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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六


  鄧山偷望餘若青,見她似乎很有耐心地等候著自己,不過眼神中似乎有點無奈,她該也認為……自己想這麼久時間,只是為了想理由騙她吧?自己也很想說實話啊……她對自己真是很好,她為什麼對自己這麼好?……鄧山心中勇氣歉疚和感激的情緒,凝視著餘若青,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補償她。

  余若青看著鄧山,見鄧山煩惱半天之後,突然癡癡地凝視著自己,仿佛失神了一般。餘若青別過目光,又忍不住回頭偷看,看鄧山還在呆望,她心中不禁胡思亂想。這一想,越想小臉越是滾燙,她忍了片刻,終於戰起說:「你再這樣看我……我……」

  鄧山吃了一驚,回過神來,這才發現自己剛剛居然失態了。鄧山拍著自己腦袋站起,尷尬地說:「對、對不起,我剛剛不知道想到什麼事情去了……」

  餘若青轉過身,背對著鄧山說:「我……不想知道你想什麼……你到底要不要跟我解釋?」

  「要,要。」鄧山連忙說:「你坐下聽我說——」

  餘若青坐回原位,看鄧山似乎不敢坐,反而退開了兩步,她心中雖然松了一口氣,又不禁有點莫名的生氣,忍不住瞪了鄧山一眼說:「還不快說——」

  「我剛才想這麼久,是在想,到底該不該跟你說實話。」鄧山開始鋪陳說:「我一直很掙扎,因為說實話,沒人會相信我的……」

  「為什麼呢?」餘若青不疑有他,懇切地詢問。

  鄧山終於說:「這是因為……有鬼……」

  「什麼?」余若青張大嘴說。

  「還是你們這世界不叫鬼了?」鄧山說:「靈魂?魂魄?」

  「我知道你在說什麼!」餘若青皺眉搖頭說:「什麼叫有鬼?」

  「那位老前輩,朱安陽啊。」鄧山說:「和我合體的金靈,當年就是他的金靈。他當初臨死前,找到方法把魂魄擠入金靈之中,現在就到了我身上,他偶爾會冒出來告訴我一些事情……很多知識部是他告訴我的。」

  這……這是什麼麼鬼話……」餘若青有點生氣地說:「你要騙人也得編得像樣點。」

  「你看!」鄧山也裝出生氣的模樣說:「我就說你們會不信吧?下然我早就說實話了……

  這……這是真的嗎?」餘若青還真被鄧山唬過了。

  「不然,我怎麼知道他當初死在哪兒?」鄧山攤手說:「我敢說,這世界沒人知道。」

  這話還真有點道理,一百二十年來沒人找得到,卻被鄧山找到了,除了這個理由,其他又有什麼理由解釋得通?不管是敵是友,如果知道朱安陽遺骸所在地,為什麼會拖了一百三十年不管,直到此時才叫鄧山去處理?更何況有那麼重要的物品遺落在旁……

  餘若青想到此處,訝異地說:「那……那朱安……朱老前輩……都跟你說什麼?」

  「他……不常說話。」鄧山轉著眼珠說:「通常是指點我練功……有時候和我說幾句話就又消失了,出沒很隨性的。」

  餘若青想到一事,忙問:「執行長剛剛有說,朱老前輩身上帶著一個重要東西……

  「對啊!」鄧山拍子說:「就是為了那東西,他才逼找上撿骨,他放下不心。」

  「那麼,那東西呢?」餘若青問。

  「交給朱安山老先生啦。」鄧山說:「那是他生前交情很好的族弟。他指定交給朱老先生。」

  「難怪朱安山在這之後就返回朱家了……」餘若青說:「他是為了交還那東西?也因此被尊為族老?他知道你……你身上有鬼嗎?」

  「我沒說,我叫他不要問理由。」鄧山故意說:「誰都下會相信吧,我看你就下信。」

  「我……」餘若青有點尷尬地說:「我不是不信,剛聽到很難接受。」

  「所以我懶得解釋啊。」鄧山聳肩說:「找有不欠他什麼,他拜託找幫忙,我就幫幫。然後交出去以後就不管了。」

  「你……」餘若青呆了呆說:「他沒叫你做別的事情嗎?比如報仇之類的。」

  「沒啊。」鄧山想了想,突然說:「他倒是對較技比賽挺有興趣……嗯,只有這樣。」鄧山本想把金人發威的狀態乾脆說成鬼魂附體,下過想想這樣增加的麻煩更多。不要畫虻添足比較好。

