇蟲鼠蟻也怕了「他」不得不退避三舍!

  但,坦白說,村民們每次見「他」,除了感到「他」以布包臉的行為有點怪異外,又不感到「他」有何可怕!

  那,蛇蟲鼠蟻們又為何對「他」怕得退避三舍?是否因為,「他」有一些可怕的特質,是尋常人無法感受得到的?只有具備敏銳觸覺的蟲蟻,方才懂得害怕?

  村民們盡皆不知道!只知道「他」每日都足不出戶,還有,就是這個破舊的小石屋,原來並非「他」一個人住!

  在每日日落西山之後,都有一個女孩回來!

  那也是一個很奇怪的女孩!

  這個女孩之所以奇怪,全因為她那一身的——髒!

  這個年代,人們大都先敬羅衣,即使是穹得沒好吃的村女,好歹也稍作裝扮;誰知道自己的如意郎君會否突然從天而降?故窮家女孩亦必須經常「整裝待發」!

  但她……

  她似乎從未注意自己的衣裝!更從不計較自己是髒是美是醜!

  她的身上仿佛背負著難以推卸的諾言與責任,重得她無法透得過氣,故她亦無暇理會自己的將來與幸福!她只是每日日出而作、日入才——「歸」!

  就像今夜,那些好奇的村民,又遠遠看見她很夜才回家,而且她甫回來,亦如往常一樣,第一時間先在其屋外的小河邊,將自己雙手洗乾淨。

  她為何要在進屋前,將自己的手洗個乾淨?是否因為,她每天日出而作所「作」的生計,是一件汙髒不堪的生計?她,不想每日躲在屋內的「他」知道?

  而這個每日也日出而作的她不是別人,正是……

  鳳舞!

  鳳舞終於將自己那雙汙髒無比的手洗乾淨,也不知她為何要如此使勁清洗雙手,只知道,她如今總算可安心進屋內見那個「他!」

  那個「他」,亦即當日她于玄塘江畔所救的——「他」!

  如今,她已開始喚「他」

  「小五」!

  只因「他」真的無法記起自己名字,但鳳舞于這段時日既要與「他」一起,好歹也須喚「他」一個名字!

  鳳舞記得,自己是在此月的「第五日」遇上「他」,故順理成章。她便喚他作「小五」!想不到這一喚,她終於喚了「他」整整半個月

  但,「他」始終未有回復記憶!

  也許,「他」一生一世……

  亦將不會!

  當鳳舞踏進小城的時候,只見屋內一片昏黯,但鳳舞亦早已見怪不怪。

  緣於在這半個月來,「他」每天都將所有窗門緊閉,更將自己的臉以布條重重圍裹,足不出戶。

  「他」,似乎不想任何人看見「他」那張如夜鬼般的血臉!

  「他」一直將自己困在屋裡!

  其實這變難怪「他」,一個人若有一張如此恐怖的血臉,若出外四處走動:不是被人取笑,便可能嚇怕其他人;也許躲在屋內,已是「他」唯一可幹的事……

  對「他」來說,每天最有生氣的時候,便是鳳舞在晚上口來的時候;就像此刻,鳳舞甫踏迸屋內,一直低沉的「他」恍如看見了希望的,即時沉沉的道:

  「你,……來了?今日進展如何?」

  鳳舞滿懷歉意,基笑搖首答:

  「對……不起,我……今日已打聽了整整一日,可是仍無法探得你到底在此地有否親人,也許,你……被穹天之血誤中的當日,只是湊巧乘船路經玄塘江而已,你……可能根本例非玄塘江這帶的村民……」

  卻原來,鳳舞與「他」如今居於的「田心村」,是玄塘江畔一帶的一條小村。

  鳳舞與「他」離開鳳箭壯後選擇居於這條村子,原以為「他」可能是這帶的村民、也許會在田心村我回」他」的身世及家人亦未可料!

  誰知這半個多月來,鳳舞每天都竭力為「他」尋找,卻始終找不出半點線索,「他」感到失望!

  但「他」始終並沒怪她!雖然「他」的一切不幸因鳳舞一時魯莽而起,惟鳳舞能為「他」這個陌生人如此不遺餘力的尋找身世。「他」,已非常感激……然而無論他如何感激鳳舞,「他」仍不免為自己那依然茫無頭緒的身世而低沉,還有他那如鬼血臉也是「他」一直低沉的原因……

  鳳舞看著他低沉的樣子,不禁無限惋惜地安慰『他』道:

  「小……五,請你別要……那樣低沉吧!其實,即使目前你無法……找回自己的身份及家人,但只要你體內那服穹天之血的毒能夠解除,也許……你便能回復記憶,甚至如今罩著你臉的那張血面,亦可……一併解除:那時……候,你不是可以當回真真正正的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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