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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一


  這個話題聊下去好像不大妥當,鄧山呵呵一笑,沒多說下去。還好這時三輛吉普車已經出現在庭院口,正向這兒駛來。吉普車停到車庫,車上的人紛紛下車,這次人數可比上次多了,除了三名那個世界的駕駛,還有十二名員工,比上次還多出三人。鄧山望過去,果然看到郭安卉,她正以訝異的目光望著自己,似乎有點遲疑著不知該不該走過來。

  當真和她聊起來的話,有太多事情解釋不清吧?鄧山在心中歎口氣,只對她點了點頭,沒主動走過去攀談。

  郭安卉看看鄧山身旁的餘若青,也不敢貿然上前,回個笑容後,還是和其他人站在一起。

  鄧山望向其他人,面熱的人果然下少,不過大家頂多以目光友善地打招呼,似乎都不大想說話。

  這樣的選人方式果然有點道理,秘密不易洩漏。鄧山正想間,康倫已經招呼著眾人往別墅走,一路走到那間僕人房。鄧山望向那被餘若青打壞的牆壁,卻發現上面釘著一條條木板,感覺十分古怪。

  不只鄧山覺得古怪,來過這兒的每個員工都頗有點意外,不由得都望著那兒。

  康倫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只好裝傻,乾笑兩聲之後,啟動了機器,讓地板沉下,啟動傳送機器。

  傳送完畢之後,康倫打開金屬門,卻吃了一驚說:「咦?」

  鄧山望過去,卻見那停放飛艇的地方,飛艇不見了,裡面卻站著七個穿著南穀一般服裝的中年人,每個人都正望著這打開的金屬門。

  「是……吳部長?怎麼回事?」康倫訝異地問。

  餘若青也看到那兒的情況,她瞼上也露出意外的神色,推開幾個擋路的人,走到門口說:「吳叔叔?你怎麼來了?」

  「若青小姐,你們小隊另有人來接你,我們是來接鄧山的。」一個黑面濃須的壯漢微微點頭說:「鄧山呢?」

  餘若青回頭望去,鄧山此時也正聞聲走出,有點迷惑地看著這幾個不認識的人。「我是鄧山。」鄧山說。

  「很好。」壯漢說:「我是吳沛重,現在開始負責你的安全,跟我們來吧。」

  鄧山訝異地望了餘若青一眼,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和這些人走?

  「吳叔叔……」余若青走近一步說:「運行長怎會派你們來?發生什麼事了?」

  「若青小姐直接問運行長比較好。」吳沛重黑臉上擠出微笑,對餘若青笑了笑,又對著鄧山招手說:「快來吧,運行長要見你。」

  「運行長要見他?」餘若青又問了一句,似乎更意外了。

  「對。」吳沛重說:「若青小姐不知道?」

  餘若青一呆,似乎有點吃驚,而鄧山見餘若青雖然露出意外表情,但這些人該是組織中的人沒錯,只好跟著他們走。

  「啊。」呆在一旁的康倫忙叫:「吳部長,我們的飛艇呢?」

  「喔。」吳沛重轉頭說:「這兒太擠了,我剛叫張老頭開上去。」

  「呃……」康倫呆了呆,又不敢多吭聲。

  「等等。」餘若青突然叫了一聲說:「我也去。」

  吳沛重有點意外,望瞭望餘若青,又看了鄧山一眼,他聳聳肩回頭說:「那一起走吧,若青小姐請。」

  一行人順著其中一條通道走,走到通道底,打開一扇門戶,一個斜科往上的通道出現在眼前。鄧山這才發現,自己還沒從這兒走出這地下室過。

  眾人走到那片花圃,果然看到花圃旁停著一大兩小三艘飛艇,小的一個應該足接餘若青的,另一個想來就是張允駛出來的飛艇,大的該是這群人使用的了?這大的飛艇並非圓形,而是有點類似火車的長筒型。餘若青奔去對小飛艇的人交代幾句之後,又奔回鄧山旁邊。此時吳沛重等人已經開啟了長型飛艇的門戶,正要領著眾人走入。

