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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六


  事實上既然陳信並未聚集能量,天廣皇自認隨時可以逃離,也因此比較放心,於是天廣皇率領幻粹閣老到達以前寢殿的所在地,心神往下集中,觀察著陳信的狀態,陳信自然也有感應,不過現在必須裝成奄奄一息,所以陳信盤坐在密室的一角,內息散而不聚,一聲不吭的等天廣皇說話。過了好片刻,天廣皇才傳音進來說:「神王,多日不見可好?」

  陳信只哼了一聲,沒有說話,當然更不能向上傳音,反正天廣皇功力足夠,能聽到密室中自己的聲息。

  天廣皇見陳信並未回答,得意的笑了兩聲說:「神王十余日水米未進,居然神智仍十分清明,此事殊為不易,不過……看來該是朕與神王一見的時候了……」

  陳信心中狂喜,對方若是將自己帶出去,從此再也攔不住自己,而且天廣皇既然沒有帶自己朋友來相脅,八成薛乾尚他們已經安全的逃離了,不過陳信知道,天廣皇也必定會想出萬全的方法,不然決不敢冒然放自己出去。

  這時地面上的天廣皇對一位幻粹閣閣老吩咐了數句,然後準備開啟機關,不過陳信自然完全聽不到天廣皇的聲音,要是陳信集中心神往上,以天廣皇與幻粹閣老之能,一定會發現自己還有禦使內息的能力,那還不是立刻逃的遠遠的?

  不久之後,天廣皇將石桌旋動,說來也令人訝異,在陳信以風刀、旋流與雷轟之後,位於風暴中心的寢殿,所有物件早被破壞殆盡,但除了石椅被旋風吸卷開來,失去蹤跡,這張石桌卻是絲毫無損,難怪整個以這種質料製造的密室陳信無法逃出。

  天廣皇順利的操控著石桌,格格的機關聲響個不停、密室也不斷的微微震動著,八位幻粹閣閣老等機關打開才轉回頭來,望著將石桌緩緩上升的天廣皇。

  這時在密室中的陳信心中是緊張萬分,眼看前方橫向的孔道,在石柱完全上升之後正緩緩的打開,陳信只能觀察著狀況,動也不敢動,陳信知道,現在那根大石柱一定被舉在洞口上方,若是自己稍有異動,石柱一定會迅速的下落,到時候天廣皇恐怕再也不敢打開。

  果然這時石柱由三位幻粹閣老合力舉起,石柱尾端對準了石洞,兩另有四位閣老同時站在石桌上,夭廣皇與剩下一位幻萃閣老對望一眼,天廣皇點頭說:「思無堂叔,若是有任何狀況,您記得立即脫身……事實上,陳信若末先行凝聚能量,未必是您的對手。」

  「老臣明白。」這人為微微恭身說:「若有任何不測,皇上速將密室封起,無須顧念老臣。」

  天廣皇歎了一口氣,點點頭不再接話。

  這位名叫劉思無的長者白髮灰須,目光銳利,是上一位皇帝天樂皇的堂弟,二十年前卸下東極城王的職務,進入幻粹閣中對皇族授業。他的小女兒劉鳳嫁給了左督國王的獨生子驟雨能將徐茂,徐茂十餘日前,在皇城攔截天降神王府諸將的行動中,被練長風一刀兩斷,所以現在劉鳳已經成為寡婦,因此劉思無對陳信十分的不滿,遂在這次天廣皇計畫的行動,劉思無自願負責最危險的部分。

  這時三位舉起石柱的閣老將石柱上提數十公分,露開一個僅能穿過的洞口,劉思無身形一飄,穿入洞中,隨即側身飄入橫向石洞,半空中再一個翻身,雙足穩穩的落下地面。

  雖然不進食水十餘日的人必定精力盡失,不過所謂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劉思無還是十分的謹慎,他當初是天廣皇帶去北疆的四人之一,曾經見過陳信大展神威,自然知道陳信的能力恐非自己能抗,不過只要陳信來不及施用禦能神術,劉思無還是不怕陳信。

