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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九


  「阿壘?」白浪與白廣同時回頭,只見白敏帶著渾身土泥的白壘出現在兩人面前。

  白廣忍不住笑說:「阿壘,你是竄到哪裡去了?」

  白壘臉上露出微笑,四面望望說:「還是到後頭去說吧。」

  白浪踏前一步說:「阿壘……」

  「我知道。」白壘點頭說:「小敏剛剛已經說了,我以後每次回來都會向浪大哥報告。」

  「那倒不重要。」白浪拍拍白壘的肩膀說:「有發現記得商量一下,別自己冒險。」

  白壘似乎有些錯愕,怔了怔才說:「是。」

  「走吧。」白浪一直覺得白壘有這種特殊嗜好十分辛苦,頗想幫他些什麼卻又無處可幫,所以每次見到白壘都有些感慨。

  「我不過去了。」白廣忽微笑說:「我們的隊伍該整編一下,總不能龍將出門卻沒有隨行的官兵。」

  「麻煩你了。」白浪點頭說。

  「應該的。」白廣一面走一面回頭笑說:「不過浪大哥自己也要注意一下,不久後我就幫不上忙了。」

  白浪明白,白廣並沒有計畫一直跟著自己,以後這種事確實需要用點心。

  三人走出會客廳,往白浪的單人房緩行,忽然白敏出聲說:「浪大哥,以後這些事情我也可以幫你。」

  這小子什麼都想幫忙,白浪好笑的說:「好啊,以後就麻煩你了。」

  「可惜靈姐還沒回來。」白敏有些惋惜的說:「靈姐最細心了。」

  白浪想起久以未見的白靈,她隨著那個古怪老人,現在不知可好?三個月的時間只過了近一個月,不知她回來時功夫會進步多少?

  白壘突然說:「放心吧,櫓爺爺人很不錯。」白壘是在櫓老人幫助下才取得天鷹逃出東極城的,對櫓老人也有一定的認識。

  「我知道。」白敏搖搖頭說:「浪大哥,壘哥這次可是有大發現晴。」

  「是嗎?」白浪轉過頭望著白壘。

  白壘點點頭說:「該算是蠻重要的地方,而且很隱密。」

  到底是什麼地方?白浪好奇心起,對兩人說:「那就趕兩步。」一面略提了速度。

  白敏興奮起來,往前一沖說:「看誰先到!」

  白浪與白壘同時提起速度,兩人對視一眼,不禁都有些莞爾,白敏年歲也不小了,怎麼還是這麼孩子氣?

  劉芳華與白廣談完後回到檀雲殿,一顆心悶悶的十分不快活,白浪他就不會向自己道個歉嗎?一定要等自己原諒他嗎?劉芳華輕輕一咬牙,自己才不幹這種事,他居然讓小玟去出賣色相,這豈是一個正人君子的行為?可是……白浪不像是這種人啊,莫非真的與他無關?

  劉芳華轉念一想,又不高興起來,就算真的不是,他也可以主動來向自己解釋啊,一定要等自己送上去嗎?送上去……想到這三個字,劉芳華臉上湧出一陣暈紅,她實在不明白,為什麼這麼一個冷冰冰的呆木頭會讓自己心情紛亂?

  他是不是其實對自己根本無情?劉芳華癡癡的想,從一開始,似乎就是自己對他表示好感,尤其他將父親救出東極城之後……但雖然從來沒說,他那時的目光卻已經十分的明白告訴自己,不然他為什麼要入東極城?上次何威凡叛變時自己誤會他,他也是傻楞楞的不懂得辯駁,可是……就算這些都不計較,他居然懷疑我氣的是定疆?……我才不是……才不是……劉芳華腦海中浮起徐定疆摟著白玟的情景,心底又是另一種刺痛,她倏然一驚,莫非自己真的還暗暗喜歡著那個風流大渾蛋?

  但這和對白浪又大不相同,白浪……這個男人,卻是會讓自己患得患失,又愛又怕,兩人間不可測的未來,還多了些莫名的刺激感,不像徐定疆,若是與他在一起,末來的歲月簡直已經明明白白的攤在眼前,想到就覺得無趣……

  劉芳華想來想去頭脹的難過,她猛的拔劍飆出房門,長劍白光一閃,翻翻滾滾的在院中施展起來,想藉著練功忘去這所有煩惱的事情。

  在門外守候的兩名隨侍可是當場嚇了一跳,直到看清了劉芳華縱橫來去的身影,他們才略為松了一口氣。這幾天劉芳華的情緒一直不甚佳,雖然不會對隨侍亂發脾氣,但單是看她臉色時晴時陰的就能讓這些隨侍噤若寒蟬,不敢多說一句廢話。

