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鷹傳說(4)_莫仁

四

　　對方拋了一句，又「啪」地一聲掛了電話。

　　羅斯將軍是國家空中護衛隊的最高統帥，他的命令可不輕易下達的。飛鷹此時才意識到自己與這位東方美女玩得過火了，不由翻起身來，憐愛地拍拍腿上依然迷情意亂的溫菁菁，歎道：「好啦，對不起，寶貝……上頭的死命來了！

　　我得去報到了！「溫菁菁呻吟了一聲，泛起迷亂的媚眸，呢聲道：「誰敢對你飛鷹下死命令啊？」

　　「一個來頭不凡的頭兒，羅斯將軍！」

　　飛鷹翻身下床。

　　飛鷹花了十幾分鐘方把自己清理乾淨，步出營房。

　　外面天空依然晴朗，風和日麗。

　　護衛隊的直升機在門外的草坪上候著，一見飛鷹跨出門外，立時有一名少尉軍服的年青人弓著身子從機上跳下來，把飛鷹迎上直升機。

　　風翼呼呼中，直升機朝發射中心盤旋而去。

　　到了發射中心，俯視地面，飛鷹看到無數人群盤坐在發射中心前的大草坪上，似乎十分興奮地翹首以盼。

　　繞過沸騰的人們，直升機落在另一處戒嚴的小廣場上，飛鷹隨著年青少尉步入廳內。經過一重重的閘門，年青少尉領著他進人一個懸升電梯，升入空中二百層。

　　步出電梯，展現在眼前的是一個非常寬廣的露天場地，一排人正圍著一巨型機載物體仔細觀看著他們正是傅泰勒教授一夥人，正在研究一艘巨型太空飛船。

　　在露天場地另一側，另有無數研究員坐在各式各樣的不知名的電子設備前忙碌著，見飛鷹上來，亦有人透過玻璃在對他指指點點。

　　傅泰勒教授穿著一身嶄新的西洋裝，向後流著整齊的髮型，似乎年青了許多。

　　他笑著迎上來道：「噢，真是不好意思，把我們的飛鷹從溫柔鄉里拉了出來！」

　　飛鷹搖頭訕笑著，與這位言語風趣的老頭一起飛行至少不會太過枯膩，正思慮著，博泰勒拍拍他的肩膀，興奮地道：「來，讓我們一起看一看我們偉大的飛船！」

　　這是一個巨大的、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人類高科技的產物。

　　它不僅包括前艙、（駕航能）、中艙（壓力艙）和後艙（減壓艙），還有許多附屬艙，最特別的是飛船上居然還設計了微型花園與小型游泳池。這給所有小夥子們特別是飛鷹帶來莫大的快樂與驚異。

　　這個花園占了飛船附屬船很大的空間。這是一個每邊十米來長的立體方艙，分成一層一層的擱架，充分地利用全部空間。同時，也沒忘記把花園搞得賞心悅目，留了一塊土地種花草，傅泰勒教授甚至還想過在這個獨創的天地裡，再養幾隻鳥和蝴蝶，令小夥子們十分開心。

　　當然，傅泰勒教授解釋說，這主要是想利用這次飛行來檢驗關於植物在太空中生長的某些理論。

　　接下來，便是模擬操作訓練。

　　各人各司其位，作為隊長的飛鷹當然首當其衝，必須負責監控飛船的全面飛行情況。與之並列其座的是托尼（我們暫且這麼叫）；負責方向杆的操作；齊默則負責軌道星體間的運行；尤利斯負責資料統計與記載以及與地面發射中心的聯絡；博泰勒教授則傾心于他的一系列太空科研。

　　一切就緒後，只等待發射時間的到來。

　　「當……！」

　　已是晚上八點整。

　　這時，人群原本不可抗拒的興奮驟然消失，接著，以往的歌聲也煞住了，最後的合唱也慢慢地消逝了，喧鬧的聲音也停了下來，隨後是悄悄的低語聲籠罩著激動的人群。

　　這時候，飛鷹領著他的幾名隊員與博泰勒教授一起步上懸升梯，陪同他們的還有空中護衛隊的最高統帥羅斯將軍和兩名聯合國天文機構的特使，安文與傑克。

　　傅泰勒教授依然是雙手抄在背後，邁著堅定整齊的步子。

　　飛鷹跟往常一樣：風度翩翩，不斷向四周的工作人員，熱情招手微笑，時不時地還對一些身穿白褂工作服的女子拋個飛吻，像王子一般優雅。

　　大方。其他小夥子們也受他們的隊長感染，興致極好，精神愉快，一邊笑一邊邁著健步，跟在飛鷹的左右。

　　尖利的預備鈴聲響起，現在該到飛船裡去了。

　　踏上是梯，打開飛船的超壓金屬門，再向氣壓艙充壓，挪開飛船底部的索架，所有這些工作都還需要一些時間。

　　傅泰勒教授要上飛船以前就把他那只準確性不超過十分之一秒的計時表和地面發射台的控制表對了一下，以便於地面工程師負責用電子引燃火箭的導火索。這樣，五位乘坐在飛船內的旅行家就可用眼睛從容地盯著移動的時針，能夠知道離開自己星球的準確時間。

　　現在該分手了。

　　這一幕應該非常壯觀感人。

　　連一向派蕩不羈，感情無拘無束的飛鷹此時也眼中翻滾著熱淚。

　　當然，眾人之中只有溫菁菁一個人從他那深而亮的雙眸中找到了淚水。毫無疑問，飛鷹也從人群中看到了她的倩影，這是他準備的最好的臨別禮物來送給她的，以感謝昨晚兩人的一夜娛情。

　　從她熱烈而不舍的秀眸中，飛鷹刹時感悟到自己對這位只有一夜春情的美女懷有無限的依戀。

　　他似乎聽到溫菁菁正以溫情而脈脈的語氣向他說：「飛鷹，你一定要早點回來，我會等你的！」

　　「謝謝你，菁菁，我一定會儘早回來！」

　　飛鷹在縮身進入飛船的那一刹間默默自語道。

　　「嘀鈴……」

　　第二次預警鈴聲再次響起。

　　幾位人類精英終於拉上了飛船的艙門，等待著最後的輝煌時刻。

　　這時，人群的熱情已經達到了最高峰。

　　此時，月亮在一塵不染的天空裡漫漫升起，遠處天際的一顆閃閃的星星逐漸移近，它就是今天飛船要進軍的目標——參宿五。此時，按照天文學家的精測，它正在穿過天頂，即將走到地平線和天頂三角最近的距離，這個時間差約是一年，正好同飛船在宇宙間將飛行的時間相等。

　　時鐘已指向八點四十四分。

　　所有的人都屏住氣息。

　　每個人都容易理解大家應該瞄準頭頂上方的原因，正象獵人瞄準他所等待多時的獵物一樣。

　　可怕的寂靜籠罩著一切。

　　大地上此時似乎沒有一絲微風！

　　人們胸膛裡似乎也沒有一點氣息！

　　心也不敢跳動一下！

　　所有瞪圓的目光和張大的嘴巴都盯著即將被發射升空的飛船。

　　負責發射總控的安奇工程師的眼睛一直追隨著面前開始倒計時的秒鐘。

　　離發射的時間只有四十五秒了，每一秒鐘都似乎長得像一個世紀。

　　到了第二十五秒鐘，所有的工作人員都打了個寒顫；他們突然想到那幾位身在飛船內的人類的精英們也在分秒不停地計算著可怕的時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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