  劉思無一落地,緩緩的向橫洞穿入,這時因為陳信將自己的內息完全收束,所以密室中一點微光都沒有,劉思無將準備已久的礦石棍取出,輕輕一搖,棍中的磺石互擊,隨即引燃了浸滿燃油的外殼頂端,只見火光一亮,燃油隨即燒盡,但這時木質棍端已經引燃,緩緩的燃燒起來,在密室中透出一點點光亮。

  陳信與劉思無兩人是何等的功夫,雖然只是一點微光,仍然彼此看得十分清楚,陳信見到一個曾見過面的幻粹閣閣老進來,知道對方是一個極強的敵手,陳信自然不敢妄動,將眼睛半垂半閉,表現出一副將死的狀態。

  陳信心裡是期望對方將自己背出去,那樣可是海闊天空任我行,也沒人欄的住自己,反正一個多月之後天廣皇必定會帶兩個寶物去布林山,到時候八寶合眾,想來祖先的願望也不難實現,大夥兒不用再出面,開開心心的回地球。

  這時劉思無小心翼翼的往陳信靠近,見到陳信果然氣息奄奄的跌坐一角,劉思無低沉著聲音說:「神王……得罪了。」隨即緩緩的由袖中取出一根細長的鋼針,向陳信邁步過去。

  陳信嚇了一跳,那根針是要幹什麼的?現在不能再裝死,陳信故意嘶啞著嗓子說:「你……你想做什麼?」

  見陳信居然還說的出話來,劉思無也嚇了一跳,止步說:「你居然還能說話?」

  陳信緩緩約又說了一次:「你……到底想……做什麼?」

  劉思無目光盯住陳信,緩緩的說:「皇上還要問你話,所以我不會讓你死掉,你可以放心。」劉思無也擔心陳信臨危反噬,自己一個不小心還會糟糕,所以也想解釋一下自己要幹什麼。

  「所以……你要拿那根針對付我?」陳信依然氣若遊斯的說。

  「很抱歉。」劉思無相信陳信已經無力反抗,不然應該已經動手了,所以較為放心的沉下臉說:「皇上不想讓你死,所以必須讓你進食,但又怕制不住你,所以必須先行預防,我必須將此針穿入你的脊椎,讓你全身軟癱。」

  什麼?陳信心中發火,天廣皇用這麼毒辣的計策,要是任由那根針穿入,自己日後豈不是廢人一個?不過要是現在發難,天廣皇會不會不顧此人的生死,立即將石柱壓落?那麼自己的唯一生路也斷絕了。

  陳信正在遲疑難決的時候,劉思無繼續向陳信走來,一面冷笑說:「神王可以放心,這一針下去只會病一下,馬上就不痛了。」

  去你的:寧願餓死在這裡也不能變成活死人,陳信見對方的左手放下礦石棍,緩緩的向自己的右肩伸來,看來是要將自己轉身,好將這一根長針穿入,陳信忍無可忍,在劉思無左手將要碰到自己的瞬間,全身勁力忽然提起,右手的極樂忽然以鞭狀沖出,往劉思無的咽喉纏繞過去。

  劉思無雖然認為陳信已經無能為力,不過依然是全身運勁、小心謹慎的靠近,忽然見到眼前大放光明,劉思無心裡一驚,知道陳信還有反擊的能力,連忙往後一個翻身沖往洞口,右指順手一彈,一股強烈的氣勁聚在鋼針中往陳信電射而去。

  陳信雖然念動功隨,不過劉思無也不是好對付的,陳信見極樂雖然捆不住對方的咽喉,不過肯定可以纏住腳踝,正要將極樂偏向,忽然發現那支鋼針蘊含極大勁力往自己眉心射來,自己的護體內息可防不住這根針,於是陳信頭一低,堪堪閃過這支鋼針,極樂的準頭卻也一偏,沒能順利的纏住對方。

  陳信立即一彈,順著劉思無往後退的方向急跟,要是劉思無退的出去,自己應該也有機會,而現在既然已經被發現,陳信一面追襲,一面開始在上方的地面凝聚能量,說不定等一下還要借住風刃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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