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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


  第六章 封神

  「不錯!」

  「那個鳳舞在玄塘江畔發現的血臉男人,他,到底是誰?」

  聶風終於將鳳舞的故事聽到這裡,他看著那個藏身在帳後、一直為他說著那個鳳舞故事的神秘人影,終於忍不住問。

  他們如今所在,還是在那座已荒廢多年的鳳箭莊內;步驚雲還是滿臉木然、似是已毫無感覺地站於遠處一角;而眼前案上,也還是放著那張似被剝下來的血紅人臉……

  那張血紅人臉猶在燦爛地笑,仿佛在笑著訴說它曾經歷的那段笑中帶淚、淚中帶笑的情……

  那個藏身在帷帳後的神秘人影唏噓地答:

  「問得好!鳳舞在玄塘江畔發現的那個血臉男人,其實並非別人,正是如今我放於這個案上的那張血臉主人!」

  「什……麼?」聶風聞言一怔,隨即問道:

  「鳳舞在岸邊發現的血臉男人,竟就是眼前這張血臉的主人?但……,你不是曾經說過,眼前這張笑得如此燦爛的血臉,是屬於那個武林神話無名的?那未——」

  「那個血臉男人,豈非正是神話無名?」

  帷帳後的那條神秘人影道:

  「你可以說他是無名,不過也可以說,那個血臉男人並非神話無名!」

  聶風愈聽愈是大惑不解:

  「我不明白!你适才還說,鳳舞感覺那血臉男人身上渾無半點功力劍氣,方才認為他絕非無名,但為何又說,他也可以是無名?這到底是什麼回事?」

  神秘人影在帷帳後發出一聲饒有深意的嘆息,答:

  「唉,這正是命運最弄人、最微妙之處:有時候命運為人所作的安排往往出乎人的意料之外……」

  「鳳舞滿以為那個血臉男人,只是背影與無名極為相像罷了,但其身上既然渾無半點功力劍氣,便必定並非無名,但,她其實並不清楚,穹天之血的恐怖威力!」

  「中了穹天之血無上毒力的人,假如不死,不但會臉罩一層厚逾半寸的血膜,還可能會短暫失去功力……」

  「失去功力?」聶風開始明白究竟是什麼一回事了,他道:

  「難怪鳳舞會完全無法感覺那血臉男人有任何功力了,是因為即使他有功力,他的功力亦已暫時失去?」

  「嗯。」帷帳後的那條神秘人影沉應一聲,複再續說下去:

  「而且,穹天之血的可怕還不止於此,穹天之血還可能會令人……」

  「!」聶風終於聽罷那神秘人影說出「穹天之血」的另一個可怕之處了,他不由眉頭一皺!

  只因為,若「穹天之血」一個可怕之處也是真的話,那未,鳳舞在玄塘江畔發現的血臉男人,便極可能會是……

  無名!

  但,若然那血臉男人真的是神話無名,那如今放于聶風跟前案上的那張血臉,也必是從他面上剝下的人皮!

  究竟一代神話無名,為何會有一張被剝下來的血臉?

  而這張被剝下來的血臉,為何又會如此燦爛地笑?

  仿佛,這張血臉的主人,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鳳舞與這張血臉的主人,固中曾發生了什麼事?

  就在聶風眉頭深皺之間,那條神秘人影,又已開始在帷帳後,訴說著鳳舞與神話無名的故事。

  一段超出他倆命運安排的故事……

  真是似得可怕!

  鳳舞看著那個正陷於昏迷的他,一面喂他服下一碗寧神藥,一面便在心裡暗暗感歎,他的背影,真是與無名的背影幾乎一樣!

  如果他身上不是渾無半點劍氣功力,她=定會以為他就是她極度仰幕的無名!

  他,正是那個她在玄塘江畔發現的唯一生還者——那個血男人!鳳舞已把他救回自己那片破舊小屋之內!

  不過,即使他並非無名:鳳舞一直看著他昏沉的樣子,心中竟也莫明其妙地生出一股「安全」的親切感覺。

  她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對他有這股親切感覺!是因為他的背影實在太像無名?

  還是因為,在冥冥之中,她可能與他早有一段宿緣?所以才安排她救了他?

  然而,如今也並非是想這些的時候,她只希望自己适才為他所煎的寧神茶會有效,能令他儘快蘇醒過來。

  總算沒白費鳳舞的一番苦心,那個血臉男人在喝過寧神茶後,不消一會,但聽他喉頭發出一陣微弱的呻吟,他,終於開始醒過來了!

  「你……醒了?」鳳舞看見他雙目逐漸張開,不由喜形於色;誰知他甫睜開眼睛,第一時間已坐了起來,環顧四周,茫然的道:

  「這是什麼……地方,我……在……哪……裡?」

  鳳舞聞言一怔,她怔忡,非因他所問的話,而是因為他說話的聲音!

  天!他的聲音聽來竟是異常沙啞,簡直已不像是人應有的聲音,而如鬼嚎一般,令人聽來不寒而慄!

  他的聲音變為如此,也是因為『穹天之血』侵進他體內的毒力?

  乍聞自己如鬼嚎般的聲音,他亦當場一呆!遽地,他又似有所覺,一把便向自己臉上摸去,接著又朝置於床畔的一盆清水一照……

  一照之下,他當場如墮地獄,只因他在水中的倒影,可還是一張人臉?

  不!那簡直不能稱為一張人臉!他的臉竟蓋著一層厚逾半寸的血膜,實在醜陋恐怖已極!他竭力想將這層血膜撕下,但,這血膜竟像已和他的臉血肉相連,無論他如何用力,還是無法將其撕下!

  「沒……有用……的!」鳳舞看著他使勁想將血膜撕下,不由無限憐惜的道:

  「我在你昏迷之時,曾用盡各種方法,仍無法將其弄下來,若那張血膜真的如此容易便給你撕下,我早便不用那樣費力了……」

  他愣愣的回望鳳舞,若斷若續的道:

  「是……你……把我救回……來的?那……你可……知……我為何會……幾成變樣?」

  鳳舞不期然慚愧低首:

  「你……弄至……如今這個……樣子,其實……是……因為……你中了一種……喚作『穹天之血』的奇毒;這種毒已侵入了你的……五臟六腑,我……相信,你的聲音……與及你的容貌變成如此,亦是……與此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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