  鄧山和餘若青前後而入,往內一望,見裡面座椅左右各二、一排四個往後排開,看起來可以坐人約四、五十人,左右兩側還有窗口可以往外觀看。

  一進入這飛艇,餘若青不知為什麼,突然一扯鄧山右手,拉著鄧山往後直走,一直到最後面才停下。鄧山被她柔軟的小平抓著:心裡倒是有點慌,只好一聲不吭地拖著那支大棍子跟在餘若青身後。餘若青停下腳步,才注意到自己抓著鄧山的手,她有點尷尬地放開,往內坐說:「坐這邊,我有話跟你說——」

  「好。」鄧山把棍子隨便架著,一面坐下。心中卻想,以後還是要把棍子縮小,否則帶著跑實在太麻煩了。

  「隨便坐吧。」吳沛重神色有點疑惑地看了餘若青與鄧山一眼,皺眉揮手說:「回南穀去。」

  前方駕駛當即迅速控制著這長型飛艇,飄離地面,向著西方不斷加速飛去。

  「你注意聽我說:「餘若青低聲說:「等等你要去見運行長。」

  「嗯……」鄧山說:「是你父親?」

  餘若青一呆,似乎沒想到鄧山會這麼問,她停了片刻才說:「你怎麼知道的?」

  「康副運行長,上次對那楊門主介紹芝姊,說是運行長夫人。」鄧山說:「我想,芝姊既然是你媽……」

  「那是給她臉上貼金……」餘若青臉色不大好看,頓了頓才說:「我媽只是運行長眾多情婦的其中之一。」

  鄧山沒想到會是這樣,露出意外的表情。

  「總之,我沒當他是父親。」餘若青說:「他也沒當我是女兒。」

  「是嗎?」這話鄧山可有點聽不下去,當即說:「這些人都叫你若青小姐,應該足挺尊敬你吧?」

  「那是他們,不是他。」餘若青啐了一聲說:「你這人,老愛問東問西。」

  「好吧,那我不問了。」鄧山尷尬地說。

  「我跟你說就是了……」餘若青反而靠近了些,低聲說:「因為我是運行長唯一的孩子,他們難免對我比較尊重,但是對那人本身,我卻是個意外,他根本沒把我放在心裡。」

  唯一的?意外?這段話裡面,鄧山還足一堆疑問,不過卻不好意思多問了,只順著話尾說:「沒把你放在心裡?」

  「我五歲的時候,母親帶著我來這世界投靠他,他卻從沒見過我一次。」餘若青說:「直到我二十歲出頭,打入較技比賽五階,他聽說此事,才首次要媽帶我去和他見面……然後安排給我一份工作……對他來說,我只是一個還可以用的手下……我和他談話,從不當他是父親,他也挺欣賞我這種態度。」

  「呃……」鄧山有點難以置信,天下真有這種父親?

  「我那沒用的媽媽,這麼多年了,還一心想著那個男人。」餘若青喃喃說:「那男人心中根本沒有她,過幾個月突然想起,覺得新鮮了,就找她過去幾晚……我看不起我媽這種女人,我也討厭那種男人。」

  果然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難怪餘若青對媽媽這麼不客氣,鄧山心中惋惜著,也不知該如何勸慰。

  「我發過誓,我以後絕不和這種三心兩意、到處留情的男人在一起!」餘若青抬起頭,突然瞪了鄧山一眼。

  幹嘛瞪我?鄧山莫名其妙,呆了片刻才說:「這樣很……很好啊。」

  余若青看鄧山的模樣,目光中閃過一抹歉意,擠出微笑說:「不好意思,我想到自己家事,激動了些……」

  「沒關係。」鄧山忙說。

  「我是要跟你說,「餘若青定了定神說:「運行長喜怒無常,你應對上要很小心……不能像上次對我那樣……那樣臭脾氣,他不會在乎損失你這個人的,何況金靈還可以回收。」

  「哦?」鄧山現在比較害怕的反而不是這個,他倒是挺怕運行長突然要他表演功夫,現在金大可是靠不住的狀態……「不要偷罵我!」金大馬上抗義:「我又不是自己願意的。」

  「好啦。」鄧山回了金大一句,繼續對餘若青說:「對於他想見我,你好像很意外?」

  「他不會見對他還沒用的人。」餘若青說:「連他唯一的孩子,都得升到五階他才召見,你憑什麼還沒考過資格考就去見他?」

  這話挺有說服力的,鄧山點頭說:「真的很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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