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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三


  四人同時仰頭往上,想看鄧山如何掙扎,卻見鄧山只不過一瞬間,已經超過二十公尺,跟著速度越來越慢,到了最高點,突見鄧山身後無端端張出一對巨翅,跟著那對巨翅緩緩振動,帶著鄧山就這麼繼續往上飄飛,越來越高,直出雲霄。

  「那是什麼?」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弓筱瑩,也不禁大吃一驚,更別提另外三人,每個人都傻在當場。到了高空,找到上升氣流後,無須鼓翅也能持續滑翔,鄧山足足等了兩分鐘,這才滑翔而下。沖到離地不遠之處,雙翅一振,讓速度突然大幅降低,接著翅膀一收,提氣輕身,輕飄飄地落到地面。

  「鄧先生,你身上似乎還有不少秘密?」弓筱瑩對鄧山似乎更多了點興趣,一直頗沉穩平淡的眼神,多了幾分訝異的神采。

  「小技巧而已。」鄧山穿回外套,遮掩襯衫背後的破洞,一面打馬虎眼混過去。

  「總之,鄧山先生做到了。」弓筱瑩倒是爽快,接著說:「那麼請鄧先生出題,孫組長解題。」

  「可別太難了。」孫組長尷尬地笑著。鄧山剛剛在空中發呆,就一直思索這個問題,自己該出什麼題目,才能讓他們認輸?對方的能量似乎可以隨心意控制,沒有距離的限制,不像自己外發勁力會逐漸散逸,所以絕不能和他們比這種東西……而那日迫擊自己那些能量,接觸地面便自動爆散,也許這是這種遁能量的特色?那麼選擇不同的方式,也許他們就不在行了?如果單純比拚力量大小呢?不知道那種能量,適不適合附著在手上巧妙地運用?鄧山四面張望著,看到一截枯木,心中主意已定。鄧山當即走到枯木旁,截了大約人頭大的一截枯木回來,一面對孫組長說:「孫組長請指教。」

  對方四人,誰也不知道鄧山拿著一截枯木想做什麼,若說要將之擊毀,這連一般人也能做到,難道他打算雕刻?這就不算能力了,等於是一般的技藝……

  四人正想閑,卻見那截本已經乾枯的枯木,居然在鄧山掌中,騰出了一片水氣,只不過片刻時間,水氣由盛轉衰,漸漸消失。四人看著枯木,正不知鄧山搞什麼花樣,卻見鄧山微微一笑,手中的枯木突然化作片片塵埃,散入虛空。卻是鄧山運起大日黑焰氣,透入枯木之中,把枯木內僅存的一點水氣也完全逼出,到了最後,枯木終於彷佛被燒化了一般化為灰燼。這種技巧,完全依靠著大日黑焰氣本身的特色……大日黑焰氣,氣如其名,正所謂們外似黯柔、內蘊猛陽」,才能在不破壞枯木的狀況下,將陽剛氣勁透入枯木內外,並將水氣完全騰發。就算在另外一個世界,找到一個內氣造詣比鄧山還高強的人,若非恰好也修練大日黑焰氣,也沒法做到這種地步。

  孫組長呆了好片刻,才回頭說:「這……主任……我……」

  「第一場是我們輸了。」弓筱瑩表情複雜,看著鄧山說:「如果你再贏一場,三戰兩勝,文比就到此為止。」

  那接下去就是武比囉?剛贏了一場,鄧山難免有三分得意,微笑說:「承讓了。」

  「那麼接下來……」弓筱瑩目光轉過,看著兩個組長。

  這時其實壓力挺大,先出手的人若是輸了,剩下一人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了;相對的,輸的那人得負完全的責任。朱組長和宋組長對看一眼,朱組長還沒說話,宋組長已經乾咳一聲說:「由我來吧。」

  「宋組長有把握嗎?」朱組長訝然說,「沒有。」宋組長苦著臉說:「朱組長如果有把握,我也可以慢點。」

  朱組長呆了呆,尷尬地說:「還是宋組長先請。」

  宋組長走出兩步,對著鄧山微微行了一禮說:「我開始了。」

  「宋組長請。」鄧山說。

  宋組長轉過頭,望著不遠處的河堤,卻沒任何動作,不過鄧山卻感覺到,河水那兒,似乎有股能量正在聚集,不知道宋組長打算做什麼。隔了片刻,那股能量的強度突然變大,而且似乎不斷消耗和補充。鄧山微微一驚,目光轉過,卻見不遠的河水那兒,突然浮出一團東西……跟著那團東西越來越高,漸漸完全浮出水面,飄浮在空中。

  鄧山看了半天才突然明白,那居然是個水球,而且是個直徑超過一公尺的大水球,這可不輕啊,遁能可以隔這麼遠,做出這種事情嗎?

