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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誰是好人?」

  陳信心想還好沒被這些人看到,不然,說不定自己還會有危險,眼見這人發話之後,周邊的五個人臉色肅穆,連理都不理,陳信偷偷的打量後到的五人,他們身上穿的有點像是聯邦的軍服,不過雖然陳信父親就是聯邦軍人,卻從沒見過這種制服,正在疑惑的時候,周邊的人忽然說話了。

  「奉議事團的命令,今天淩晨前若是不能活擒就格殺勿論,你們還有最後一次投降的機會。」

  果然是聯邦軍人,穿這種的大概是南島軍區的,不過這人說起話來冷冷冰冰似乎沒啥感情,陳信聽的不大舒服,心裡對兩邊都沒什麼好感,正決定藏到更隱密的地方,只見原來說話的那人將劍一舉,說:「既然這樣就沒話好說了,來吧。」

  五名聯邦軍同時一揮手上,立時抖出了五道光華,盤旋的向三人攻去,場中的三人也一聲呼哨,三道劍光同時幻成光球,抵禦著外來的光華。

  陳信睜大了眼,但是怎麼也看不清楚場中八個人的動作,隨著叮叮噹當兵刃交擊聲傳出,陳信才隱隱看出五名聯邦軍手中拿的都是並不很寬的刀子,似乎很薄,也不知道是從哪裡變出來的。

  陳信聽見乒刃交擊聲越來越大,心想再這樣搞下去巡邏隊就會被引來了,自己是不是該溜?不過這些人的功夫奇高,且陳信從沒見過這種能力,又有些不捨得,眼見三人的防禦圈越來越小,似乎聯邦軍隊逐漸占了上風。

  過不多時,終於還是驚動了巡邏隊,騷亂聲逐漸由四面遠遠的傳來,陳信對該不該先溜,正拿不定主意,只一分神,場中忽然轟隆一聲,陳信連忙回頭,只見被圍捕的三人似乎昏死的四散摔開,而聯邦軍不知何時已經將武器收了起來。

  只見他們迅速將躺在地上的三人提起,同時往西方的天際沖去,飛行的速度直讓陳信瞠目結舌,自己不知道還要修練幾年才有這種速度?陳信一發呆,巡邏隊已經到了這個崖頭,眼見四面戰鬥之後的痕跡,大驚小怪的四處搜了一陣。還好陳信躲得隱密,沒被搜出來,又過了一個多小時,陳信才找到機會溜出山區,貼著海平面飛回南島。

  無元七三三年五月七日

  第二天。

  陳信依然故我的在兩公尺上方的空中,沿著路飄向教育中心,嘴中一面喃喃默背著四九戰爭的內容:「聖島出現……在無元七十八年,無元……八十一年一月二十七號光復新大陸,八大弟子……」

  對於等一下就要接受程老虎的測試,陳信不禁有些緊張,不過心裡還是繚繞著昨晚的刀光劍影,心裡惑然不解,那些人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至於陳信總是沿著道路慢慢飛的這種習慣,是由於陳信喜歡沿途看看那些為了生活而忙碌的人們,他也知道大部分禦風術練到憑虛淩空的人,多由較高的空中越過大樓,直線飛達目的地,但是陳信總是喜歡這樣,也沒人管他。

  今天陳信一路飄過去的時候,嘴中雖然不斷複習四九戰爭中的細節,不過卻覺得路上的氣氛似乎有些許不同,極為奇怪。

  在印象中,陳信從未見過這個都市有這樣的氣息,街上的人雖然依舊快步的移動,但臉上的表情不再如以往充滿專注和急迫,反而個個似乎都在憂愁著什麼,三五成群聚在街角談事情的人也變多了。

  最奇怪的是一路飄來竟然連續看到三組白色的警用生化移動獸,現在除了需要帶一堆礙手礙腳的東西或長程移動外,已經少有人使用移動獸了,更何況是員警?

  事實上每位員警除了長程飛行之外,速度大都不比移動獸慢多少,如果是急難救助的話,巡邏獸的表皮該是泛出紅色而不是白色,所有人都知道,白色的話該是巡邏,而且是防備危險的巡邏。

  而陳信這輩子加起來也沒看過三次泛出白色的警用移動獸,今天十分鐘就看到六艘?想到這裡,陳信不再浪費時間,也不複習了,斜沖上空三十公尺,加速往「教育中心」的方向飛去。

  「教育中心」建築在市中心偏東將近十公頃的土地上,充滿著一種極為優雅閒適的感覺,主要供給「通才教育」、「領導教育」以及「特殊教育」的學員使用。

  陳信到達「教育中心」領導教育班區的時候,發現了更奇怪的事情,中心裡居然已經到了一百多人,其中大部分是不需要每節歷史課上課的同學,陳信也十分清楚,今天並不是定期驗收的日子,同學們雖然也如同往常定期驗收之前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但是很明顯而與平時也有所不同,一個個如同街上的人一般,臉上的表情混和著沉重與疑惑,不知道在煩憂什麼。

