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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七


  眾人聽了天廣裡這樣說,不禁面面相覷,天廣皇按著搖頭歎氣說:「朕也有些灰心了,要是真如他們所說,習回河城以北皆已淪陷,我們今天就算能贏,豈不是又要與北域王徐七一決?而四面外族虎視忱忱,滅亡之禍就在不遠……」就像鱗身族內亂一起,外族立即入侵,不過說來說去都是八寶惹的禍,不然牧固圖大陸物產豐富,人口稀少,怎麼算也不需耍打起來,所以要不是對方認為都城一戰穩操勝券,他不敢輕言反叛。

  「皇上千萬不要灰心。」左督國王徐東平說:「要足今日之禍得以解決,天降衛國使府中製造新兵器之事,陳密老賊應該還不清楚,現在應該已經生產了數千把刀劍,到時掃蕩北域王易如反掌,還是先考慮現在的問題。」

  是不是易如反掌其實難講,不過先解決眼前的問題倒是真的,陳信說:「要是真的能夠擒住或除去這些人,這近萬名官兵該如何解決?」「到時皇上登高一呼,宣佈除主犯之外往事不究,而且日後皇族、貴族間一律平等,應該可以解決危機。」左督國王徐東平正色說。

  這時薛乾尚傳音對陳信說:「如果天廣皇真願作此承諾,確實還有一線生機,不過問題在於誰去對付那個乾坤劍在手的至尊龍將。」

  這時天廣皇剛好說到:「要是我與林齊烈交手,陳密老賊可以由左督國王徐公應付,方兒可以應付宇宙洪荒其中之二,根據方兒、韻兒所說,陳衛國使對付其它約三位龍將應該大有希望,不過……卻沒有一場有把握的。」其實最沒把握的就是天廣皇對上林齊烈,只要一輪就全完了。

  「不能多派一點人出去嗎?」定盟衛國使劉方說:「四人對七人,怎麼算都不保險。」

  「問題是多一、兩個沒有用。」天廣皇搖頭說:「人多了對方反而不敢近身,千萬支箭射將過來,誰也別想倖免。」

  「在下斗膽進言。」薛乾尚忽然說:「其實問題的癥結在於誰對付至尊龍將,贏就是全贏、輸就是全輸,若是皇上手持裂地刀有把握,自然以皇上最為合適。」

  薛乾尚這話頗為無稱禮,暗指天廣裡既然不是林齊烈的對手,應該將裂地刀交給陳信出手,就是因為天廣裡不肯交出護命寶刀,才非得這樣一試。天廣皇眉端微微跳動兩下,面色不變的說:「薛神將此言自有道理,所以朕才一時難泱。」看來天懂皇是打算裝作聽不懂,當然另一方面天廣皇也不認為陳信比自己還高明。

  陳信懶得鉤心鬥角,皺著眉頭說:「……不然乾脆在下先向至尊龍將挑戰,皇上看結果如何再決定後續動作好了。」自己要是打不過,往天上逃總逃的掉吧?這話就不像薛乾尚說的這麼客氣了,天廣皇面色微變的說:「陳衛國使無須如此,我們自然同進退,唯盼諸卿能迅速將其它叛將擊殺,到時再來助脫一臂之力。」天廣皇反正也不肯束手就縛,輪流出去讓對方分散擊破豈非傻瓜?終於是決定四人出戰,不過仍不願放棄裂地刀。

  「還有一個問題……」薛乾尚說:「要是四位與對方打起來的時候,對方眼見不敵,忽然要其它三面放箭,就算擊敗對方七人眾人大錯鑄成,豈能收手,到時……要殺出一條血路可並不容易。」

