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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〇


  不過這不是因為天禽身法不行,實在是對方的身法不弱於自己,而且飄忽不定更為熟練,難道這就是三大身法之一的雪舞身法?

  陳信猜的沒錯,在身法上,連黃祥大領導也未必能勝過這位嚴碧雪,何況是陳信?剛剛蔣師龐中隊長與嚴碧雪對戰的時候,也是以勁力補身法之不足,而這時陳信在逼不得已的時候,為了不讓對方逃走,也只好用掌力攔截。

  嚴碧雪見狀更是罵聲不絕,不過對陳信來說,正是找到一個練習身法的絕佳物件,數百招過去,陳信越來越熟練,兩人的戰圈簡直是一團閃影,外人根本看不清楚,這時貝斯威等人以三打三,終於將童古定等三人收拾了,在陳信四周圍了過來。

  陳信的內勁,經過這些天的修練,畢竟較嚴碧雪為高,雖然之前為了攔下對方,耗掉了不少內息,至少還是沒讓嚴碧雪闖出去,而當陳信越來越活用天禽身法後,終於因為內息較高,使嚴碧雪越來越難躲閃,這時嚴碧雪也自然沒空再罵了。

  貝斯威大隊長見狀,知道對方終究逃不了,不再注意戰局,與兩位中隊長走到一旁,向鍾明月問話。

  場中的陳信與嚴碧雪又戰百招,兩人的勁力一直並未相觸,都以快捷的身法較量,陳信越形熟練後,出招時所帶的勁力也越提升,速度也越來越快,而嚴碧雪也因此越來越難閃過陳信的勁力。

  又過了一會兒,倆人刀劍終於逐漸的交擊了起來,從第一次的相擊之後,叮叮咚咚的撞擊聲就一連串的響了起來,算都算不清楚到底多少下。陳信知道,當兩人身法都極高明、以快打快的時候,由毫不撞擊轉為撞擊聲不絕,這是意味著嚴碧雪逐漸閃不過自己的攻勢,所以只好藉助武器格擋。

  但是陳信的內息這時已經較嚴碧雪為高,是以每一次的刀劍相擊,嚴碧雪的內腑不斷的受創,感覺到體內的內息有逐漸不足的感覺。都使嚴碧雪一面勉力的閃避,一面心想,特殊部隊怎麼會鑽出一個學會黃祥天禽身法的人物?而攻擊的招式又是天馬行空、無跡可尋,似乎比黃祥還要高明?

  陳信與嚴碧雪繼續對戰,眼見老婦嚴碧雪越來越難以支撐,看著對方白髮飄揚,心裡忽然有些許不忍,不想就這樣將對方擊敗,於是將勁力降低少許,不過在特殊部隊的圍困之下,陳信一時也想不出該如何是好。

  但是嚴碧雪這時卻是有苦自己知,因為內腑連接受震,內息已經逐漸衰竭,雖然對方實在不像特殊部隊,居然似乎有心網開一面,降低了兩成的功力,不過對方卻似乎經驗不夠,不知自己已經是強弩之末,現在想逃也沒有辦法了。再撐過十數招,嚴碧雪終於在閃過陳信掃過右側的一刀之後,內息一竭,再也無法支撐,身形一緩,被陳信左掌揮出的勁力擊中。

  陳信這一掌忽然能擊中,也十分意外,但這掌足足有八成勁,只見嚴碧雪立時向後一飛,落到數十公尺外,眼看再無生理,而陳信與對方攻防千數招,心中對嚴碧雪也不禁佩服,這時見對方倒地不起,命在旦夕,心中忽有一絲歉意,默默的向嚴碧雪飄了過去。

  老婦嚴碧雪本來還在喃喃的罵,這時注意到陳信眼中流露出的歉意,想起對方剛剛已經留手,忽然住了嘴,對陳信輕輕招了招手。

  陳信卸下堤防,慢慢走過去,嚴碧雪低聲說:「我可不是身法輸給你……」

  陳信默然,自己又不能點頭,只好眨眨眼。

  嚴碧雪一見確定陳信神智未失,嘴角忽現微笑,手探入自己懷中說:「這個拜託你……不能由我而絕……」

  陳信一看,卻是一本書,見對方將死,不忍拒絕,見四下無人注意,將書收入懷中,嚴碧雪再無牽掛,一笑氣散,溘然而逝。

  陳信回過身來,望向貝斯威大隊長,大隊長似乎與鍾明月取得什麼共識,不但替他止血,還替他裹傷,讓他躺在一邊,陳信看的莫名其妙,但是自己裝作冷酷,又不能發問,只好悶不作聲。