  那水球飄浮了片刻之後,嘩了一聲,倏然破裂,灑入河面。刹那間,激起一片不小的波浪,本在河中沙洲歇息的水鳥受此驚擾,紛紛飛起,呱呱聲此起彼落,本來沉寂的沙洲,突然熱鬧起來。

  「鄧先生,我做完了。」宋組長說。

  這種遠距離控制,果然是自己的弱點,內氣延伸到那兒,早已經散失了。鄧山想了片刻,終於搖頭說:「我辦不到。」

  總算是扳回一城,遁能企業一方眾人,不由得稍松一口氣。不過,宋組長倒是看不出表情,只點頭說:「那麼,請鄧先生指點。」

  接下來該怎麼做?總不能再拿一截枯木來烤,這樣有耍賴的嫌疑……鄧山思考著,對方的優點是遠距,自己的優點應該是精細吧,對方的遁能力好像主要是在空問中彙集了強大的力量使用,沒法控制到細微之處,這麼說來……

  鄧山想了想說:「諸位稍等片刻。」跟著往外飛掠,去找道具。

  鄧山跑了好片刻,才抱著一截一公尺餘、手臂粗的長條水泥柱回來。四人望著鄧山,不明白他想做什麼,卻見鄧山隨手敲打,把水泥一塊塊剝落,露出裡面一條鋼筋。弓筱瑩等人見鄧山有如鐵鎚敲豆腐一般隨手打落水泥,不由得露出驚駭的表情,不過卻還不是太緊張;如果只是要敲落水泥,雖然不能和鄧山一樣用手掌打落,只要凝足了遁能,一樣可以靠蠻力撞碎水泥。

  但是眾人馬上知道不對,鄧山敲啊敲的,居然把整條水泥都敲掉了,如果要比試敲水泥,不是該留一半讓宋組長敲嗎?

  鄧山敲個精光,直到手中只剩下一條大約一公尺長的粗直鋼筋時,這才對四人說:「我開始囉。」

  眾人還沒會過意來,只見鄧山緩緩折著鋼筋。這鋼筋在鄧山手中,彷佛黏土一般,只不過片刻時間,鋼筋隨即變成一大條手臂粗的彈簧。鄧山攤開手,稍微對四人展示,跟著一拉,又把鋼筋拉回長條狀,面遞給宋組長說:「就是這樣。」

  宋組長還是那張苦臉,把鋼筋接到手中,呆看著鋼筋片刻後,轉頭望著弓筱瑩說:「主任,對不起……」

  「兩方都做不到,這場平手。」弓筱瑩望定鄧山,露出笑容說:「你若成為遁能者,未來定能在歷史上留下名號的,我已經忍不住想像著你成為遁能者之後,能發揮出多麼強大的能力。

  還好鄧山不大求名,只好尷尬地笑笑說:「弓主任太誇獎了。」

  「朱組長,看你的了。」弓筱瑩回頭說。

  如今兩場過去,一場平手,一場鄧山獲勝,文比二一場,鄧山已經處於不貽之地。對朱組長來說,相必要幫組織爭回一點顏面,能贏當然最好,最不濟也要平手。事到如今,四人對鄧山的能力早已經重新做了一次估計,想模仿鄧山十分不易,也就是說,至少要做出鄧山做不到的事情。

  三個組長之中,朱組長是能操控最多遁能的人,,他本不想取巧,計畫直接控制大量遁能轟出一塊大洞,但是眼看鄧山力大無窮,這種以蠻力挖洞的方法,似乎沒把握必勝。不過從第二場的經驗,可以知道鄧山對遠距離並不拿手,朱組長心念一轉,微微一笑,施禮說:「鄧先生請了。」

  「朱組長請。」鄧山回了一禮。

  「請看那兒。」朱組長搖指著五十餘公尺外,一片經修剪而成的喬木牆說。

  鄧山望過去,同時感覺到,朱組長正凝聚著遁能,向某一株喬木內部集中。鄧山不由得暗歎一口氣,果然又是遠距離控制,自己是做不到了,還得想出另外一招讓對方無法模仿,這次又該用什麼招數?不過,對方用同樣的手法,是不是稍微無賴了一點?自己能不能用一樣的?比如把鋼筋打幾個死結?

  對方無賴,自己可不想無賴,最好還是想想別的方法……正想間,朱組長已經凝聚足夠的能量,跟著以心念控制爆散。只見那株喬木倏然炸裂,枝幹片片散落,朱組長帶著點得意的表情回過頭說:「請。」

  鄧山望望對方四人,除了朱組長之外,孫組長是微低著頭,宋組長還是沒表情,而弓筱瑩卻是正微微皺眉瞪著朱組長,似乎頗有不滿。

  這女子果然有幾分風骨,鄧山心中舒服了些,正要開口認輸,卻聽心中金大說:「等等。」

  「怎麼?」鄧山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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