  「這……」當下眾人些自以對,這確實不可不防,薛乾尚只說不容易是客氣,就算天廣皇倚仗裂地刀之利,想全身而退其實也不大可能。

  「除非……」趙可馨忽然出聲:「除非有辦法讓他們全部嚇到……不敢冒然出手,這樣才有條件可談,不然皇上一出去,他們不需要留下樓中眾人的性命,馬上就會展開攻擊。」

  「對了,也就是說……」薛乾尚也明白了,點頭說:「讓他們發現若是混戰起來,他們也會全部完蛋,然後再想辦法以武技分上下。」

  趙可馨按著說:「對方獲勝我們認憑處置,要是我們獲勝,那麼除為首七人之外,眾人不但既往不咎,而且日後兩族平等,共禦外侮。」

  「這樣一來,要是對方發現似有敗象,也不敢隨意發令攻擊。」薛乾尚說:「這樣才算萬全。」

  「你們說的都對。」天廣皇也拿掉派頭說:「但是如何讓對方有顧忌呢?」

  趙可馨忽然望向陳信微笑說:「這就要看會不曾暴雨大作,雷電交加了……」陳信這才醒悟,趙可馨要自己用之前悟出的功夫嚇人,陳信微微思索後點頭笑說:「這倒可以……我們可以先將那些火滅了,落雷也不難……不過我可沒這麼准。」陳信的功力散至極遠處雖然會失去攻擊的力道,但是仍然能夠凝聚外部能量,只是越遠的地方凝聚速度越慢而已。

  「這群人密密麻麻的,何必有準頭?」薛乾尚一笑接口:「說不定對方嚇到了,不敢反抗,那就更好了,不過首腦的心態變化也更大,現在還沒辦法估計……」

  一旁的三人聽的滿頭霧水,定盟衛國使劉方皺眉說:「諸位……陳衛國使在說什麼?」

  「還有大約半個小時」陳信估計一下時間,迅速的說:「皇上,現在沒時間解釋了,在下現在回去設法,等一下該能讓他們有所忌憚。」

  現在時間不多,每多一分鐘,能影響的範圍就越大,當下陳信立刻回到自己的區域,要眾人先別打擾自己,開始盤坐下來,緩緩的運行起內息。薛乾尚於是對天廣皇一躬身說:「啟稟皇上,衛國使所作的事情現在較難解釋,等一下期盼皇上要表現的冷靜一些,當能達成嚇阻敵人的目的,我等告退。」兩人隨即退回,告知眾人陳信的打算,眾人的心情自然又高興、又交雜著擔心,不知道陳信能夠影響多遠?

  陳信一坐下,先深深吸一口氣,然後全身內息運行起來,雙手微微上舉,將內息緩緩向外散發,不過可不能散發太多,等一下還要與敵人打鬥,若是補充不及以致內息空虛該如何是好?所以陳信只能將散出部分足以補充的內息,本來內思一面外散,一面會不斷的被迅速吸收,不過陳信這些日子已經有了經驗,要是自已的內息被外在能量先裡住,就不會這麼容易消散,於是陳信一面聚合外在能量,一面將這些內息越分越細的往四面八方散去。

  隨著時間的過去,只見陳信身體附近光彩微微流轉,不斷的由手掌上升再向四面外散。因為陳信不斷的稀釋外送,所以並沒有明亮到足以察覺,只見天空中緩緩的聚集了大片的雲霧,隨著時間的過去,雲霧越來越大、越來越重,四面慢慢的黑了下來,這時圍困於外的叛軍們也因此似乎有些焦急了起來,不斷的傳來騷動。

  這倒是意外的效果,要是雲霧再更重一些,加上天上降雨,四面火堆一滅,馬上伸手不見五指,被圍困的皇族逃命的機會立刻大增。不說別人,要是幻粹閣八老逃出個三、五個,這些人日後恐怕足寢食難安,不過這樣也有壞處,對方現在不好意思更改一個小時的時限,不過等一下恐怕就不會這麼好說話了,三句不合,四面的箭矢一定立刻就射了出來。

  樓中的天廣皇等人雖然又高興、又意外,卻也是心中不安,沒想到陳信才說完不久,居然天地為之變色,是陳信所造成的嗎……他居然有這種能力?

  至於陳信卻是感覺到越來越得心應手,他發現操縱的範圍越大,反而越是容易,不過除了凝結水氣極重的兩害之外,還必須加重到水滴逐漸適度的分開,使較重的帶正電下沉、較輕的保留負電留滯於上,才會自然而然的分成雲層所帶之正負電不同,這樣才有落雷的可能。

  這時候下方叛軍中的右督國王陳密眼看天空的雲,心裡越來越覺不對,轉頭對一旁的至尊龍將說:「林賢弟,我活了百餘年,從沒見過春天的雲壓得麼低的,這事透著蹊蹺。」至尊龍將林齊烈也在憂心,點點頭嚴肅的說:「現在天色已暗,萬一下雨,火堆一滅……我們只怕欄不住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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