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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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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這麼說……」周寬說:「總之最好還能容納下幾倍的力道才夠用,我感覺這武器雖然還能灌注力道,但結構已經有些不穩,再多了不行。」 吳伯紀聽了可也有些意外,他雖然沒有四代聖主高明,但也是聖殿中數一數二的人物,感覺上周寬就算沒運足全力,也至少施出了八、九成勁,怎麼還要能容納幾倍的力道? 辜執事可就看不出周寬用了幾成功力,聽周寬這麼說也只能相信,他緊緊皺起眉頭,說:「周先生功力這麼高的話,三把都不行了……除非是……」 「且慢。」吳伯紀阻住了辜執事,回頭對周寬說:「賢侄可否運足功力將此劍爆開,表現一下您所需要的強度?」 「那是另外一種方式,挺耗力的。」周寬可也不是省油的燈,眨眨眼笑說:「如果聖殿沒有更好的武器,那乾脆省省力氣,也別浪費了這把長劍。」 「既然是為了對付謝棲,若賢侄真能隨手爆散這支武器,聖殿就有更好的武器借你使用。」吳伯紀也一笑回應。 既然吳伯紀這麼說了,就代表還有壓箱寶貝沒拿出來,周寬微微一笑,只見他手中的長劍倏忽間突然閃出七彩光華,跟著彩光更亮,轉而為白,宛如實物的劍芒往外直探,最奇怪的是,他運出了這麼強大的勁力,手臂竟不如之前的鼓漲。 而且長劍上的氣勁,看起來雖然耀眼,卻似乎沒有剛剛的威勢,反而十分內斂,更別說激起氣流與氣爆了,這可讓吳伯紀與辜執事兩人都有些迷惑。 就在這個時候,光華突然一收,眼前的光彩陡然消失,周寬手中的長劍卻仿佛幻影一般,陡然化為塵埃,散入空中。 ▼第二章 瓦奇搜秘 這下辜執事可張大嘴說不出話來了,別說辜執事說不出話,吳伯紀也做不得聲。隔了好片刻,辜執事才有些結巴地說:「那……只有那……也許有希望。」 吳伯紀卻沒立即回答,望著周寬說:「這……與心劍之術有關?」 「聖主好眼力。」周寬吐吐舌頭說:「算不上心劍,不過是從心劍的法門衍生的。」 「賢侄果然是武學奇才……」吳伯紀這時才漸漸從震驚中恢復,緩緩說:「結合心劍與氣道心法,又創出一門絕學。」 「不算什麼好功夫。」周寬可有些尷尬了,他練不成心劍,但又懂了一肚子心劍的竅門,前陣子等托坦等人的消息無聊,就胡搞了這個法門,問題是這個法門又不是挺好用。 不但任何武器用了都會爆掉,另外還有些不大完善的缺點,但是這倒不用對吳伯紀一一說明,周寬只好隨口這麼應付。 吳伯紀回過神來,歎口氣說:「也許……真是破星錐重現天日的時候了。」 破星錐?周寬聽都沒聽過,臉上表情自然一點都沒變化,辜執事臉上卻是又驚又 喜的模樣,又似乎有些心癢難搔,嘴巴歙合個不停,似乎想說話又說不出來。 吳伯紀看了好笑,點點頭說:「就煩辜執事取來。」 「是。」辜執事仿佛被賜與了什麼恩典,異常興奮地回了這一句,便急急忙忙往前奔,居然跑到墓園裡去了。 周寬正感訝異,卻聽吳伯紀緩緩地說:「破星錐乃無祖手制,賜與一祖錢萬力護身,萬力一祖歿後,破星錐也收藏在他的墓中……」 周寬可真是大吃一驚,聽說無祖手制四柄神兵,分給四個功力較次的徒弟,自己曾見過創世劍、雪玉匕,果然都是首屈一指的神兵利器,沒想到今日又能見到其中之一……更奇怪的是,無祖大弟子怎麼會埋骨於此?無祖的弟子群不是幾乎都跟著他去打妖魔了嗎?上次那位拿著雪玉匕的風揚二祖就還活蹦亂跳的,一祖怎麼會死了?這是怎麼回事? 周寬卻不知,當初無祖二子亡故,無祖痛惜之餘,傳下四柄神兵並閉關潛修,不問世事,聖殿事務則交付八徒共理,然錢萬力身為無祖首徒,漸漸主導聖殿事務,個性稍嫌獨斷,頗乏容人之量,更有些排斥漸漸名動天下的後起之秀 無祖八徒,兩方時起爭執;後來錢萬力死于路南之手,遺體與破星錐則由無祖八弟子攜回,之後八徒進而主導聖殿與合成人議和,此事在聖殿中幾乎引起軒然大波,並引發了不少對錢萬力死因的揣測與謠言,差點造成聖殿分裂內鬥。 