  「就為了這麼簡單的理由……」餘若青站起,轉來轉去說:「朱家根本沒必要追討你……但是該怎麼和他們解釋?他們會相信嗎?」

  「對啊,解釋最麻煩了。」鄧山由衷地苦笑說。

  「他們可能還想知道當初是哪些人圍攻的……」餘若青說:「宋老前輩有告訴你嗎?」

  「他說部蒙面耶。」該說出有三種不同的功夫嗎?鄧山拿不定主意,只好先打馬虎眼說:「所以不知道。」

  餘若青怔忡良久,突然說:「我早上和你過招的時候,他有出現嗎?有沒有什麼批評?」

  「批評?」鄧山呆了呆才說:「他只出現一下,然後說,「說什麼……我想想……嗯……喔,想起來了,說你的閃影刀法,是玄夜城單家外傳別支自創的刀法,會的人不多,一共七七四十九招,你似乎只學會四十二招,沒看到最後七招。」這一大串自是金大臨時補充的。

  余若青抓著鄧山於臂,激動地說:「你真的……真的沒騙我,我剛還懷疑你……原來是那位前輩在指點你,難怪你功夫這麼好……」

  余若青的師父當年就沒學會那最後七招,余若青自然也不會。會有七招失傳,主要就是因為當年這一脈脫離單家,移居南穀大鎮後人丁單薄,漸漸沒落,所以認得這套刀法的人更少。

  此時鄧山卻能如數家珍般娓娓道來,若非知識淵博的老前輩,怎能如此?

  「原來你到現在才相信我。」鄧山歎門氣說:「其實跟朱家說老實話也沒關係,我可以讓他們問宋安陽前輩任何問題,保證真材實科、有問必答、童叟無欺。」反正有金大當靠山,朱安陽什麼事瞞得了金大?

  「糟糕。」餘若青突然神情一凝說:「那位前輩可是被眾多高於圍攻而死的,這件事情雖然過了一百三十年,但難保沒有相關的人物還活著……他魂魄附在你身上的事情要是傳了出去,說不定惹來一堆強敵想殺丁你永除後患。」

  「呃……」鄧山倒沒想到行這缺點,苦著臉歎氣說:「我早知道不該說實話的。」

  「都是我逼你說山來」餘若青輕握鄧山的手,溫柔地說:「我們不會把這事隨便傅出去的,好不好」

  這女人手又了!危險!鄧山心一跳,金大馬上有反應,哇哇叫說:「我看你總有。天會偷吃。」

  鄧山不由得有些尷尬,回握過去不對,鬆開手也不對,只好保持原狀,假作不知。點頭說:「那你們要怎麼跟朱家解釋?」

  「我和執行長商量一下。」餘若青不著痕跡地鬆開手,轉過身說:「先問問吳叔叔,他該幫你安排了宿處……我們家說清楚之前,還得小心他們來搶人。」

  嗯?搶人……鄧山抓抓頭,拿起棍廣,隨著餘若青往門口走去。不過鄧山現在心中可安心了些,萬一真的「被搶走」,大不了拿這套說詞出來應付,該可以混得過上吧?

  吳沛重確實安排了地方讓鄧山休息,不是別的地方,正是這大樓的一百五十層,戰鬥部的專屬樓層。不過,鄧山能休息的時間也下多,下午還得出去一趟,完成資格試的報名。

  余若青陪鄧山到休息處之後便離開,也許是去找執行長報告,也可能是處理一些她自己的事情,鄧山也不大清楚住房中休息的鄧山無事可做,行時想想心事,有時和金大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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