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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四


  餘若青接過,啟動薄板上的顯示器,見下面出現了一個自己不大熟悉的地圖影像,上面一個紅點迅速從西南往東北移動,跟著停留片刻,又從東北往西南返回,東北、西南兩方位都顯示出一座似乎頗有規模的城市。

  「這是我們的人從大日城警部盜取出來的資料。」執行長說:「你按鈕看看詳細資料。」

  餘若青按下去,不由得吃了一驚說:「這是鄧山?那是大日城?」

  執行長說:「那兩個城是奔雷城和大日城,紅點折返的地方就是並峰谷道……鄧山因超速而被衛星留下記錄。」

  餘若青不由得也產生了疑惑,這種路線,怎麼看都是專程為了去並峰穀道一趟,鄧山沒事跑去那兒做什麼?餘若青遲疑了一下說:「這樣也不能代表他和朱安陽有關吧?」

  「這資料,朱家不知道為什麼留意到了,派人去他停留的地方詳細搜查了一番。」執行長說:「最後找到了一座新建的簡陋墳墓。初步檢驗,裡面埋葬的骨骸,死亡時間約一百三十年。」

  餘若青大吃一驚,手一松,薄板砰地一聲摔倒地面。她連忙撿起,吃驚地說:「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至於到底是不是朱安陽,朱家針對遺骸另有詳細檢查,這方面的結果,我們的探子查不到。」執行長說:「但是看朱家這樣的動作,幾乎是可以確定了。」

  這代表鄧山和朱安陽果然有關係?但是他這麼單純的人,又怎麼可能和朱安陽扯上關係?餘若青突然睜大眼說:「一定是朱安山,那時鄧山在他家學習,一定是他要鄧山去那地方,朱安山超過一百五十歲了,當年的事情他有一份並不奇怪。」

  「很好,你思緒越來越敏捷了。」執行長微笑說:「不過你資訊不夠,朱安山追查朱安陽的事情追了半個世紀,見朱家漸漸沒人在意此事,上位者又似乎不支持追查,他才憤而離開朱家,若說他與謀害朱安陽有關,實在讓人無法相信。就算如此,他又為什麼隔了一百三十年才找到朱安陽的骨骸?他認識鄧山可也不到半個月……而且當年朱家翻遍了地皮,也沒找到朱安陽的半根手指,突然一具骨骸憑空出現在那兒,也讓人難以索解……」

  也不對嗎?餘若青皺眉問:「那……朱安山為什麼突然返回朱家?」

  「這件事情也是一個謎團。」執行長微微皺眉說:「照理來說,這是喜事,但是很奇怪的,朱家上位者人人諱莫如深,不知道隱藏了什麼玄機。」

  「所以,您希望從鄧山口中問出他和朱安陽的關係?」餘若青低聲說。

  「嗯。」執行長說:「也許他還知道更多事情,比如那王邦重要物品的下落……最重要的是,他明明不該和朱安陽有任何關係,怎麼會扯上的?經由什麼管道?他應該一直在我們組織控制下,我們組織為什麼一點都沒察覺到有外人跟他接觸?」

  聽到這兒,餘若青思索片刻,突然抬起頭說:「執行長告訴我這麼多,是希望我……」

  「嗯,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問。」執行長哂然說:「他是個不懂事的小子,恐怕有點心存僥倖,我不能壞了自己定下的規矩,又有點不捨得隨手殺了他,所以還是先交給你吧。」

  餘若青知道,執行長絕不允許有人在自己面前說謊,鄧山鑰匙胡言亂語,那可真是死路一條,還是自己來問好些,於是點頭說:「我會問清楚的。」

  「最好這樣。」執行長望著餘若青,微微一笑說:「你比較會打扮了,比你媽年輕時還漂亮。」

  餘若青微微一怔,低下頭說:「多謝執行長誇獎。」

  「是因為那小子嗎?」執行長調侃地望著餘若青說:「他不是有愛侶嗎?」

  餘若青的臉龐控制不住地紅了起來,有些慌張地搖頭說:「不……和他沒關係……只是因為我去那世界的時候,察覺到自己的打扮有些特殊,為了融入那個世界才更換裝扮。」

  「這樣嗎?」執行長望著餘若青,似乎不是很相信。

  「既然我們不準備涉入那個世界……」餘若青低下頭說:「等我詢問鄧山並向執行長報告之後,我希望能盡速返回自己部隊。」

  「如果你這樣希望……當然沒問題。」執行長似乎有三分意外,但他也不多說,只接著原來的話題說:「自從我拒絕朱家之後,他們至少拍了二十多個人來到南穀大鎮,相信這外面也有人日夜守候,如今鄧山出現的消息可能已經傳了出去,要提高警覺。」

  雖然要吳沛重領隊來保護鄧山……餘若青點頭說:「我知道了。」

  「那麼,這兒讓你使用。」執行長站起說:「我有事先走一步,我會交代連秘書。」

  「是。」餘若青愣愣地說。

  執行長不再多說,轉身從另一個方向出房。

  余若青在房中坐下,茫然思索片刻,突然傳出房門開啟的聲音,鄧山與吳沛重兩人走了進來。餘若青目光轉過,看著鄧山,實在看不出他居然牽扯到這麼複雜的事情裡……

  餘若青歎了一口氣說:「吳叔叔,可以讓我和鄧山單獨聊一下嗎?」

  吳沛重也不多說,微微點了點圖,轉身就走了出去。

  「鄧山……」坐在椅子上的餘若青望著他,緩緩說:「執行長離開了,他交代我問你幾件事情。」

  「喔?」鄧山輕鬆不少,餘若青可比執行長好說話。

  「你知道執行長為什麼要我來問你嗎?」餘若青說。

  「我不知道。」鄧山搖搖頭說。

  「對他說謊的人,一般都是處死的。」餘若青說:「他怕你不知輕重,隨口亂說,逼他殺了你……」

  「什麼?」鄧山大吃一驚:「這兒的社會還有沒有法律啊?」

  「南穀大鎮本就是商人群的集合體。」餘若青淡淡地說:「商人最重要的法律就是不能違約,其他一切都還好商量……南谷大鎮自治團體當初只簡單地定了一些規矩,罰則很簡單,法院會看爭端訂定賠款金額,賠不出來的人就由債權人任意處置,並沒有所謂的監獄。」

  「就算這樣,也不能只為了說謊就殺人啊。」鄧山瞪眼說。

  「你知道這是一個很大的企業吧?」餘若青說。

  「那又怎樣?」鄧山說:「大企業也不能隨便殺人。」

  「身為這企業的員工對企業首腦說謊,使首腦判斷錯誤、企業蒙受損失,當然該由這員工負責。」餘若青又說:「那你又知不知道,這麼大的企業首腦萬一判斷出錯,會損失多少錢?」

  鄧山越聽越不對,他瞪眼說:「還有這樣算的?」

  餘若青聳聳肩說:「總之,如果你說謊被他抓到真憑實據,送去法院,你還是得隨他處置,因為你一定賠不起他的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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