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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


  當然陳信現在若是將綠柳刀抽出,想來當能獲勝,但是自己並不是來此打架的,對方到底是為什麼如此火大?陳信一面對敵,一面想著對方說過的話……三十五年前的事對方知道,也就是說他是之後才進來的,不過之後不是沒人敢來嗎?他又姓黃,難道說……

  陳信忽然想出了對方的身份,一個分心,被對方的掌影籠罩住,這時陳信只能拚命的全力閃躲,哪裡說的出話來。

  無奈之下,陳信與對方相擊了數掌,但這時陳信的內息又開始隱隱的不足起來,心中一驚。自己數日前未能想通的問題,今天就嘗到苦果,還來不及後悔,當下接招越來越是吃力,對方也察覺了陳信勁力漸弱,自然毫不放鬆,窮追猛打,陳信就算想抽綠柳刀,這時也騰不出手來。

  數招過去,陳信越來越難支撐,心想這次要是真的傷了對方,也無可奈何了,當下雙掌一圈,剛柔分流,陰陽兩勁由左右雙掌奔騰而出;對方懵然不知,雙掌聚力迎了過來,與陰陽兩勁一接,當場一掌擊空,不受控制的旋轉起來。

  陳信眼見陰陽二勁已經包裹住對方,自知威力強大,只怕對方非死即傷,心中欲收回勁力,但是因為适才自己全力攻擊,這時也只來的及收回三成力道,只聽轟的一聲爆響,對方被炸的鬚髮寸斷,連腰間的那塊獸皮也破爛不堪,只來的及在空中噴出一口鮮血,重重摔向地面,人事不知。

  陳信知道對方當時正全力攻擊,護身氣勁較弱,掌勁擊空後勁力欲求回收,已然不及,還好這掌威力雖大,但是爆勁範圍遍及對方全身,所以對方是全身受創,要是集中要害,只怕馬上骨碎肉爛、無藥可救。

  尋思間連忙將對方抱起,這時天色已黑,陳信仔細一想,也不願打破大門,輕輕的向上一躍,踢開二樓窗戶,攜著這人飛身而入。

  二樓有張大床,陳信將對方放在床上,將出發前方彭將軍準備的藥品讓對方服下,掌力一催,將藥性緩緩的催動,心想還好方彭將軍知道自己不善治傷,逼自己帶了一些傷藥,跟著慢慢將對方移位的內臟,緩緩的扶正。

  過不多時,對方緩緩的醒來,一眼望見陳信,聲音微弱的說:「我不……用你救,你們……聯邦這些……咦……你怎麼……會有這種藥?」

  看來要不是不能動彈,他又會往陳信撲去。

  陳信先不答他的問話,眼睛看著他說:「你是不是大領導的公子?三十五年前封住谷道的黃吉?」

  對方大驚失色,掙扎的說:「你……怎麼知道?你是……誰?」

  果然是黃吉,陳信說:「我叫陳信,我是方彭將軍帶來的,這些事都是他告訴我的。」

  黃吉似乎在回憶:「方……彭?」

  「當初回去報訊的那個人。」陳信連忙接著講。

  黃吉似乎信了八成,緩緩的說:「小彭?……他當了……將軍了?那你為……什麼……」眼光看著陳信身上的聯邦軍服。

  陳信松了一口氣說:「你先好好養傷,我會慢慢的解釋給你聽。」

  原來這位果然是黃祥大領導的獨生愛兒黃吉,當時的九人成功的封住山谷,不知道為什麼只剩他一人,狐獨的留在霧靈谷中獨居了三十五年。

  火龍的名字,是在之後才命名的,難怪黃吉並不知道:而當年那件事,在當時眾人也曾懷疑過,這是不是聯邦軍玩弄的花樣,所以黃吉見到陳信,不但穿著聯邦軍服,而且居然開口就問火龍,難怪馬上怒從心起,一心只想宰掉陳信。

  到了深夜,黃吉傷勢終於慢慢的穩定,與陳信對答之下,才終於知道陳信來此的來龍去脈,而陳信當然開始詢問黃吉,為什麼要留在這裡,不離開霧靈穀?

