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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


  袁婉芝越看越驚,別說鄧山的動作看來游刀有餘,似乎功夫遠高於唐家主,能在這麼激烈的戰鬥中還好整以暇地說話,更顯示了他不知保留多少實力。袁婉芝過了片刻,終於大聲說:「夠了!唐家主請退!」

  唐家主往後一縱,滿臉通紅,脖子浮起青筋,對著旁邊的青年大吼:「白癡!還不取我的刀來!」

  青年惶然奔去取刀之際,袁婉芝搖頭說:「不用了。唐家主,你不是他對手。」

  「這小子只會閃來閃去,」唐家主說:「待我拿刀劈他,看他……」

  「夠了,」袁婉芝目光凝向鄧山說:「以你的能力,明知我已起疑,怎不索性把我們全殺了「別開玩笑了,芝姊。」鄧山歎了一口氣,往旁走兩步,離暴跳如雷的唐家主遠點才說:「你真的誤會了。」

  「誰開玩笑?」袁婉芝瞪眼說:「還是你要說你當真是天授奇功,天縱英才?修練七天就能抵過別人二十年的功力?更別提你都這把年紀了……」

  「唔……」鄧山呆了呆才說:「其實……是因為,金靈除了留下一部分記憶之外,還帶著一部分的內氣,每天都在慢慢傳給我。」

  袁婉芝一愣,訝異地看著鄧山的同時,金大的聲音同時在鄧山腦海中傳出:「哇哩!這種謊話都能編得出來?我真是越來越佩服你了……你是謊話冠軍!」

  「那……」袁婉芝說:「招式和身法呢?你剛閃避唐山主的動作……難道你真的是天才?」

  雖然事實上自己不怎麼天才……但是不承認就要被人抓著打殺,還是只好認了,鄧山歎一口氣說:「我只是運氣好,感覺那樣躲得過而已。」

  「那……」袁婉芝半信半疑地看著鄧山說:「難道我真的誤會你了。」

  「什麼什麼,居然說得這麼輕鬆?」金大抗Y說:「要不是我對唐家『奔鱗三十六套路』瞭若指掌,哪能躲得這麼帥氣?不過,這大塊頭好像學到的不到一半,學到的一半又沒幾招學對的……看來唐家沒落很久了,一點氣勢都沒了。你叫他耍刀給我看看,我看看唐家落影刀法』到如今剩下幾招。」

  「別節外生枝了,」鄧山對金大說:「你是老前輩我可不是,解釋起來很麻煩。」

  「喔,也對。」金大這話倒是聽得下去,沒再表示其他意見。

  袁婉芝雖然還沒全信鄧山,但就算鄧山是騙自己的,以組織現在在王邦的實力,暫時也拿他沒辦法,畢竟組織大部分的戰鬥人員,都是無法進入王邦範圍的神使……她只好苦笑說:「一你還需要拜師嗎?」

  鄧山一愣說:「我真的不知道,這些都是你們安排的……芝姊覺得不需要嗎?」

  「那……還是去吧。」袁婉芝歎了一口氣,對唐家主施了一禮說:「唐家主,這趟多有得罪,此時仍有要事待辦,我曰後再專程前來致歉。」

  「不敢不敢,芝姊言重了。」唐家主臉色雖然仍不好看,不過明顯看得出來是針對鄧山,對袁婉芝依然十分恭敬。

  「如此我們先走一步。」袁婉芝當即轉身離開,鄧山自然急忙跟上,以免唐家主改變念頭,一刀渾過來可就麻頃。

  離開唐家之後不久,袁婉芝與鄧山兩人重新回到旅館附近。

  原來預計拜師的地方本就離旅館不遠,這也是選擇那兒居住的原因,只因為今日抵達時,袁婉芝起了疑心,所以才再度帶著鄧山奔跑,測試他的能力;最後更決定引他去與組織有關的唐家,要當場拿下鄧山。

  卻沒料到唐家主不是鄧山的對手,而鄧山又胡謅出了一個不知道是真是假的理由。袁婉芝半信半疑之下,只好暫時依原訂計畫行事。

  此刻,袁婉芝帶著鄧山到了一個寬廣大院門外,停下交代鄧山說:「這次幫你找的師父,是大日城王朱世家一族中很有名的高手。聽說他人很好,但是對我們組織不怎麼有好感,這次願意收你,是看在奔雷城葉世家的面子才答應的,所以你要小心應對。」