  劉芳華這時將「彌倫劍法」施展開來,全身功力展至極限,兩足紅雲也同時揚起,有如一道炫亮的幻影在庭院中閃動,現在除了練功外,已經沒什麼事能讓劉芳華暫時忘卻情感上的煩惱。

  練了好片刻,庭院出口忽然傳來鼓掌的聲音,劉芳華百忙中瞥了一眼,卻見是自己大哥劉縯。

  劉芳華緩下身法,飄到劉縯身前,喘了一口氣說:「大哥。」

  「三妹。」劉縯微笑說:「大哥可能已經打你不過了。」

  「別開玩笑。」劉芳華搖頭說:「我怎麼比的上大哥。」兩人歲數相差十餘歲,功力畢竟不是一蹴而就。

  「芳華。」劉縯收起笑容,低聲說:「聽父皇說,你對密室的功夫有興趣?」

  「喔,算了啦。」劉芳華其實也只是想找件事分自己的心,既然父親堅持不肯,她也就早把這件事拋開了。

  「父親開密室的時候,我隨著他進去過一次。」劉縯皺眉說:「不過父親還是沒讓我知道密室的開啟之法。」

  「哦?」劉芳華有些意外,父親不是一直視大哥為自己的繼承人嗎?怎麼還保留著這個秘密。

  「大概是我提過想讓你進去吧?」劉縯自嘲的一笑說:「父皇不大放心。」

  「哼。」劉芳華不大高與的說:「這麼小氣?」

  「不過那裡的功夫實在很雜亂,而且都刻在石板上。」劉縯說:「我略看了四、五套功夫,都頗精深困難,一時根本看不出來適不適合自己。」

  這麼一說,劉芳華的興趣又來了,她眨眨眼說:「什麼功夫?」

  「大多是內部經脈運行的功夫。」劉縯搖頭說:「大概是因為刻在石板,所以文字極簡略,根本沒敘述功效,不練也不知道結果如何。」

  劉芳華的好奇之心揚起,低聲說:「大哥,你偷抄一兩種出來,讓我看看好不好?」

  「這怎麼可以?」劉縯好笑的說:「我再幫你求求父皇就是了。」

  「算了,我自己想辦法。」劉芳華帶笑輕嘟起嘴說:「就不信這麼難進去。」

  「別想這些,反正父皇這幾天忙,到登基前恐怕都沒時間再去。」劉縯忽想起一事,微笑說:「今晚白浪、陳廣和他們師父包老會入宮見父皇,你要不要到場?」

  劉芳華的笑靨霎時消失,這幾日父親總是要自己去找白浪,雖覺得古怪,倒是沒想太多,但經白廣一提醒,劉縯又這麼一說,劉芳華的反感立即提起,沉著臉說:「是父皇要你這麼說的嗎?」

  劉縯微微一楞,還沒答話,劉芳華已經哼了一聲說:「別以為我這麼好算計,今晚我偏偏就去一趟。」

  話一說完,轉頭飄回了房間,不再理會劉縯,只留下劉縯一人楞在院中,不知劉芳華為何忽然翻臉。

  「護國使!」

  劉縯身後忽然傳來聲音,劉縯回頭一望,微笑說:「是你們姊妹,找芳華嗎?」

  「本來想找陳龍將的,他卻跑去訓練部隊了。」來的正是徐氏姊妹,妹妹徐杏如甜笑的說:「護國使也是來找芳華姊姊的嗎?」

  「她似乎心情不大好。」劉縯溫厚的一笑說:「你們最好避避風頭。」

  徐杏如眨眨眼說:「心情又不好了?」

  劉縯有些意外,皺眉說:「怎麼?芳華最近常常心情不好?」

  「上次見了白龍將之後就這樣。」徐杏如與徐曇如對望一眼,抿著嘴輕笑說:「護國使,芳華姊姊是不是在談戀愛了?」

  劉縯今天才聽父親劉然提過一次,現在又聽到徐杏如這麼說,他有些意外的自語說:「……莫非真有其事?」

  驀然屋中傳出劉芳華的罵聲:「杏如!你再亂嚼舌根,小心我修理你。」

  姊妹倆同時吐了吐舌頭,徐曇如輕聲對妹妹說:「你又惹芳華姊姊生氣了。」

  「那就快溜。」徐杏如扮個鬼臉,含笑向著劉縯行禮說:「護國使,我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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