還好最終無祖出關,與眾徒深談之後,依然同意議和,且不追究錢萬力死因,終致聖殿與合成人在無元二〇一年簽下互不侵犯條約,合成人並同時宣告放棄南極洲管轄權,而原隱于南極洲的路南一族,則舉族遷往舊大陸。 這段過往的歷史,整個事件頗多謎團,當初明白內情的人就不多,對聖殿來說似乎也不怎麼光彩,聖殿中就算一知半解的也不想提起此事,久而久之,知道的人就更少了,吳伯紀此時當然更不會對周寬提起前因後果。 不過一直以來,聖殿並無外敵,神兵破星錐也一直沒有出世的必要,沒想到今日卻因這該算是外人的周寬而出土,吳伯紀也不知該說什麼好。 不久之後,辜執事兩手捧著一個黑黝黝的短棒奔來,臉上的神情十分興奮,像似拿到了什麼心愛玩物的小孩。 吳伯紀望著辜執事,微微一笑說:「辜執事?」 辜執事這才回過神來,有些尷尬地將那短棒交給吳伯紀。吳伯紀接過,目光注視短棒,有些感歎地說:「破星錐、雪玉匕、創世劍、不滅盾,是無祖手制四神兵,分傳一祖錢萬力、二祖呂風揚、三祖趙篤龐、五祖徐揚,雪玉匕、不滅盾由二祖、五祖攜離,創世劍在三祖一場豪賭後贈與世界屋脊隱者群,後來輾轉流落到羅方之手……只有這柄破星錐,從無元二世紀末就留在聖島,直到今日。」 吳伯紀望著周寬,緩緩說:「今日情況特殊,為對付謝棲,此錐暫借賢侄。」 見對方一本正經,周寬也不好意思胡言亂語,正容說:「待亂源清肅,我必親手歸還。」 吳伯紀不再多言,將手中那根短棒,交到周寬手中,周寬借著星月餘光,仔細打量手中的破星錐。只見此錐僅比小臂稍長,後段十餘公分恰供手握,錐身渾圓,最粗處約兩指寬,之後逐漸縮小直至錐尖,由柄至尖,整體是一片深沉的黑,把手處除便於手握的凹凸外,並無其他雕飾,而錐身那股深沉的黑,似乎把周圍的光都給吸沒,雖然觸摸感覺十分平滑,卻顯現不出倒影的痕跡。 周寬緊握住手把,一股溫潤的感覺從手心傳來;他內息緩緩探入,只覺內息一入錐身,迅速地往錐端集中,跟著錐尖陡然炸出一個小光球,條然往外飛射。 周寬沒料到會如此變化,當場嚇了一跳,吳伯紀卻似乎早有準備,左掌輕揚,一股純厚氣勁倏然彌漫而出,將那顆光球化失。周寬目光轉過,只見吳伯紀緩緩說:「破星錐並非為剛猛內息所設計,不能用一般的方式測試。」 周寬這可有些為難了,若直接試用新悟出的法門,萬一這柄破星錐也承受不住,豈不是毀了這把武器? 吳伯紀看出周寬為難之處,微微一笑說:「當今天下,無人修練純柔內勁,此錐早已無用,若當真承受不住,也是天意。」 「這……」辜執事忍不住說:「太可惜了。」 「無妨。」吳伯紀搖搖頭,止住了辜執事。 聖殿當家的都這麼說,還有什麼好客氣的?周寬呵呵一笑,心念一聚,照法施訣,倏忽間一股七彩光華從錐端往外直射出十餘公尺,光芒跟著轉為亮白,整個墓園被照耀的如同白晝,看似十分威猛,但卻如同心劍脫體一般,劍芒極端內斂,若非特別留意,極不易引起注意。 吳伯紀就是因此特性,才猜出周寬這套功夫是從心劍轉變而來,只不過心劍之法神妙無方,如此施為除了威力極大、他人不易感知之外,與一般劍芒有何不同?他嘴裡雖然說的客氣,心中實在頗有點不以為然。 他哪知周寬也十分無奈,心劍之法縱然合他脾胃,奈何有血緣限制,他畢竟不是聖主子嗣,就算想練也練不出所以然來,而狂霸七式,雖然一招比一招強猛,但越到後面的階段,越趨向大範圍武技,若對方以巧打身法接近纏鬥,反而不易發揮。周寬苦思之下,才勉強創了這個招式防身,但什麼時候適於使用,老實說他也不是挺有概念,不過倒是有種用法,現在迫切需要,若沒了這種武器,還真不知該怎麼進行。 此時光芒一收,卻是周寬已然收勁,在場三人目光同時集中到周寬手中的破星錐上,只見錐身依然是黑沉沉的絲毫無損,三人同時松了一口氣,這畢竟是無祖的遺物,毀了實在不妙。 周寬見狀大喜,當下對吳伯紀說:「多謝聖主,周寬日後必當歸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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