  很好的人?但是對我們組織沒好感?聽起來真是麻煩,自己可不想上演那種歷經千辛萬苦才讓師父垂青的把戲。鄧山尷尬地說:「沒有和組織比較合得來的師父嗎?」

  「胡說什麼,」袁婉芝瞪了鄧山一眼說:「你知道頂尖的金靈師父有多難找嗎?」

  「我倒是真的不知道。」鄧山尷尬地笑說。

  袁婉芝似乎本想數落鄧山,想想又緩下口氣,搖頭說:「傳授金靈使用之法的人並不算太難找,但是真正的頂尖高手一般都潛藏在各世家內,不願對外收徒。這位朱老先生卻是特例,他不受本家管束,一個人跑來奔雷城,不論家世,專收想學金靈技術的人當徒弟。這樣的人,你以為很容易找到嗎?」

  「他們家族對此沒有意見嗎?」鄧山問。

  「這就是讓人訝異的地方了,而且朱世家的勢力在王邦中可是數一數二的,這也是足見他的神通廣大。」袁婉芝說:「我們不知道詳細的原因,其中一個可能是……他與本城城王葉世家一族關係不錯,這次也是借著這個關係,由葉世家幫我們說項,讓他傳授你相關知識。」

  康倫好像提過……似乎是賣了一個金靈給葉世家吧。鄧山心念一轉,忍不住問:「那芝姊使用金靈的方法不是在這兒學的?」

  「不是。」袁婉芝歎口氣才說:「只因為你狀況特殊,才特別到這兒幫你找頂尖師父,你要把握這個機會。」

  「唔……」看來非得拜這位師父了,鄧山只好說:「他為什麼對我們組織沒好感?」

  袁婉芝皺皺眉說:「久了你就知道了……你記住一件事,你的身份是來自東方一個荒島原始村落,與金靈合體的時候,被我們無意間找到,所以你對這兒的事物都不明白,知道嗎?如果沒其他問題,我們就進去吧。」

  「東方荒島?」鄧山聳聳肩苦笑了笑,跟著袁婉芝,走向大門。

  走到大門前,袁婉芝舉起戒指,對著門左方柱的一個白色框板晃了晃,一面說:「這樣對方就知道我們的基本資料了,你也來送一下訊號,這是拜訪別人時應有的禮貌。」

  「嗯,這些設施很方便。」鄧山連忙伸手過去方框前揮動,一面說:「如果戒指被人拿走呢?」

  「因為有生體資料記錄,運用時會主動查對。」袁婉芝說:「其他人戴上無效。」

  「那可真方便。」鄧山說。

  此時大門緩緩而開,一個中年人迅速地走了過來,向兩個人微微施禮說:「歡迎,主人正等候兩位。」

  鄧山目光望去,微微愣了愣。這人頭髮不長不短,整齊側分,五官不偏不倚、不大不小,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膚色淡黃,衣飾樸素簡單,幾乎是找不出什麼特色;或者可以說,此人之平凡,簡直都可以成為一種特色了。

  鄧山隨著袁婉芝,跟著這人走,突然發現這中年人左手沒戴著戒指,也是個人造人,可能是這大院聘用的僕人……看樣子,這兒的主人不喜歡家裡的僕人太過俊美。走入門中,是個挺大的庭院,庭院中大部分是短短的草皮,邊上種植著一些不同種類的樹木,走道是碎石子鋪成,帶著微微的弧線延伸到不同的方向。

  庭院過去,是一棟三層樓的大宅,一樓朝庭院部分是整片的落地窗,裡面似乎整大片並未隔問。望過去,屋內燈火通明,似乎有不少人在其中走動。

  一面接近大宅,鄧山倒是想起一事,今日和袁婉芝跑了不少地方,發現其實這兒雖然稱為首都,但卻有不少地方是空地與綠地;至於建築物,雖也有些如旅館般的高樓,但這種庭院型大宅院似乎更多,一點也不像鄧山心目中的未來首都。鄧山本來還以為,這兒的高樓大廈會多得嚇人,然後全都超過百層以上,沒想到確實這副模樣。

  難道這兒人口不多嗎?鄧山雖然有點想問,但是眼看前方大宅門口,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老者,正望著自己,此時似乎不適合和袁婉芝低聲說話。

  那老者頗有點瘦小,身高不到鄧山肩膀,臉上皺紋不少,鬚髮皆白,一雙大眼炯炯有神,那斜豎的眉毛、下垂的嘴角,看不出來是天生如此,還是此時心情不好。

  「朱老先生?」袁婉芝行了一禮說:「您好,這位就是鄧山。」

  朱老先生沒吭聲,目光轉向鄧山,鄧山連忙學著袁婉芝行了一禮,學著說:「朱老先生好。」

  「叫師父啊,傻瓜。」袁婉芝瞪了鄧山一眼。

  「是,師父您好。」鄧山忙說。

  「我不收徒的,不要叫我師父。」朱老先生開口說:「只收學生,所以你叫我朱老師、朱先生、朱老頭都可以,裡面好些娃兒都叫我朱老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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