  陳信暗罵家裡的晶片耗了自己半個晚上,從劍古山回來又接近清晨,只能略作調息便上學了,一晚上完全沒看天訊節目,一定是在昨天夜裡發生了難以想像的大事,陳信只好嘟嚷著程老虎和李畢樹害人,一面四處找人,想問出個所以然來。

  陳信放眼尋看教育中心內的同學。終於在窗旁看到一向與自己交好、肥頭大肚的韓智,正與四個同學說個不停。

  陳信掠到了韓智的身旁,一面低聲的說:「大肚,過來一下。」

  韓智比陳信大兩歲,其實多數的同學都比陳信年長,因為陳信在通才教育班較預定年數快了一年畢業,而且在領導教育班也提早了一年進入中級班,而大多數的人,不是依著標準時間,就是多讀了一年兩年。

  韓智聽到陳信的聲音,回頭一望馬上張開嘴嚷嚷:「阿信,你來的正好,你說是不是,一定是島上人數超過三千萬了?」

  「死大肚,你先過來啦!」沒頭沒腦的問上一句陳信如何回答。

  陳信只好拉著韓智的手往屋頂的出口飄,一面飄韓智一面哇哇叫,「死信仔,我可不會飛,上去幹嘛!我知道了,你還在生我的氣,早告訴你是乾尚要我別叫你,你以前也說 乾尚說的話准沒錯兒,現在你又怪我聽他的話?我可不是……」

  陳信毫不理會,直飄到四周人較少的地方才停下。

  這時韓智還念個不停,陳信只好伸手摀住韓智的嘴,一面說:「誰怪你了?」

  接著問:「大肚,乾尚還沒來啊?」

  陳信與韓智的好友薛乾尚,專精天機術、財政商學,本來不用上古歷史課的,不過一方面兩位好友都要上,一方面對古歷史課程老師的知識十分佩服,也是每堂必到。

  「還沒、還沒,嘖,你今天怎麼特別早來?也對,發生了這種事你也應該早來。乾尚不到上課時間是不會來了;你拉我到這幹嘛?昨天多虧了鳳凰星系上的白鳥天訊台又發出一段留言,不然我看聯邦政府一定不敢這麼快說出來,對不對?我說一定跟南島的人數有關,無祖說的話不會錯的!聯邦那些做官的,今年初才說過人數在控制之下,才怪!我看是合成人大概又出毛病了,一百五十年沒有戰爭了,除了上通才系列教育的,你看有多少人願意學體技系技巧?你小子危險了,馭物術、禦風術都是全校最高分,力霸法也排名在前五十名,難逃一劫,難逃一劫啊!看 乾尚……」韓智嘴一自由,劈哩啪啦的一串話就冒出來。

  「等……等一下!」

  陳信聽的一個頭兩個大,好不容易大聲打斷韓智的話,低聲地說:「等一下,你先告訴我昨天發生了甚麼事?」

  「什麼?你不知道?那麼大的事你也不知道,你……嗚……」

  陳信連忙摀住胖子韓智的嘴說:「別嚷嚷,知道還問你,叫這麼大聲幹嘛?」

  韓智一臉不可置信的搖頭,一面急急忙忙夾七纏八的說出了昨夜發生的事情。

  原來昨夜十點多的時候,白鳥天訊台播出緊急新聞,鳳凰星系受到攻擊,與白鳥星系及太陽星系完全失去聯絡,所有民間通訊公司只有白鳥天訊台鳳凰分站傳回來一段短文——

  「有敵入侵,勢大難敵,請求救援!」

  不過在白鳥天訊台發佈新聞的同時,各家天訊台也同時接到聯邦政府的通知,要求暫時停止發佈與鳳凰星系相關事故。

  但是那時白鳥天訊台已經發佈,既然已經收不回來,白鳥天訊台索性連聯邦政府的要求也一併宣佈,證明必定出了大事。

  於是當夜白鳥天訊台的收視率自然節節攀升,使得其它各家天訊台終於不甘寂寞,無視聯邦政府的要求,開始製作專訪,鳳凰星系重要人物特寫、最終畫面等等的特別節目,沸騰了一夜,到了淩晨一時,白鳥電視臺再度提出新的推論,相信訊息是由鳳凰分站總經理南多思阻擋敵人於辦公室外,口述此十二個字,由其機要秘書費文定發出。

  到了今天清晨不再有特殊的消息,不過白鳥天訊台再度提出,據可靠消息指出,南多思之父于八十年前,攜同南多思移民,故世之前對南多思之教育不遺餘力,且此十二個字十分類似南多思總經理平時用詞云云……

  韓智說話雖然不大有邏輯,不過陳信與他畢竟是死黨。勉勉強強聽了一個大概,總算是清楚昨晚發生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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