  這時貝斯威大隊長忽然出聲說:「集合!計數。」

  隊伍忽然移動了起來,陳信依著規矩,站在兩位中隊長的下首,列進了部隊。

  貝斯威大隊長一點之下,這場戰役又損失了將近八、九十人,連隊長級在內,現尚存四百一十七人,貝斯威大隊長又說:「看著俘虜,就地休息,隊長跟我來。」

  陳信與兩位中隊長,隨著貝斯威大隊長往前走了數十步。

  貝斯威大隊長說:「一小時後,部隊將由鍾明月引導,進攻地底城,既然敵方都已經中毒,應該沒問題。所以蘇中隊長,你連受傷的隊員算在內,先帶一百名隊員先回基地,聯絡中型卓卡降落,據鍾明月說,往返約需四個小時,清除叛軍後,預估我們回到基地大概是十二小時之後,也就是大概二十二點的時候,我們該已經回到基地,要是二十三點我還沒回去,代表任務失敗,蘇中隊長,你就搭卓卡離開,報告棄守鳳凰星。」

  陳信一聽,這還得了,早知道就宰了這個貪生怕死的鍾明月!但只單是貝斯威大隊長自己就對付不了,現在又不能發作,看來只好等一下在地道中一個個暗算了。這時慈悲不得,能殺掉一個是一個,自己也只能替鳳凰星上的朋友做這件事了。

  於是四人回到部隊休息處,蘇中隊長先帶了一百人離開,餘下的部隊休息一小時後,讓一位隊員背著鍾明月,在前方指引著方向,全隊二百餘人,同時飛起,向著東方而去。

  陳信一面飛,一面計畫著等一下自己該如何下手,想來想去想不出一個好方法。

  沒多久,領先的隊員已經向地面落了下來,鍾明月一指引,貝斯威隊長單掌一揮,只聽地面轟的一聲,炸開了一個大洞,底下正是黑沉沉的地道。

  陳信望下去,雖然仍有螢光閃動,但在恒星的光芒下,地道仍然似乎完全無光,貝斯威大隊長一領眾人,與背著鍾明月的隊員,同時跳落地道之中。

  地道中曲曲折折,還需上下飛騰,與陳信之前所走過的又有不同,貝斯威大隊長讓隊員沿路作下記號,這樣出來時就不致迷途。不過陳信知道,這地道最後也會同樣匯到三個主要的出入口,卻不知這一條路是到哪個出入口,眼看眾人轉折許久,進入地道中也該有一小時了。

  陳信沿路飛騰,心中想著決不能讓這些兇手闖入地底城,既然黃祥大領導等人都已遇害,自己不出手也不行了。於是心裡決定了計畫,在這一小時中慢慢的減速,故意落在隊伍的後方,這個部隊雖然泯不畏死,但是最大的缺點,就是對同隊的人絕無防範,不過也是陳信僥倖擺脫控制,不然特殊部隊實在無所畏懼。

  陳信就這樣慢慢落到最後,也沒有任何一個人來關心一下,階級較高的貝斯威大隊長與蔣師龐中隊長,兩人都在隊伍前方,其它的隊員更不會問陳信往後落幹嘛。

  陳信成功的返到後方,眼看前方的特殊部隊二百餘人,沒有一個回頭看的,於是陳信目光一凝,無聲的抽出了綠柳刀。

  這時雖然地道越來越寬,但是前方並未發令,隊形也一直沒有改,依然是兩個兩個的排列著,於是他悄然掩上最後兩位隊員,右手綠柳刀向前一繞,迅速的將右邊那位隊員的脖子劃開,只大約留下指寬,免的腦袋滾到地上發出聲音。

  眼看這位隊員的腦袋,果然馬上向後一翻,掛在背後,血咕嚕嚕的由頸子冒了出來,身形同時向下一墜,而陳信左掌這時同時一伸,直接按上左邊那位的腦袋,十成陰勁一發,在陳信全力施為且猝不及防之下,對方就算有氣勁護身,大腦也馬上變成一團漿糊。

  於是最後的兩位隊員,同時無聲無息,一聲不出的死去,陳信雙臂一接,將兩具屍體緩緩放到地下,加速追上下麵兩組,依法施行。

  照說,陳信兩手都用掌力,該是更為方便,但是陳信一方面想節省勁力,一方面想萬一被發現時,應付圍攻用刀還是比較划算。只是被切斷頭的屍體,血液大量的流出,而陳信還必須將屍體抱著放下,所以也難免全身是血。

  過了許久,陳信也不知道自己殺了多少人,雖然看不到數個轉折前的貝斯威等人,但是眼前的工作,仍然必須繼續下去。這時他又殺了兩人,眼看前方的兩人已經一個轉折,又繞過了一個彎道,於是不再遲疑飛身追過去,一轉過岩壁,卻發現前方已是盡頭,正隱隱透出光芒,一百多人正在整隊,而大隊長正冷冷的瞪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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