  黃吉搖頭苦笑,回答:「陳信,你一定以為霧靈谷其實也沒多大兇險,以前沒有回去的人一定是深入谷中遇到不測,要是一進來之後,馬上就沿原路爬山崖出去,應該就沒事了,對不對?」

  陳信點點頭說:「難道不是這樣嗎?」

  「我當年也是這樣想,不過我們全然想錯了。」黃吉搖搖頭說:「當年,我心想只要不進入谷中深處,就該沒有兇險,沒想到……兇險居然就在山崖上。」

  陳信靜靜的聽,黃吉於是緩緩的說著:「當年,我們十人一到崩裂的谷口,眼看原來是上方的山崖因地震崩裂,落了下來,將陡峭的山崖變成緩坡,不過還好的是,霧獸草吐出了霧氣,仍然彌漫了谷的上方,不過變的薄了一點,也只有那種龐然巨物,才能不懼霧獸草的吸引,一步步的爬上山崖,所以……當時我讓小彭回去報告,與其它八人一起溜下山崖。」

  黃吉似乎陷入了遙遠的回憶,慢慢的說:「當時,我們由穀底將山石清去,上面的山石依然不斷的滑落,而且又有一些野獸過來侵擾,危險萬分……不過我們還是順利的將山石清除,使得那怪物再也爬不上去。但是,當我們想爬回山崖的時候,卻發現山崖中段居然隱藏著一種奇怪的生物……」

  山崖中段?陳信想起當時自己爬下時是有奇怪的感覺,那裡竟然有生物?忙問:「是不是爬過時會覺得不像岩石,似乎比較軟?」

  黃吉點點頭說:「那是爬下來的時候,似乎……似乎那怪物身上有個縫隙,若是向下爬,就不會打開,若是要爬上去,那怪物就會張開裂口,待人不知不覺的爬入後,馬上分泌一種強酸的液體,然後將人緩緩的吸入……」

  黃吉這時滿臉痛苦的說:「我們為了安全,彼此身上聯繫了繩子,向上爬去。我是最後一個,但在霧中爬沒多久,我就感到同伴們傳來一聲聲的慘叫,身上的繩子正向上繃緊,一點也不像我原先料想,不慎被霧獸草吸飛的情況。我正不知道為什麼的時候,繩子越拉越緊,本來我只爬到下段,被拉的直往上方而去。」

  「然後呢?」陳信忍不住問。

  「忽然間拉力消失,我直到近距離,才看出原來是我前面的兩人,各陷入兩個不同的洞穴中……兩人間的繩子正崩的緊緊的,所以我才沒被繼續拉過去,我還看到他們正不斷的掙扎,我用力的拉,直到繩子拉斷也拉不出來,不久……兩人間的繩子終於被腐蝕斷了,他們……」黃吉再也說不出話來。

  陳信一面替黃吉難過,一面擔心,這樣自己該如何出去?

  黃吉過了片刻,才繼續說:「其實,我也想過只要將風突樹全部砍倒,我就一定能出去,但是谷中生物一往外流竄,只怕要生靈塗炭,最後我終於死心,在這裡居住下來,沒想到你居然也跑了進來。」

  陳信一面佩服黃吉的心胸,一面想,要是黃吉能出去,也不會一直待在這裡,不禁頹然坐地,心中不斷的思索著,難道自己就這樣留在這裡了嗎?

  黃吉自然能體會陳信的心情,躺在床上也不作聲,陳信苦思半晌,忽然心中一動,大喜說:「黃吉,如果沿著風突樹爬出去呢?」

  黃吉卻又搖了搖頭,說:「樹上遍佈霧獸草,爬樹比起爬山崖還危險……」

  陳信心中又冷了下來,黃吉忽然想到什麼繼續說:「這些年來,我只想到一個方法……但是,還是辦不到。」

  陳信連忙追問:「什麼意思?」

  「要是能清開大約五公尺寬的霧氣,以我的速度,大概可以不被霧獸草的吸力所迷失,循著正確的方向脫困……」黃吉說。

  陳信眼睛一亮,大聲說:「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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